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79章 他已经不小了
端木菁偏头,夜影寒却扫过端木灏,对上了她的眼睛。
他又说道:“他已经不小了。”
这话说得端木灏爱听,他立刻跳到了夜影寒的身边,“你看姐!姐夫都这么说呢!”
“臭小子!”端木菁忍住揍他的冲动,这么快就跟别人统一战线了?
夜影寒道:“他将来总有一天会继承端木家,不可能总是这么懵懂下去。”
端木菁心中叹息。
她当然明白,虽然理智上是明白的,但是情感上并不是这么简单就能控制的啊,十五岁的年纪,在她眼里还是个青春期的小孩子呢。
她没再说话,端木灏就当她是默认了,干脆就围在夜影寒的身边叽叽喳喳地问问题。
当一切处理得差不多的时候,夜影寒带着两人回了营地。
“姐,你什么时候学的骑马?”这个问题,端木灏老早就想问了,以前在家里的时候,大多都见姐姐猫在屋子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偶尔才会出门一趟,但似乎也不是在学习刺绣或者弹琴。
端木菁心中一惊,这是她前世就会的,这一世确实没学过,她淡定道:“离开京城的三年里学的。”
“是么…”端木灏嘟囔着, 他是从小就学的骑射,少说有六年了,但怎么看姐好像比他还要老练?
端木菁怕他起疑,转移话题,问夜影寒,“张广明的事,你打算怎么办?”
夜影寒平淡地回视过去,并没有回答。
这视线不带探究或是疑惑,但端木菁却感觉他像是要看穿自己一样,不由心虚地低下头,回避了视线。
他…发现什么了吗?
夜影寒收回目光,“只要说没见过他就行了,你们受伤遇难,我偶然之间发现了你们。”
端木菁松了口气,认同道:“灏儿你也记住了,要是有人盘问你,你就这么说就好。”
细节部分需要完善,端木菁又将这部分的经历编得更完善了一些后,三人很顺利地到达了营地,而此时,太阳已经开始向西方下落了。
十一似乎也不在此,端木菁找了一圈,最终在惠安娘娘的帐篷内找到了他,名为小翠的宫女正在照顾他,看样子烧也已经褪了下去,不久后就能醒来了。
端木菁看了一圈,问道:“惠安娘娘呢?”
小翠脸色难看,羞于开口,“娘娘…在跟下人一起收拾残局…”
“是这样…”端木菁还真是得到了一个意外的答案,扶额烦恼道:“她还有身孕,怎么这样乱来?”
“还不是您…”小翠小声抱怨,见端木菁看过来,又敛起表情,“咳,娘娘执意要等您归来,但又闲着没事,所以就想活动活动,奴婢已经嘱咐过她不要勉强了。”
端木菁应下,出去唤来夜影寒的人,将十一带走了。
在他们临走之前,端木菁递过去一张方子,嘱咐道:“他的伤口大半我已经处理了,之后需要每天换药,静养半个月,这个方子你们也拿着,对伤口的恢复有很大的效果。”
“多谢王妃。”
端木菁摇头,瞥向躺在担架中的十一,揉了揉她的头,“要道谢的人是我,等十一醒来,帮我谢谢他。”
“这是我们该做的。”王府守卫冲端木菁行礼,带着十一上了马车。
夜影寒最后清点了一下人数,在确认无误之后,带上此刻留在营地的所有人放下手中的活计,全部归队。
“靖王妃…?”
收到召集的许攸然一身宫女服饰,混在众宫女中竟是看不出一点违和,她迈步走出宫女群体,“您平安归来就好,可有受伤?”
端木菁失笑,“您怎么这样一身装扮?”
她仔细端详许攸然的脸色,已经恢复如常,看起来身体也已经好全,虽然身形还是有些单薄,看起来柔柔弱弱的模样,但已经没有了病气。
闻言,许攸然低笑,“生活无趣,总要找些其他乐子,这也算是一种新奇的体验吧。”
端木菁扶住她,“接下来就去马车上说罢。”
许攸然点头同意。
全队共剩下两辆马车,宫女和太监们挤同一辆姑且能容纳。
端木菁和许攸然上了另一辆,端木灏骑马跟在前面带队的夜影寒并排,看起来十分开心,时不时地说着什么。
“十分抱歉,王妃,本宫这样做,是不是给您添了麻烦?”许攸然换下宫女的服饰,在端木菁的服侍下,重新穿上了后宫娘娘的正装。
“怎么会?”端木菁微笑,“我已经很久没这样帮朋友穿过衣服了,反倒感觉很高兴呢。”
“朋友…?”许攸然一愣,低喃道:“是吗…朋友啊…”
“娘娘?”
许攸然握住端木菁的手,止不住地开心,“王妃是我的朋友!”
“呃、呃…?”端木菁看她如此兴奋开心的模样,倒是不忍心打搅她,不过自己似乎也没说什么特别的话?成为朋友就能让许攸然这样开心吗?
许攸然也察觉到自己的失态,不好意思地松开手,羞赧道:“抱歉…本宫从小就没什么朋友,父亲总是不允许出门,本宫只能在宅院中跟姐妹之间的关系也不是很好,在宫内更是如履薄冰,很难交到交心的朋友。”
这也并不是什么能用来炫耀的过去,许攸然感觉羞愧,真诚地道:“所以王妃能这样说,本宫真的很高兴。”
她这副模样倒是比在宫里看到的柔弱娘娘多了一种鲜活,像是只能生长在适合自己环境的雪莲花,若是强行将它安置在不适合自己的地方,总有一天会干枯凋零。
人也是一样的。
只不过有的时候,人也会跟花一样,都没有自己选择的权利。
端木菁牵过许攸然的手,“所以,能否将您的愿望告诉身为您朋友的我呢?”
许攸然咬唇,内心犹豫半晌,最终摇了摇头,“果然还是不行,本宫不能再这样麻烦王妃了,现在这样就很好了。”
“这些天本宫也一直在想,不曾为服毒的事情后悔,是因为本宫毫无所望,但现在有您愿意成为本宫的朋友,本宫就已经很满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