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先进技术保密，内廷机关营造司
简易蒸汽机的结构图绘制在墙上，朱文奎在端详。
见皇帝已经画好了，牛旺德这才走进来。
“陛下，可要收拾干净？”
“嗯。”头也没回的朱文奎回道。
却又突然想起，墙上的图事关未来发展，是绝密之术。
连忙改口：“先不要让人进来，你可会丹青临摹？”
准备出去叫人的牛旺德停下，躬身回复：“陛下，老奴少时净身入宫，在内书堂学了几年，临摹之术却精通。”
“内书堂？”少时就离开逃难的朱文奎对这个词并不了解。
牛旺德解释道：“回陛下，内书堂是专门为宦官设立的，通常从十岁左右的小男孩中挑选聪明伶俐、容貌俊俏的作为生源。这些小太监入学时还要参拜孔圣人牌位，表明他们不仅要学习文化知识，还要遵守儒家伦理。等学成了，将会有机会被提拔为管事太监。没有内书房的出身，在宫里永无出头之日，就连掌印太监，秉笔太监都得是内书堂出来的才行。”
话语中，牛旺德对自己能在内书堂学习很是自豪。
朱文奎心中一动。
他让牛旺德来临摹墙上的图，自己却在思考。
蒸汽机这种技术，如果保密得好，将成为自己的超级助力。
但要是泄露出去，别国也用上了蒸汽机动力，自己的优势也就没了。
图纸和原理书都要当做绝密文件保管。
但造出的实物，该如何保密呢？
内书堂这个机构给了他提醒。
太监之所以受到古往今来皇帝们的信赖，主要是因为他们与皇帝亲近、忠诚可控、能在政治斗争中作为助力，且承担了大量实用性工作，同时历史上形成的文化和制度惯性也加强了这种信赖关系。
看来，得建立一个专门管理皇家技术的内廷机构，才能让蒸汽机秘密不泄露出去。
牛旺德？
不行，他有很多杂务要处理，这种机构的管事，必须专心一致，并且忠诚可控。
........
牛旺德临摹了蒸汽机结构图，随后，朱文奎抽出皇权利剑，将墙上图画划去。
这样之后，牛旺德才招来太监宫女打扫。
太监宫女们麻利的将桌上的笔墨纸整理好，废纸也不丢弃，而是放入袋中，由牛旺德保管。
墙上的划痕，也被他们用水洗去，随后还会用浆糊和白灰修复。
做完这些，太监宫女们退下。
牛旺德迟疑问道：“陛下，此图有何奥妙？”
朱文奎随口回了句。“可改天换地。”
顿时把牛旺德吓坏了，他扑通跪在地上：“老奴并非有心观之，还请陛下饶命。”
“起来吧，我让你临摹的，自然是信得过你。”
“谢陛下。”
牛旺德这才起身，他的心声在短短时间经历了大起大落，却分毫没有对皇帝的怨念。
这就是朱文奎信任他的原因，如今的牛旺德忠心耿耿。
他问道：“旺德，寡人想要在内廷成立一个专门负责营造天授秘技的机构，你觉得让谁来管好呢？”
“陛下，从南洋随行而来的太监宫女，都是精挑细选，忠心之人，每个都身怀技艺，要说机关营造术，黄如宝和梅九山都是堪用之人。”
古代将机械制作叫做机关术，从春秋战国时期的墨门传承至今，皇家内廷也备有这种人才，以应对不时之需。
是以，朱文奎让牛旺德宣两位太监过来。
两人到了后，直接跪地，不敢言语。
朱文奎看着，出声道：“你二人都精通机关术？”
两人不敢抬头，低声回应：“是的，陛下。”
朱文奎慢条斯理道：“朕想要成立一个内廷机关营造司，管事之人想从你们两人中间选一。”
这话一出，两人心声立变。
虽然都是满心渴望，但黄如宝却掺杂着贪婪情绪。
显然，还没有决定是谁的情况下，此人已经在幻想做了机关营造司如何为自己谋私利了。
相反梅九山却没有这种情绪，只是充满渴望和激动。
人总是有贪念私利的，但如此强烈，却让朱文奎觉得不合适，恐怕真让其上位，难以抵挡各种物质诱惑。
“梅九山留下，我要单独和他谈谈。”
“是陛下。”牛旺德带着黄如宝退下。
房间里只剩下朱文奎和梅九山。
........
看着梅九山的身份纸，朱文奎道。
“梅九山，祖籍长安，因祖上是李思齐帐下军器监当差，被贬入匠户。12岁入宫，展露营造天赋，被收入营造司，后随我父皇前往南洋，又辗转至今。对吗？”
梅九山低头回道：“是的陛下。”
朱文奎站起身，走到梅九山身边。“我能信任你吗？”
“小的不知。”
这种回答，并不奇怪，朱文奎继续道：“我得天授，悟出机关秘技，此技从未有过，可改天换地，必然不能外泄。是以成立内廷机关营造司，专门制造，并保守秘密不得外泄。”
房间里只有梅九山和朱文奎两人。
听到如此话语，梅九山的身体不由颤抖起来。
那是激动和惶恐两种情绪混合所至。
他心中明白，这是千载难逢的机会，自己只要接受了，就能乌鸦变凤凰。
但也是非常危险的机会，皇帝如此重视，必然不能出现差漏，更不能让这个秘密泄露出去。
他毅然决然叩首，“陛下，小的愿意。只求一件事，让我梅家脱离匠户身份。”
朱文奎笑道：“可以。但现在我做不了中原的主，不如换个方式，派人将你家人接出来，在海外给他们荣华富贵，也算是你尽了孝道。”
梅九山大喜：“谢陛下。”
.......
内廷机关营造司成立，梅九山成了司主。
他上位后第一件事，就是从城内招募铁匠。
经过筛选后，城里最好的两名铁匠被召入城主府内，开始了打造蒸汽机的零部件。
当然，两名铁匠并不知道自己做的是什么。
他们每天的工作就是不停敲打锻造，将生铁熔炼锻打成熟铁片，然后将其反复敲打卷曲成为圆管。
这种中空的圆管，就是蒸汽机的进水和出气管道。
除了圆管部件外，还有锅炉，气缸，活塞，连杆，飞轮。
只有将全部零部件打造出来，才能开始蒸汽机的试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