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荀氏女婴（求收求追）
女子的衣服虽然破旧，但布料的质地却并不寻常，薄而细腻，颜色虽然褪了，却依稀还能看出以前的光鲜，细看之下，衣领处还有些刺绣的痕迹。
刘湛清楚，她们不是普通百姓。
他将视线转到女子怀中，襁褓的布料明显更好，比女子的衣服要厚实许多，颜色深沉，光泽感也更强。
刘湛的目光稍微停顿了一下，心中生出一个猜想。
“恐怕，她们不是母女。”
他抬起头，眼神再次扫过女子。
女子还在轻微地颤抖，但手中抱着婴儿的姿势，却无比小心，眼里的那种感情也不像母亲看孩子，更像是奴仆在看着主子，带着恭敬，不敢有丝毫懈怠。
刘湛基本已证实心中猜想。
他缓步上前，脸上尽量保持笑容，语气温和地开口。
“孩子没事吧？”
他很清楚，问孩子，比问女子更加容易让对方放下戒心。
女子身子一顿，抬头盯着刘湛，眼中闪烁着惊恐。
“你…你……”
她抱着襁褓的手臂更紧了。
刘湛看着对方那警惕的动作，还有眼中那毫不掩饰的恐惧，不禁在心中苦笑，“我笑的...这么恐怖吗？”
他无奈摇头，收起笑容。
“你别怕，我是来帮助你们的，并没有恶意。”
“你……”
女子嗓音颤抖，不自觉地向后退了一步，背脊紧绷，仿佛随时准备逃跑。
“你是黄巾军的人，为什么帮我？”
刘湛无奈，向后退了半步，希望可以让对方稍微放松一些。
等了几息，感觉对方不似先前那般紧张后，他才缓缓开口。
“你不必害怕，我知道你心中所想，我的确是黄巾军，但我和他们不一样，我只是暂时留在此处，不久便要离开了。”
女子的呼吸渐渐平复，心里也浮现出方才被救下的画面。
从始至终，这个男人都没有对自己展现出哪怕一丝一毫的恶意，相反，他对那两个黄巾贼的态度却是极为狠厉。
虽然他方才散发出那种令人心悸的气势，但却很快就变得温和了。
她壮起胆子，抬头看向刘湛，发现他面色平静，身上没有半点令人害怕的气势，好似换了个人。
“或许……他说的是真的。”
女子的心态在悄然变化。
刘湛一直在耐心观察，发现女子呼吸已经匀称，身体也不似先前那般紧绷，便知道她已经卸下一些防备。
于是，他继续开始尝试沟通。
“你们是常山人吗？”
女子迟疑几息后，摇了摇头，但是却没有说话。
刘湛淡淡一笑，知道距离成功不远了，继续问道：“你们还有家人吗？”
女子微微愣了一下，然后突然就哭了，泪珠子从脸颊一颗颗滑落，不少都滴到了襁褓的边缘。
刘湛的目的达到了，她就是要让对方释放一些情绪出来，虽然这么做很残忍，但是只有这样才能让她进一步吐露心声。
他没有说话，只是安静的等待。
片刻后，女子的哭声越来越弱，抽泣的幅度也越来越小。
她缓缓抬起头。
“军爷，我们是颍川人，跟随家人外出避难，在途中遇到了匪徒，和家人走散了，后来跟随流民，一路来到了这里。”
“颍川人？”
刘湛心中大惊，这个地名他可太熟悉了，这地方出能人啊，尤其在这个时代，那简直就是人才孵化器！
以荀彧、荀攸为代表的颍川名仕，基本撑起了曹老板的半壁江山。
“眼前这个娃儿，不会是荀家的骨血吧！”
想到此，他有些不淡定了，强行深呼吸三次，才让情绪平复，继续问道。
“那你们，今后有什么打算？眼下虽然安全了，但你一个女子带着婴孩，恐怕很难活下去。”
他并未直接问对方的身份，他担心弄巧成拙，最好能让对方自己说出来。
女子听到他的话，眉头紧锁，显然是想到了可怕的事情，估计是已经六神无主了。
刘湛依旧没有多言，只是在静待。
片刻后。
女子突然“扑通”一声跪倒在面前。
“军爷，方才听您说要离开黄巾军，若是您能带我们找到家人，家主定会厚谢您的，说不定还能帮您举孝廉。”
刘湛眼前一亮，果然是个大家族。
“你还知道举孝廉？”
女子摇摇头，“奴婢不知，只是听公子们聊起过，听说是可以当官的。”
“举孝廉，可是很难办到的。”
刘湛故意皱起眉头，一副不相信的样子。
“请您相信，我们是颍川荀氏，一定可以办到的。”婢女的声音有些急促，好像很害怕失去这根救命稻草。
刘湛听到“颍川荀氏”四个字的时候，激动的手都在抖了。
如果能得到荀氏的支持，那个副作用一堆的狗屁之气，他用不用又如何？
他强行压下激动的情绪，指着女子怀中的襁褓问道：“所以，这孩子并非是你所生？”
婢女点点头。
“没错，这孩子是荀氏的骨肉，他的父亲是荀湛，您或许听说过……”
“卧槽！荀湛！”
刘湛的心都要从嗓子里跳出来了，他当然听过这个名字。
“这不是荀彧的亲兄弟吗？”
“那这女婴！”
“呸！什么女婴，这是我义女啊！我的亲义女！”
他已经无法平复情绪，只能勉强让自己的声音不抖。
“姑娘，你叫什么名字？”
女子垂首道：“奴婢名叫小奴，是夫人取的。”
刘湛知道时机到了，他上前一步，一把扶起了跪在地上的小奴。
“好，小奴，你们就暂时跟着我吧，我一定会护你们周全，将来有机会定然带你们去找友若。”
他故意没有称呼荀湛，而是用了他的表字，就是想给自己也抬一抬，说明自己有些见识，并非是江湖草莽，让对方更加放下戒心。
果然，小奴眼中闪过一丝诧异。
“多谢您。”
话音未落，她扑通一声又跪倒了，还“咚咚咚“地磕起头来。
刘湛连忙拉起她。
“小奴，快起来，你就暂时给我做个婢女吧，帮我洗洗衣服，做一些小事。”
“是，公子。”小奴垂首。
“哎……”
刘湛轻叹一口气，面露难色，“至于这孩童，恐怕要先委屈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