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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安翎
夕阳西下,山岷村。一位英俊潇洒的年轻男子正和另一看着有些邋遢的男子走在田间小道上,那邋遢的男子我勾搭着那年轻男子的肩膀。
年轻男子率先开口拒绝道:“张大哥,你就放心吧。我一个多大的男人,怎么可能会有事?就别麻烦那人了。”
“这怎么能行?这年头劫匪多,不多做点措施,到时候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你娘怕是会伤心死。”
那年轻男子见劝不动他,只好叹了口气,说道:“好吧。”
“诶,这就对吗。我就让他明天来接你,到时候在长安城里遇到什么问题要多多向他请教,实在不行就向他寻求帮助。好了,快回去吧,回去晚了你娘会担心的。”
“谢谢张大哥,那我就先走了。”,那年轻男子招了招手,转身便往家里赶。
那年轻男子名叫安翎,从小便和自己的母亲生活在一起,日子过的虽然拮据,但对他而言,有母亲在的日子定不会单调无聊。
虽然对方只是自己的养母,但是她对自己从来都一心一意,平时是生怕他出什么差错,以至于有时候显得她有些哆嗦,可天下的母亲,哪个不是她这样的?
“我回来了!娘!”,安翎推开门喊道。
“哦,回来了呀。”,一正在灶台上忙活的年轻妇人转过身来,她就是安翎的母亲安令羽,“那就先吃饭吧。”,随即她就将一大盘肉和两碗粥端上了桌。
“嗯。”,安翎座到凳子,双手合十放在桌上,开口道“阿娘,我明天就要走了,去长安城,可能很长时间都不会再回来了。不过,到时候等我挣了大钱,在长安城里买到房子会把你接过去的。”
妇女先是顿了一下,接着说道:“明天离开就那就是明天的事,现在先吃饭。”,她拿起筷子,一个劲的就往嘴里塞吃的。
安翎也拿起筷子夹了一块肉片尝了尝,味道还不错。事实上,安翎经常能在餐桌上看到肉。关于这肉是哪来的,安翎问过他阿娘,他阿娘只说这她猎户表亲送的,但具体的细节阿娘从来都是吱吱唔唔,安翎看阿娘为难也没有过多追问。
“对了,你去长安城住哪儿。”
“我住在张大哥朋友家住,到时候他会来接我。”
“那吃的呢?穿的呢?玩的呢?……”,安令羽站起身焦急地说道。
“放心吧,阿娘,我已经长大了,不是小孩子了,我自己会有数的。”
“可是——”,安令羽刚想说出口却发现身体有些不受控制的坐了下来。
见此,安翎以为阿娘终于是想通了,心中尤为高兴,说道:“放心吧,阿娘,逢年过节的时候,我会经常回来看你的。而且等我我挣了大钱一定会领你去长安城里住。”
可安令羽没有回话,只是呆呆地把饭吃完地,然后就躺上床睡觉。
安翎看见母亲这样,以为是自己的离开对母亲打击太大,心中便有些自责——自己为什么不能一直陪在母亲,并让母亲过上好日子。但可惜鱼与熊掌不可兼得。
安翎将碗里的粥一扫而空,进了里头的房间,躺下望着房梁,思考着以后的生活。
半夜三更,处于熟睡当中的安翎听到厨房里一阵骚动,他迷迷糊糊下了床,当他将门推开的那一刻,竟看到极为诡异的一幕。
娘正站在窗边,手扶着窗沿,另一只手痛苦地捂着脸,“为什么要缠着我!不要在我脑袋里了!快给我滚!”
“不不!你想对翎儿做什么,我告诉你,你敢动他,我会让你生不如死。”,只见三条尾巴从安令羽裙子下伸出,一股无形的威压随之四散,将周遭的家具全都吹飞。
眼前的场景吓坏了安翔,随即,他喊了一声“娘”,安令羽转过身去,二人的眼神交织在一起。
忽然之间,安翎感到一阵眩晕感袭来,转眼间就晕了过去。当再次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正安安稳稳地躺在床上,而且也已经到第二天早上。
“我怎么会做这么奇怪的梦?”,安翎将看到的一切都当做是一场梦,可联想到一些生活里诡异的事情,比如母亲时常的消失,和半夜传来的狐狸叫声。这些都让他感到不寒而栗,可那又如何,毕竟她是自己的母亲,她对自己好,这是无可辩驳的。
安翎扇了自己一巴掌,告诉自己不要胡思乱想
“这些东西都是自己太舍不得母亲,臆想出来的。”
再次下床推开门,发现母亲正坐在凳子上,而且已经为自己准备好了早饭,但此刻母亲脸上表情全无,似一个娃娃。
他喊了一声娘,可没有得到回应,“娘,你没事吧?”
“没事,你先坐下来吃饭吧。”,安令羽冷冰冰地说道。
然后,他坐了下来,将桌上的粥喝完,要出门的时候他又回头看了一眼母亲,但是母亲仍旧没有任何回应。
出了门,安翎看到不远处正停了一辆马车,那车夫正不停地向自己招手。看这样子,那就是张大哥朋友的车了,安翎背上包袱,小跑到了车旁,最后一眼望向了陪伴自己整个童年的房子,随后拨开马车上的帘子,登上了马车。
马车里坐着一个看着三十多岁的男人,身材高大,还留着又长又浓密的胡须,安翎一进来,发现他并没有看着自己,于是决定随便找个位置坐了下来,并将自己的包袱放了下来。
“吼!你干什么呢?谁让你坐那了?”,那男人大吼道。
吓得安翎直接站了起来。
“噗嗤,哈哈哈,你看你,我一喊你就吓着了。”
安翎顿时一脸的无语。
那男人接着开口道:“那个我叫赵刑磊,没有字,更没有号。你可以叫我赵大哥。”
“好的,赵大哥。”
在路上,俩人互相说明了自己身份来历,而安翎从中了解到赵大哥,早年间因偷了些东西,被抓着,为了不蹲大牢,选择去当了不良人,到现在还是被邻里乡亲看不起。
赵刑磊忽然间问道:“你去长安干啥子的?”
“我打算去长安城里赚大钱,然后买一座宅子把娘亲接过来一起住。”
“诶,也是个有孝心的孩子。不过,就算长安城里位置最偏环境最差的房子,它也要一百贯多钱。你真的凑得了那么多钱吗?”
“我相信我可以做到的。”
赵刑磊看到安翎一幅坚毅的模样也有些感慨,“对了,我这有个捉狐人的差事,你感不感兴趣?”
“捉狐人是什么?”
赵刑磊翘着个二郎腿说道:“这捉狐那,说白了就是个官,但是最底层那种,而且一点权力都没有,平时主要的任务就向宫里进贡一批狐皮和狐爪,至于剩下的狐狸肉可以自洗卖掉。不过再怎么说都是个官,还是大有可为的。不像我这是个不良人,到死了也只能是个不良人。我劝你还是想清楚一些,再去做选择,毕竟如果完不成任务,轻则被革职,重则就是蹲牢子了。”
安翎思索一番想着自己不论怎样,都必须干一些来钱快的事,为此他必须抓住一切可能,于是坚定的说道:“好!”
“那好,到时候我让几个猎户陪你上山去抓狐狸。”
“嗯,谢谢赵大哥。”
赵刑磊笑而不语,一晌的功夫,他们就到了长安城。“到了”,车夫喊道。
赵天磊说道:“下去吧,我雇的马车只能送我们到这。”,于是安翎背上包袱随着赵刑磊下了马车,没有走几步一恢宏壮丽的城墙矗立在二人眼前。
安翎叹道:“好高的城墙啊。”
“高?那岂不是明德门那的城墙都高出天了。别墨迹了,快跟我走吧。”
俩人来到了一处城门前,赵刑磊告诫安翎要一直跟,否则迷了路,怪不了他。
俩人慢悠悠地走到城门前,这时候守城的两侍卫去凑了上来,兴奋的说道:“呦,赵兄弟,好久不见了,有闲功夫,到时候去喝个酒,我请客。”
“改天再说吧,我今天有点事,要领我身后这家伙进长安,顺便参观一下,长长见识。”
“那好吧,改天再说吧。”,说着,便示意二人进去。
俩人进了城,一旁憋了许久的安翎好奇的开口道:“你怎么那么多朋友?”
“多交点朋友,总没错。”,赵刑磊一脸悠闲的说道。见此安翎也不再询问。
不多时,赵刑磊领着安翔进了一坊间里的洒楼。他刚一进门,洒楼里的掌拒气冲冲的大喊道:“赵弔毛,你今天再不把之前欠的酒钱还了,就别想在我这喝酒。”
可赵刑磊仿佛完全没有听到掌柜的喊话,自顾自的找了个位置就坐了下来,安翎也坐在他对面。赵刑磊说道:“这洒钱我肯定是还的,不过现在给我来两碗酒。”
“他娘的,最后再信你一次。”,那掌柜看样子气的胡子都在抖,可还是叫小二端来了两碗酒。
“那个,他为什么会用这么难听的名字叫你?”,安翎好奇的发问道。
“还不是嫉妒我这美人须”赵刑磊捋了捋自己的胡须说道,“诶,你觉得我这美人须怎么样?”
“呃——,还不错。”,安翎尴尬地回应道。
“我就说嘛,是那帮家伙太没有眼光了。不说了,来喝喝这酒。”,说完,他就一把将碗托起,把里面的酒往嘴里灌。
安翎先抿了几口,就是端着喝了起来,可整碗酒都见底了,就是没有尝出什么味道来。
赵刑磊开口道:“喝完吗?”
“嗯,喝完了。”
“不是说要谢谢我吗?既然喝完了,就帮忙付下钱吧。”
安翎从包袱拿出几枚铜钱就放在桌上。
然而,赵刑磊又大笑着开口道:“耍你的,你这钱还是自己留着生活吧。而且以后的日子也要省着点钱花,别到时候房子没买到,自己先穷困潦倒了。”,说完,便从兜里掏出了几枚铜钱,放在了桌子上,“走吧,我带你去我家里看看。”
接着,赵刑磊带着安翎穿过了几条深邃的小巷,到了一间房舍前。他将门推开,居然是一座四合院,可里的面貌是相当破旧,大院里就一棵桃树旁边就是一口井。
无论正房还是侧房墙上满绿油油的青苔,窗纸上更是渍迹斑驳,甚至还能闻到些淡淡的霉臭味。
可是无论怎么看,这都不是像赵刑磊这种人能买得起的,而且谁闲着没事在大院里种桃树,于是安翎问道:“这房子你是怎么来的呀?”
“这房子啊,那可说来话长了。当年是有个寡妇死在这里头,当被发现的时候尸体都已经快烂成泥了。清理之后,这房子又被官府卖了出去,然而却没人愿意买,以至于价格一降再降,最后被我花了几十贯给买下来了,你说我我是不是占了个大便宜?”,越说赵刑磊是越感到自豪,“不说了,先进去吧。”
而这时候,脸上写满了无语的安翎稀里糊涂的就被赵刑磊拉了进去。
安翎跟随着赵刑磊进正房,里面矗立几根红柱子,中间则摆着一张桌子,边上就一张椅子,赵刑磊直接坐了上去,“别客气,找个地方就坐。”
安翎环顾了一下四周,注意到角落处正好有张椅子,正要去搬起来。
突然,被赵刑磊大声呵止道:“这可坐不得呀,当初那寡妇就是死在那上面了。”,安翎被吓得缩了回去。
“哈哈哈,你怎么那那么呆?老是被骗。”
安翎抓了抓脑袋有些不好意思,接着便拿着椅子,然后坐到了桌子边上。接着询问起的关系与捉狐人的事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