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本王妃无话可说
“王妃也请不要做多余的事情。”张明警告道。
端木菁耸肩，“不知统领所谓的多余是什么意思，惠安娘娘余毒未清，本王妃若不嘱咐几句，毒性复发之时，您可担得起责任？”
“强词夺理！”张明广呵斥道，“什么嘱咐需要那样小声贴耳说话？”
他最看不得这种偷奸耍滑、自作聪明之辈，呈一时口舌之快，投机取巧，最是滑头！
端木菁表情充满嘲讽，甚至无语了，“这是您一个不打声招呼就擅闯偏殿的人能说出来的话吗？”
张明广一时语噎。
端木菁懒得跟年纪大的人吵。
没过多久他们就来到了紫宸殿，此时的殿内已经没有多少人在，徒留一地的凌乱显示着这里曾经发生过什么。
“就这样放人回去了？”端木菁奇道。
张明广面容冷肃，冰冷道：“真凶已经抓到，其他人自然不必再拘着。”
端木菁琢磨着他这语气，难不成认为她是凶手？那这可是滑天下之大稽了。
“陛下，人我带来了。”张明广对皇帝行礼，之后便站到了一边。
端木菁也冲皇帝行礼，她扫了一眼周围，夜影寒站在皇帝的右手边，紧接着是三位太医，还有一个看起来一副精明样的中年人。
端木菁从自己的记忆角落翻了翻，才勉强推断出这人大概是刑部尚书。
“惠安情况如何？”皇帝开口，却是在问张明广。
“娘娘已经醒来。”张明广恭敬道。
皇帝这才看向端木菁，“靖王妃，李卿在调查鸿日出处之时，偶然间发现了你肆意虐杀宫女的事情，证据确凿，朕原本想直接将你打入大牢，之后再做仔细调查，但念在靖王的情分上，朕许你为自己辩解。”
这种目下无尘高高在上的模样与口吻，仿若施舍一般的语气，让端木菁感觉十分不适，她掩饰住眸中的冷意，还要违心说道：“陛下圣明，臣妇自然是无辜的，清者自清。”
她倒要看看这个刑部老头子能说出什么来。
周围人的视线刺眼，虽说没有他人的围观，但这种已经类似审问的氛围还是让她窒息得几乎想要逃离。
端木菁看了夜影寒一眼，她也从未指望这个人能帮她。
端木菁垂头，“在此之前，陛下臣妇还有一事言明。”
“你说。”
“惠安娘娘体内的落胎已清，胎儿也已经保住，但鸿日毒性霸道，需配合鬼医谷中一味特殊草药，煎服七天方可完全解毒。”
“靖王妃，这是在威胁朕？”皇帝听懂她的潜台词，若是定她的罪，那他就没有途径取到这味能解毒的草药了？
“不敢。”端木菁不卑不亢，“臣妇只是在陈述事实，况且臣妇并未杀害宫女，自然也不会乖乖背负这罪名。”
“那好。”皇帝坐在了躺椅之上，以一个舒服的位置仰躺，闭目养神道：“李尚书，你开始吧。”
李尚书冲端木菁作揖，“敢问靖王妃，百花宴开始不久之后，您曾经离席一次，那个时候您在哪儿，又去做了什么？”
真是一针见血。
端木菁直言道：“当时小女内急，我们便去了茅厕。”
“路上可曾遇见其他宫女或下人？”
端木菁点头，“我们出来不久，有一个宫女找到我们，她自称碧月，说是靖王派她来给我们带路。”
夜影寒终于有机会开口，“本王未曾吩咐过这些。”
李尚书的表情似乎有些疑惑，仿若某些事情跟他推断得不同。
端木菁说道：“但是那之后，她带本王妃与小女走得越来越偏，察觉到异样后，便匆匆带着小女返回了宴会场。”
李尚书似乎抓到了什么，“王妃此言差矣，微臣等人在长公主宫殿附近发现了一名宫女的血衣，在核对了宫内宫女的名单后，发现那就是王妃所言的那位名为碧月的宫女的所属物。”
端木菁蹙眉，“尚书言下之意，是本王妃杀害了那名宫女？”
李尚书没有回答，继续说道：“那位宫女之后就再也没有出现过…再血衣之中还检测除了一种其他的物质，疑为是毒药，再检查过后，发现这毒依旧出自鬼医谷！在现场还发现了王妃的脚印，王妃作何解释？”
简直离了个大谱？这也能指认她的凶手？
她还没说什么，夜影寒却是先笑了出来，“这就是尚书所说的证据？身为刑部尚书，这推断的能力倒是让本王大吃一惊。 ”
李尚书似乎知晓会有这样的情况，“微臣自然知晓紧紧这样证据不足，便找到了一位自称当场看到王妃当场行凶的证人。”
他说罢，便将那所谓的证人唤了上来。
端木菁眯起眼睛，在那宫女逐渐上前来后，她的表情有一瞬间的崩盘，随后便快速地撇开了视线。
夜影寒将她的表现尽收眼底，心中犹疑不定。
“奴婢…奴婢名为姝鸣…是静妃宫中的宫女…”姝鸣紧紧低着头，不敢与端木菁对视。
“好，你既然自称看到了王妃行凶，那就请你描述一下当时的状况。”李尚书摸着胡子，似乎笃定自己已经胜利一般，
姝鸣跪在地上，低声描述道：“当时天色太黑，奴婢…奴婢没能看太清，但那人一身粉色纱裙，明显跟碧月产生了争执，碧月先是用女儿威胁王妃，之后不知发生了什么，碧月当场就化作了一滩血水！奴婢当时太害怕了，就赶紧回到了大殿内，所以奴婢敢肯定！当时看到之人就是靖王妃！”
“这下证据确凿，王妃可还有话要说？”李尚书目光如炬直视着端木菁，“带着女儿跟碧月争执，这可是您证词中隐蔽的部分，若您有异议，自然可以当场跟这位宫女对峙。”
端木菁目光沉痛，她紧紧抿唇，缩在衣袖中的手悄然握紧，她暗中轻轻扫过跪伏在地上的姝鸣，这就是你的选择吗？
这样漏洞百出的证词，她只要想，瞬间就能将其击溃。
良久之后，端木菁闭了闭眼，冷然说道：“本王妃无话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