第37章 虚与委蛇
咻！
下一秒，此物的产品介绍讯息，传入赵海林的脑中。
他脸色瞬间为之一变，隐有怪异闪过。
原来这玩意名为测谎膜，是未来星际时代用来检测各个星球人士谎言的产品。
只要他一个命令，测谎膜就会悄然无息地进入目标人物的皮肤，跟其五官融为一体，就像戴了一张新面具。
接下来他无论问什么，对方都会老老实实地回答，并且过后忘记这段记忆。
乍一听，这测谎膜很强大，可经过特殊训练的超级战士，都能轻易抗下测谎膜发射的特殊声波，睁着眼睛说瞎话。
故而这玩意最终被淘汰了。
不过没关系，这个年代想必没人能免疫测谎仪的功效。
“测谎是正常用途，貌似还有另外的作用！”赵海林看着测谎膜，心里脑洞大开，“易容，美容？”
他是从产品的名字联想到这两种用法。
话说回来，测谎膜这个名字，让他想起了一位司机朋友的言论。
对方曾经感慨过，医学发达了，什么都有假的，光靠那一层玩意来判断对象是否目不识丁，效果不准了。
咻！
赵海林取下测谎膜。
只见一团银灰色的水，在他的手心里，顷刻间分为两部分，一银色、一灰色。
赵海林再度接受到具体的介绍。
合着这是两张测谎膜，按性别划分，银色是男的，灰色属于女性，没有乱七八糟的第三种。
赵海林一手分一张测谎膜，首先打量着银色那张。
他默念道：“关汕！”
要论最熟悉的面容，当然是他本人的。
可他本能地排斥自己的样子，出现在别的地方，哪怕只是一张面膜。
一声令下，银色测谎膜无声无息地扭曲变幻，眨眼间变成了关汕年轻的样子。
赵海林在关家看过关汕的旧照片，确认测谎膜呈现的面孔，是对方十八岁的模样。
“难道是发明者觉得年少时相对单纯，才设定测谎膜变化的面孔在十八岁时？”赵海林暗暗猜测道。
不管发明者的初衷是什么，但这个设置很好。
有需要的话，他完全可以把另外一张灰色的测谎膜高价卖出去。
为了脸庞重返青春，有的是女性一掷千金，哪怕代价是一辈子不摘掉这张测谎膜。
是的，这玩意可以接连测试不同人，但每个人测过一次谎言，摘下后，就无法再重复对其测谎了，可能为了保护疑犯的权利。
不过，疑犯一直戴着倒是能不断地测下去。
想了想，赵海林下达指令，让银色测谎膜恢复成原始形态，也就是水分状态，朝他脸上游去。
细细感受了下银色测谎膜敷脸，赵海林没啥感觉，就像微风拂脸一样。
如果他眼角余光，确实看到银色水流在脸上游走，恐怕一无所知。
落在外界眼里，估计能吓死人。
当然，他也可以选择另外一种，从后颈等隐秘部位进入，并一瞬间覆盖五官。
他完全是想认真体验一下测谎膜覆盖面孔的感觉，确保对别人测谎时，不会被发现。
咦？
他忽然又冒出一个新奇的想法，无声道：“变成葫芦娃的样子。”
咻！
有了具体的依据，银色测谎膜即刻变化。
很快，赵海林透过酒楼墙上挂着的镜子，看到了大娃的方块脸。
叩叩……
外头响起敲门声。
“等等。”赵海林不慌不忙地收起职业日记本和两张测谎膜，才张口道：“请进。”
推门进来的除了服务员，还有一位中年人。
赵海林眉头微凝。
他以前在资料上看过那张脸。
对方是丽视的高层钟静辉，也是曾经不看好尚海滩，打回萧生的策划案。
后来大唐双龙传开始连载，某人又想让萧生跟他低价购买尚海滩剧本，借机蹭热点。
“赵先生，久仰大名，我是丽视的钟静辉。”中年人笑容爽朗，语速飞快，“冒昧打扰你，实在不好意思，我是听我朋友说，你在这里吃饭，所以想跟你打个招呼。”
赵海林闻言，神色冷淡：“原来是钟副总经理，幸会！”
他看似无心地在“副”字上，加重了语调。
这家酒楼离清水湾片场极近，钟静辉在这里有熟人，认出了他也并不稀奇。
钟静辉笑容依旧灿烂，问道：“赵先生，请问你是一个人吃饭，还是在等朋友？”
赵海林看他一眼，说道：“我的朋友应该是有事，不来了。”
钟静辉眼睛一亮，客气道：“相请不如偶遇，不知我有没有荣幸请赵先生吃饭？”
赵海林眼里划过一丝耐人寻味的微光，笑道：“既然钟先生这么热情，我也不推辞了。”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他好奇钟静辉葫芦里卖的什么药，顺手拿后者试试测谎膜的效果。
钟静辉目露欣喜，连忙拉开椅子坐下。
他把菜牌递给赵海林，说道：“赵先生，你随便点，不用跟我客气的。”
“这里你熟悉，你点。”赵海林推回菜单。
钟静辉见状，大方地点了五、六个招牌菜。
“赵先生，最近我也在看大唐双龙传……”趁着还没上菜的间隙，钟静辉跟赵海林讨论起小说来，言语中多有赞赏。
赵海林耐心地敷衍他，直至菜肴上齐，吃到一半，才开门见山地道：“钟先生，你有话不妨直说。”
钟静辉表情一僵。
他犹豫了一瞬，郑重道：“赵先生，首先我要向你道歉，之前是我没有眼光，看不出尚海滩的收视潜力。”
赵海林把手垂下桌沿，脑中指令一动。
银色的测谎膜在他掌心浮现。
咻！
测谎膜从桌子底下掠出，穿过钟静辉坐着的椅脚，再闪电般地贴在对方的后颈，覆盖住其五官轮廓。
赵海林神色如常，暗道：以后自己不能敷了。
别人用过的测谎膜，他无意再往自己的脸上贴。
没有多想，赵海林看向钟静辉。
此时，对方的样子已然变成十八岁的青葱少年，却全然不知。
“钟先生，我想问你，你是真心致歉，还是虚与委蛇？”赵海林打断钟静辉的长篇大论。
钟静辉想也不想地道：“当然是虚与委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