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青云试炼

七日后，村东古槐下。

凌风盯着树干上渗血的符咒，掌心吊坠隐隐发烫。子夜月光穿透槐树枝丫，在地上投出狰狞爪痕——那痕迹竟与黑鳞虎的鳞甲纹路完全一致。

“倒是守时。”

白衣人如鬼魅般现身，袖中甩出三枚青铜钉钉入地面。钉子组成的三角阵内浮现血色纹路，与凌风吊坠的纹路遥相呼应。

“此乃测灵阵。”白衣人指尖点在凌风眉心，“若你真有灵根，青云宗可破例收你为外门弟子。”

凌风浑身剧震，吊坠突然腾空而起。阵中血光化作九条锁链缠住他四肢，槐树根须破土而出扎入后背。剧痛中，他看见幻象：

暴雨倾盆的山神庙，母亲将吊坠塞入襁褓时，眉心赫然亮着与白衣人相同的青铜纹！

“九劫血脉！”白衣人瞳孔骤缩，阵中血链尽数崩断。他猛地掐住凌风脖颈：“说！你母亲葬在何处？”

柴刀劈在白衣人手腕，却发出金铁交鸣之声。凌风趁机翻滚出阵，后背撞上槐树时，树皮突然剥落，露出内里青铜材质的树干！

“原来整片山林都是饵料……”白衣人抚过槐树剑痕，眼中泛起狂热，“三百年前那位留下的剑冢，果然需要九劫血开启！”

地面突然塌陷，凌风坠入漆黑地窟。腐臭味扑面而来，数千柄残剑倒插在尸骸堆中，剑身缠绕的黑雾发出厉鬼般的尖啸。

白衣人的声音从洞口传来：“若能活着走出剑冢，你才有资格入我青云宗！”

凌风握紧吊坠后退，最近的青铜剑突然震颤。黑雾凝成鬼爪抓向他心口，吊坠迸发血光将鬼爪灼散。更多残剑闻声暴动，剑煞如潮水涌来！

绝境中，凌风咬破舌尖将血喷在吊坠上。血珠悬浮成星图，地窟深处传来龙吟般的剑鸣——

一柄缠着九道血链的古剑破土而出，剑柄镶嵌的青铜兽首竟与吊坠纹路严丝合缝！

“九劫剑？！”白衣人骇然惊呼。

古剑震碎血链飞入凌风手中，剑气横扫整座剑冢。万千残剑如臣民朝拜，剑煞黑雾尽数吸入剑身。凌风七窍渗血，却感觉有洪荒之力在经脉奔涌。

白衣人甩出七张金符：“区区凡人岂配执掌神兵！”

符咒化作火龙扑来，九劫剑却自主挥出弧光。剑气撕裂火龙后去势不减，将白衣人右臂齐根斩断——断口处没有鲜血，只有青铜零件散落！

“傀儡身……”凌风喘息着拄剑而立，“你们究竟是谁？”

白衣人残躯突然自爆，气浪将凌风掀出地窟。晨光中，槐树林已化为焦土，唯余半块青铜腰牌插在废墟间，刻着“天枢”二字。

三日后，青云宗山门前。

凌风捏着染血的入门帖，帖上朱砂写着“特招弟子”。守山弟子见到九劫剑时神色骤变，暗中捏碎传讯玉符。

“新弟子凌风，入苍梧峰。”

灰袍长老踏云而降，腰间青铜铃铛与吊坠共振。他扫过凌风手中剑，浑浊瞳孔闪过异色：“老夫青玄，未来三年是你的授业师尊。”

凌风跟随青玄踏上云梯时，未察觉身后数道阴冷目光。天枢峰顶，三位黑袍长老盯着水镜中的画面冷笑：“养剑人已入瓮，该准备血祭大阵了……”

山风掠过试剑石，隐约露出石底铭文：

“弑神者现，九劫归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