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避无可避的直球

午饭后，四人一起走回教室。

食堂的喧闹还留在耳边，但空气中却多了一丝若有似无的奇怪氛围。

林峻走在最前面，和林柚一边打闹一边往前走，时不时还能听到林柚不服气的反驳：「你不要再乱讲天使传闻了！知染会被吓跑的！」

林峻耸肩：「她都能自己吓人了，还怕什么？」

林柚：「……」

温知染安静地走在后面，目光不经意地瞥了一眼旁边的人——陆晏。

这个从午饭开始就一直沉默着的家伙，似乎有点不对劲。

他双手插在口袋里，目光落在前方，像是若有所思，眉宇间带着一丝若有似无的情绪。

是因为她刚刚的话吗？

温知染想起自己在食堂说的那句「如果传闻是真的，那赵亦轩不该早就死了吗？」

她不知道自己刚刚的冷漠有多少被他听进去了，但她看得出来，他似乎并不讨厌她的这一面。

甚至，可能还有点……欣赏？

温知染想了想，唇角微微勾起，忽然缓步加快了些。

嗯……问问他好了。

走到教学楼的走廊时，林峻和林柚已经走远了，温知染刻意放缓步伐，让自己和陆晏并排。

「陆晏。」她忽然轻声开口。

陆晏原本低头走着，听到她喊自己的名字，下意识侧头看向她。

「嗯？」

温知染停下脚步，微微抬头看着他。

她的粉色眼瞳在午后的光线下透着一丝特别的光彩，声音依旧柔和，但说出来的话，却足够让人心跳漏一拍。

「你喜欢我吗？」

——空气瞬间静止了。

陆晏的步伐在一瞬间停住，眸色微微一震。

他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幻听了。

「……？」

温知染没有笑，也没有一丝玩笑的意味，她只是平静地看着他，认真地等着他的回答。

他的心脏，莫名地被她这一眼狠狠揪了一下。

喜欢？

这个问题太过突然，以至于让他的大脑短暂地当机了一秒。

他的心跳快得不像话，但表面上仍然努力维持着平静，眯了眯眼，嗓音低沉：「为什么突然问这个？」

「因为——」温知染微微歪头，眨了眨眼，语气听起来轻松极了，却让陆晏更绷紧了神经。

「如果喜欢知染的人都会倒霉的话，那陆晏，你还好吗？」温知染直接重复了刚刚林柚在食堂对陆晏说的话。

「……！」

陆晏的眼神，终于出现了一丝微妙的裂痕。

这个女人……

刚刚在食堂的时候，果然是听见了林柚的那句玩笑话！

他原本以为她不会在意，毕竟温知染一直是个冷静到近乎理性的人，不像会被无聊传闻影响的类型。

但她此刻站在他面前，毫无预兆地抛出这个问题——就好像她已经知道了什么。

陆晏的指节微微蜷缩了一下，沉默地盯着她看了几秒。

「你在试探我？」他低声问道。

温知染歪了歪头，「我只是单纯地想知道答案。」

她不退让，不回避，就这样直直地看着他。

她要的，不是敷衍的玩笑，而是一个真正的答案。

陆晏的喉结微微滚动了一下，目光越发幽深。

「……」

他能感觉到她是在认真的。

所以他也不能随便糊弄过去。

他张了张嘴，准备开口说话。

但下一秒——

温知染的第二句话，直接把他的所有借口打碎了。

「但你不是在跟林柚交往吗？」

「……」

陆晏的瞳孔微微收缩了一下。

他完全没想到她会问这个。

——她一直以为，他和林柚在交往？！

——这是什么时候的误会？！

陆晏的脑海里瞬间回溯起这两年来的所有场景，他终于意识到温知染可能一直以为，他和林柚是情侣。

难怪她之前从不关注他，甚至对他始终保持着某种距离感。

——她是以为，他已经属于别人了？！

陆晏忽然感到一阵前所未有的挫败感。

如果她一直有这种误会的话……那他过去的那些悄然关注和默默守护，在她眼里可能根本没有意义。

她从来都不曾将他的目光放在心上。

甚至她还有可能以为他和那个赵亦轩一样是个渣男！

意识到这一点的陆晏，眸色一下子变得幽深无比。

「你是认真的吗？」他的嗓音压得很低，带着一丝隐忍的情绪。

温知染点点头。

「嗯。」

「所以，你一直以为，我在跟林柚交往？」

温知染再次点头。

「嗯。」

「……」

——陆晏深吸了一口气，垂在身侧的拳头微微握紧，胸腔里仿佛有什么情绪要炸开了。

不行……

——这个误会，他必须现在就解决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