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水镜术，水氏老祖的显摆！
排在队列前方的部落青年一个接一个的进入兽皮帐篷。
很快。
褚榕先一步进入帐篷后，没多久，褚凡便听到里边传出“下一个”的声音。
“嗖。”
褚凡立即闪身进入。
帐篷内。
一张粗制木桌后，坐着名身穿皮甲的年轻军士。
听到褚凡进来，那年轻军士只看着面前桌上的兽皮纸，头也不抬地开口道：“姓名，部落。”
“褚凡，东城褚氏。”褚凡道。
“又是褚氏的？”年轻军士停下书写，抬头看了看他插在腰间的辟水剑，点头道，“若你不领兵器的话，就拿着这枚骨哨。”
呼。
一枚大拇指粗细的兽骨哨子被丢了过来。
褚凡抬手接住，就听那年轻军士连声道：“这次实战考核和过往规矩一样，从你走出营帐进入荒城废墟开始，等到明天辰时，听到我们这边吹响号角则结束考核。”
“至少杀戮一头妖兽，并能在听到号角声后活着回到这里，便算是通过考核。”
“每杀戮一头妖兽，将妖兽的左耳割下当作证明。杀戮妖兽越多，杀戮妖兽的实力越强，则影响你考核排名的成绩越高。”
“记住，你们在荒城废墟的一切活动都在监视下，绝对禁止你们自相残杀。违规杀戮同类者，死！”
“若是遇到自身无法抵御的危险，可以吹响骨哨。虽然吹响它就意味着考核失败，但你至少有获救可能，不用死……”年轻军士看着他，“你有问题吗？如果没有——”
“你刚才说我们的一切活动都在监视下？”褚凡问道，“那位大乾王朝来的大人物也能看到吗？”
“当然。”年轻军士下意识的抬头往上看了看。
这座帐篷没有封顶，年轻军士头上正是一个圆洞，可以直接看到上方天空。
“没有问题了。”
褚凡点点头，快步穿过帐篷，掀开帘子走了出去。
“那位大人物此时就在天上吗？”褚凡抬头看向天空。
除了渐渐开始堆积起来的浓厚云海，并没有看到任何人影。
“似乎要下雨了……希望今夜别下。”
嗖！
褚凡身体一动，几个飞跃便冲进了荒城废墟内。
……
墨台荒城上方数千丈的高空。
层峦叠嶂的广阔云海上方，一座通体深蓝的古朴大船悬浮着，像是漂浮在海面上一样。
大船甲板上有三层楼阁。
此时第一层、第二层的楼阁内，都有四方城各个部族的先天生灵在饮宴，人影绰绰的好不热闹。
唯有最上层的宽阔殿厅内，则是两道身影相对而坐，似乎是在对弈。
旁边站着一名头戴高冠，身穿黑色华服的俊美青年默默观局。
“时辰应该差不多了。”华服俊美青年突然轻声开口，随后踱步走向舷窗。
“实战考核吗？”
正在对弈的两道身影中，年纪明显更小，但鬓角发丝也有些花白的中年男子恍如突然回神，丢下了手中棋子。
“信明公子是想看下方那些小家伙的表现？”
坐在中年男子对面的，是名有着水蓝发色的道袍老者，此时他抬头见到华服俊美青年走向舷窗，不由笑着开口道，“这个简单。”
只见道袍老者一挥手。
哗~~~
二十余面镜子似的水光突然在殿厅内展开，上面还不停变幻显现出各种画面，正是下方此刻墨台荒城内的实时景象。
“这手‘水镜术’，水宵道友玩的倒是不错。”中年男子微微点头，眼神如深潭般不见丝毫波动。
“不过是一上不得台面的小法术，当不得殷将军夸赞。”老者‘水宵’摆了摆手，矜持笑容下，却是明显有几分自得之色。
毕竟，水镜术是小法术不假，但若神念不能相隔数千丈距离仍旧能笼罩整个墨台荒城，也做不到像他这样轻描淡写的呈现出城内各个位置的实时景象。
……
华服俊美青年没理会水氏老祖的自卖自夸。
他目光在虚空中的二十余面水镜流转，很快便锁定了其中一面水镜中的清秀少年，正是刚进入荒城废墟内的褚凡。
“机会就在眼前，就看你能否抓住了。”华服俊美青年饶有兴趣地看着水镜。
……
同一时刻。
一层、二层楼阁内，各个部族先天生灵饮宴的殿厅内也突然凭空出现一团水光，随即展开化作一面面显现出荒城景象的水镜。
“诸位，下方的实战考核要持续一整夜，诸位便一边观看，一边慢慢饮宴吧。”
水氏老祖的淡然声音响彻在每个先天生灵耳边。
坐在二层楼阁正中首位的褚烈听了，心里不由冷哼：“故意挑选墨台荒城作考核场地，又将我们拉来显摆……这是想告诉我们，四方城离不得你水宵吗？”
等着吧。
等大兄也成就金丹。
十六年前的那笔旧账，早晚有跟你们水氏清算的那天！
*******
墨台荒城。
一座坍塌大半的两层小楼内，褚凡站在二楼的破墙口，向外打量着周遭环境。
此处算是数百米范围内比较高的位置，因此他很轻易便看到一些野兽三五成群的，正在荒草丛生的残壁断垣里搜寻着什么。
远处还能隐隐听到兽吼嘶鸣，似乎是已经有参加考核者开始战斗厮杀了。
但褚凡并未着急。
因为实战考核的规则，要求的是他们必须至少击杀一头妖兽。
而现在他能看到的，不过都是些普通野兽，贸然出手除了暴露自己位置外，并没什么好处。
尤其是在不能确定其他参加考核者，是否也会来到这边的情况下，他的第一选择自然是先隐藏起来观察情况……
“按照以往的惯例，实战考核范围内的妖兽，实力最强也就是恐怖级，和我们人族肉身第九重的‘通灵’境界实力相当。且数量不会太多，大多时候都只有一头。”褚凡目光一扫。
很快便在六七头形似豹子，却又比之真正豹子体型小上一圈的黑色毛皮野兽中，发现了一头双眸隐隐泛绿，鬃毛也比身边同类明显更光滑，甚至隐隐显出几分金属光泽的妖兽来。
“是犴兽，算是危险级妖兽中比较难缠的，最可怕的是速度。”褚凡记下那头妖兽的位置，继续观察周围动静。
……所谓妖兽，其实大部分原本也是普通野兽。
它们或经过长时间的厮杀磨炼，或有了特殊经历，比如走运吃了某种天材地宝后，突然开启了灵智，从而获得了超乎寻常野兽的智慧和力量，有的甚至还会拥有类似先天生灵的超凡能力。
不过，拥有超凡能力的妖兽很少见，一般都是本身血脉根底便非常不凡。
在四方城，对这样本身血脉根底便非常不凡的妖兽，向来都是称作‘神兽’的，意思为先天具有一丝神魔血脉后裔的特殊妖兽，予以区别普通妖兽。
当然。
如果真是神兽，那一般都会有传承自血脉的修炼记忆，比普通妖兽只靠本能的野生强化，要危险恐怖的多的多。
有的神兽甚至都能威胁到先天生灵。
但就像人类叩开仙门，体内有了先天真元乃至法力的，才会被称作先天生灵，从此不算是凡俗。
同样的，妖兽体内只要还未有妖力生成，一般也都算作后天层次。
只是根据其在荒泽中，对那些没有先天生灵的普通部落的危害程度，以危险、恐怖、噩梦、灾难这四个称呼，大致来划分后天层次的妖兽实力。
像褚凡发现的那头危险级别的犴兽，虽然级别只是对应人族肉身第七重的‘内壮’境界，但因为速度可怕，真正厮杀起来，肉身修为在第八重‘神勇’境界的部落勇士，等闲也做不到能轻易击杀。
……
时间缓缓流逝。
隐蔽观察了小半个时辰，确定这一方向除了自己再无其他考核者前来后，褚凡终于决定要出手了。
“我的第一个猎物，就是你了。”褚凡纵身一跃，直接从藏身处的这座二层小楼跃下，暴露在那六七头犴兽的视线中。
“吼~~”
身为首领的绿眸犴兽发出低吼，警惕地看着突然出现在自己视线内的人族少年。
作为妖兽，它的智慧已经不亚于普通人类。
虽然依旧有肉食动物的捕猎冲动本能，但在没有搞清楚那人族少年的实力前，它可不会以身犯险。
因此，随着绿眸犴兽的又一声低吼，这小小家族的两头强壮犴兽，呲出一口锋利的獠牙，带着一阵腥臭狂风便疾速扑向褚凡。
“呼！”
在两头犴兽扑过来时，褚凡也加速往前冲去。
眼瞅双方就要相遇，只听‘铿’的一声，空中便突然暴起两团炫目剑光。
噗！噗！
两头犴兽的头颅直接脱离身体抛飞起来。
鲜血从它们那断开的脖颈狂喷出去，飞扑中的身体依照惯性依旧窜出了数丈，才‘扑通’‘扑通’的砸倒在地上。
褚凡目光只盯着远处那头绿眸犴兽，速度不减反增的直冲过去，手中辟水剑所化的剑光收敛，宛如一道迷蒙雨丝，飘忽掠过沿途挡路的一头头普通犴兽。
“呜~”
绿眸犴兽有些惊恐了。
一头头同伴在它眼前死去，却连那人族少年的脚步都不能阻碍哪怕分毫。
这等恐怖实力，几乎让它怀疑，盯上自己的人族少年，是在妖兽眼里也代表着噩梦灾难的先天生灵。
它想夹起尾巴逃窜，可那人族少年的杀意目光太恐怖了。
冰冷、淡漠，似乎还有一种莫名的古怪压制，让它在被这目光盯住后，竟然只想伏地求饶……
“嗤！”
雨丝般的迷蒙剑光，掠过绿眸犴兽的后脖颈，激起一阵近乎金属相交的刺耳声音。
褚凡只觉手中辟水剑一沉。
那锋利的剑锋，在划破绿眸犴兽后脖颈上的皮毛后，居然有些被骨头卡住而拔不出来的感觉。
“难怪武堂师傅们说，杀戮妖兽和杀人的感觉完全不同。即便是再普通的妖兽，皮毛骨骼的坚硬程度，也绝不是同境界实力的人族能比拟的。”褚凡回想着当初在武堂学过的技巧，身体迅速往旁边一闪，借力抽出卡在绿眸犴兽后脖颈上的辟水剑。
跟着他甩臂回撩，辟水剑的剑锋自下而上划过绿眸犴兽的肚子……
噗！
热气腾腾的脏腑兽肠顿时铺满了一地，绿眸犴兽哀嚎嘶吼了好一会儿才完全死去。
“还是没经验。”褚凡摇摇头，反省着第一次杀戮妖兽的经验。
剑走轻灵，辟水剑又是软剑，哪怕再是神兵利器，也不应当做战刀使用。
而且不同种类的妖兽，要害也各不相同。
与妖兽厮杀，当以抓住妖兽的弱点进行攻击才是正理……
“不过这危险级的妖兽，似乎感觉也没那么危险啊。”褚凡走到已经彻底没了生息的绿眸犴兽身旁，挥剑斩下了它的左耳朵。
“估计这头犴兽也是刚进化成妖兽，实力蜕变的还不明显吧。”褚凡将这第一个妖兽左耳收进芥石空间，分出一缕意识‘看’向脑海中的神秘宫殿。
现在是时候检验他对莲花图案中的青色火苗猜测了。
“……果然有变化！”褚凡脸上闪过一抹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