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打更人初现
夜幕降临，长安城的街道渐渐变得空旷。随着暮色的笼罩，街头的商贩也陆续收摊，四处弥漫着晚餐的香气和炊烟的味道。城中的灯火一盏接一盏点亮，火光映照在青石板路上，反射出温暖的光辉。这个古老的帝都，虽然表面上是繁华和宁静的代名词，却永远隐藏着一些不为人知的暗流。
陈昊站在城墙的一角，眼神有些迷茫。他是一名刚刚加入打更人队伍的年轻人。对于这份工作，他原本没有太多的期待。打更人，顾名思义，就是负责巡逻、守夜、维持治安的角色。陈昊以为，自己不过是替代了某个老年巡逻员的位置，替王朝守护夜晚的安宁。谁能想到，这份看似普通的工作背后，竟隐藏着王朝阴暗的一面。
“陈昊，你第一次值夜班，记得注意周围的情况。“老王头的声音打断了陈昊的思绪。
老王头是打更人队伍中的资深成员，负责带领新人完成基本的巡逻任务。虽然年事已高，但他依旧身形矫健，眼神锐利。每当他开口，都会给人一种不容忽视的威慑感。对于陈昊这样的新人，老王头的态度虽没有过多的关照，但却不忘提醒他一些必要的工作要点。
“是，老王头。“陈昊点点头，整理了下身上的制服，准备开始他的第一次夜间巡逻。
他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胸前的徽章，打更人三个字镶嵌在徽章的上方，显得格外显眼。作为王朝中专门负责夜间巡逻的人员，打更人不只是负责巡查城中的治安问题，更多的任务则是隐藏在夜色背后，防止那些不为人知的危险。
“从这里到东城门，晚上巡逻的路程比较远，你注意点，别掉以轻心。“老王头叮嘱道。
“明白了。“陈昊答应一声，随即跟着老王头走出大殿，沿着城墙的一侧向东城门走去。
初春的夜晚，空气中带着些许寒意，城头上吹过来的风也有些刺骨。但陈昊并没有太多的注意力放在寒冷上。此刻，他的脑海中满是对打更人职责的疑惑与好奇。
打更人究竟是做什么的？只是夜晚的巡逻吗？每次夜班，他都能看到这些守卫行走在街头巷尾、城门口的路上，神情凝重，步伐坚定，似乎承载着某种责任。他们不允许有一丝懈怠，但却从未有人解释过，为什么需要这么多人去守卫这些地方，城中到底隐藏了什么样的秘密。
“那边有动静。”老王头忽然低声说道，打破了陈昊的思绪。
陈昊迅速跟随老王头的目光望过去，沿着幽深的街巷，他看到有些模糊的身影在昏暗的灯光下晃动。
“走，过去看看。”老王头的语气不容置疑。
陈昊点点头，随即跟着老王头加快了步伐。两人很快穿过一条狭窄的街巷，来到了一条更加偏僻的小巷口。老王头的步伐不急不缓，但每一步都显得有力且谨慎。
“小心。”老王头低声警告道。
他们绕过了角落，陈昊睁大了眼睛，屏息凝视。渐渐地，他发现，巷子尽头有两个形迹可疑的人影，他们低声交谈着，似乎并未注意到两人靠近。
老王头示意陈昊保持安静，轻轻掏出腰间的匕首，然后轻盈地靠近了那两人。
“你……你是说，这件事就这样解决了？”一个低沉的男声传来。
陈昊悄悄地蹲下身，靠近老王头，屏住呼吸，试图听清对方的话语。只是从这句话的语气中，陈昊隐隐察觉到，这似乎并不是什么寻常的交易。
“是的，李太监的事，已经有人解决了。”另一个声音回应道，声音中带着几分不屑。
“那虚界的东西，不会有人再管了吧？”第一个男人继续低声问道。
虚界？陈昊听到这两个字时，心中猛地一震。难道他们说的是……那个存在了千年的秘密吗？虚界的力量？他在打更人的职责之外，曾听老王头提起过虚界的名字，却始终没能弄清楚虚界到底是什么。是一个传说，还是王朝历史中的一个未解之谜？
老王头没有做声，悄悄地示意陈昊保持警觉，然后迅速拉开了与两人的距离。
“我们去报告城主，确保这里的情况不被泄露。“老王头低声对陈昊说道。
陈昊点点头，心中不禁升起一股莫名的兴奋。今天的巡逻，似乎不只是普通的任务。
他们悄悄退回了城主府，将所见的情况汇报给了城主。
“虚界……”老王头低声重复道，“你今天第一次巡逻，听到的可不是什么小事。这事关王朝的未来，打更人不仅是为了维护治安，更多的是在守护王朝的隐秘。”
“隐秘？”陈昊疑惑道。
“是的。虚界的力量，一直被王朝高层掌握。不是所有人都知道虚界是什么，但虚界的存在直接影响了王朝的统治，甚至能够决定未来的命运。你知道吗，打更人不仅仅是守卫边疆，更多的是为了守护王朝的秘密。”老王头一脸严肃地看着陈昊。
陈昊的心里一阵震动，原来，打更人的职责远远不止是巡逻这么简单，他们肩负着更加深远的使命——守护王朝的隐秘，保护虚界的秘密。
陈昊跟着老王头穿过重重回廊，城主府的青铜灯在夜风中摇曳，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忽长忽短。走到主殿前时，陈昊注意到檐角垂挂的青铜铃铛全部用红绳系着，每个铃铛表面都刻着扭曲的符文，在月光下泛着幽幽的青光。
城主李崇明正在批阅文书，听到禀报后猛地抬头，砚台里的朱砂突然泛起涟漪。他耳垂上戴着的翡翠耳珰闪过幽光：“确定是虚界？“
“两人腰间挂着饕餮纹玉牌。“老王头单膝跪地，“对话时提到了月蚀之日。“
城主手中的狼毫笔突然断成两截，陈昊这才发现他左手小指缺失了一截，断口处泛着诡异的青黑色。随着城主起身，挂在梁上的九盏青铜灯同时暗了一瞬，某种粘稠的阴影在墙角蠕动。
“备马！去观星阁！“城主突然抓住陈昊的手腕，少年倒吸一口冷气——那只手冷得像刚从冰窖取出，掌纹里嵌着细密的金色纹路。
当众人冲出府门时，陈昊发现长安城的星空变得异常扭曲。原本清晰的北斗七星像是被揉皱的银线，天玑星的位置正渗出暗红色的光晕。更诡异的是，沿途民居门窗都贴着崭新的黄符，纸面上用血画着倒悬的莲花。
观星阁地底传来钟鸣般的震动，陈昊跟着冲下螺旋石阶时，看见墙壁上嵌着无数琉璃瓶，每个瓶中都悬浮着发光的人形。在第九层密室，三丈高的青铜浑天仪正在疯狂旋转，中央的玉衡盘裂开缝隙，涌出带着硫磺味的黑雾。
“果然有人动了虚界锚点。“城主将翡翠耳珰按进浑天仪缺口，翡翠突然化作液体流入裂缝，“七日后的月蚀，两界壁垒最薄弱时......“
话未说完，陈昊突然看到老王头的影子扭曲着立了起来。寒光闪过，他本能地扑倒城主，一柄骨刀擦着后颈划过。二十三个琉璃瓶同时炸裂，那些发光人形落地后竟变成持剑的雾影。
“带城主走！“老王头撕开外袍，露出满背的赑屃刺青。当雾影袭来时，那些刺青竟浮出体表，化作龟甲盾牌挡住攻击。陈昊扶着城主退向密道时，瞥见浑天仪裂缝中伸出一只覆盖鳞片的巨爪。
奔跑中，城主突然将半块虎符塞进陈昊手心：“去平康坊找弹琵琶的盲女，虎符遇火则显......“话音未落，陈昊脚下一空，整个人坠入突然出现的血色水潭。
当他挣扎着爬出水面，发现自己站在打更人衙门的庭院里。手中虎符发烫，浮现出用殄文写成的八个字：“虚门已开，血月将至“。更诡异的是，此刻本该是丑时的天空，竟悬着一轮猩红的满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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