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回归现实前的最后准备
一大早，微凉的山风便悄然吹进了木屋。屋顶几片铁皮被风一吹，发出轻轻的“哐啷”声，宛如晨钟敲响一般，让尚在朦胧中的众人不得不缓缓睁开双眼。李霄起身后揉了揉发酸的肩膀，呼吸着森林里湿润清新的气味，眼神却浮现一抹紧张与坚定。
苏弹弹躺在另一侧的木板床铺上，听到动静也撑起身子，睡眼惺忪地看着李霄：“一夜没事吧？昨晚我一直担心会不会又有人摸上来。”
李霄对她点头示意“平安无事”，然后望了眼屋外还未褪去的晨雾，心里却隐隐明白，这样的平静早晚要被打破。夜深时他曾翻看笔记本，检测远程侦查波动依旧在不时徘徊周边。牛头社迟早会再有动作。若继续死守，终究只是延后冲突。
这时，白山爷爷已经拄着拐杖走进屋里，带来些外头采来的果子：“你们都醒了？吃点简单的吧。我看外围似乎没新进展，可也没退走。牛头社只是在拖延，我们也不能大意。”
苏弹弹接过果子，眉宇间仍是焦虑：“爷爷，你觉得我们还要继续躲下去吗？坦白讲，我真不想整天提心吊胆。”
老爷子慢慢坐在一只折叠椅上，拐杖轻敲地面：“我虽能帮你们拖些时日，但你们迟早得离开此处直面现实。牛头社真正大本营可不在这荒野，一味逃避，问题永远存在。”
李霄也在此刻下定决心：“我也不想再耗下去。笔记本完成升级，叮当版本也融合完毕，我对自身实力比过去更有把握。再继续窝在这里，只会让牛头社有更多时间盘算。”
苏弹弹心里一颤，又闪过某种久违的恐慌：回去意味着再度与那些黑衣人、病毒、枪火交锋。可她随即想起多日来与李霄肩并肩的艰辛，还有这个老爷子和未知多元世界的关照，内心居然升腾起不退缩的力量。她看着李霄的侧脸，静静点头：“好，我陪你。既然无法终生避让，那就回去把事情做个了断。”
白山爷爷闻言，静静打量两人神情，见他们已然铁了心，便轻轻叹：“好。这也符合我对你们的期待——毕竟多元之路既需要勇气，也需与宿敌堂堂正正周旋。那就整理下行装，待会我护送你们离开此地。”
李霄抬头看他，眼中透露几分感激：“爷爷，一路以来谢谢你。若不是你几次庇护，我们怕早在牛头社那儿……”他话未说完，老爷子摇手笑道：“甭谢，我也是看你们秉性不坏，不想BUG端口落入恶手。再说，老朽我也曾得过别人的帮助才走到今天。”
苏弹弹感激地朝老爷子弯腰道谢，然后立刻把自己与李霄的行李整理起来，打算这就回到现实市区或其周边。这意味着他们重返风暴中心，但同时，她也莫名感到心里一块大石落下：一直逃避，连自己都觉得压抑；此刻决心回去正面面对，也是一种释然。
半小时后，三人互相协作，将在木屋内收集的物资、帐篷等东西进行分类：不需要的都留在此处，需要随身带走的则打包收好。李霄将笔记本严实地放进了专用防护袋里，拎起来时，感觉它比过去更轻盈，却蕴含更强大的内在。
他想起曾经几度狼狈躲避，如今却已有底牌能与牛头社抗衡——那些快捷键功能、叮当升级后的支持，再加之白山爷爷或在幕后相帮。或许，这会是一场势均力敌之战，而非单方面被猎杀。想到这里，他心中生出一丝坚定。
“行了，你们随我走这条小路，可以绕过牛头社设的外围点。若真碰上，我再来作掩护。”白山爷爷简单交代后，带头从木屋后面那道隐蔽林道出发，一路穿过杂草与藤蔓，将他们带到远离工厂废区的一个小出口。那儿停着一辆小货车，看上去年久失修。
苏弹弹诧异地摸了摸车门：“还能开？”
老爷爷拍了拍车身：“嘿嘿，我经常维护，加点油就能走，别嫌破，足够送你们回市郊。你们若真被堵，也可以用BUG端口自行传送。总之能多重保障就多重。”
李霄忍不住笑出声：“您还真是能耐啊，这种地方都藏了车。那我们走了之后，爷爷你还在这儿？”
老爷子摆摆手：“这破仓库也不值得我继续留。我自有去处，你们放心吧。赶快上路吧。”
苏弹弹最后看了眼不算牢固却又充满记忆的小木屋，心里百味陈杂：“谢谢这里给我们的庇护。”她下意识轻叹一声，然后跟李霄一起把行李搬上那破旧货车后座。
老爷子拿出一把钥匙，亲手递给李霄：“行，我送佛送到西。你小子能开车不？”
李霄一拍脑门：“勉强能。希望别半途熄火。”
老爷子哈哈一笑：“祝你们好运，别让我失望。”说罢退后几步，提起拐杖向他们挥手。苏弹弹在副驾驶回头深深鞠躬：“爷爷，多保重。”她眼里泛着泪光，却没有多说。白山爷爷点头笑着，只让他们谨慎。
发动车子时，发动机还咳嗽了几下，随即轰鸣启动。李霄握紧方向盘，一脚踩下油门，小货车便颤巍巍往前驶出。看着映在后视镜中的老爷爷身影渐渐远去，苏弹弹沉默多时，终究不忍压下心中万千情绪。“唉，他替我们挡了太多，咱们才能修整到现在。”
“是啊，我们能走到这一步，全靠他多次庇护。”李霄语调微低，但手上驾车却越发稳健，“接下来就看我们自己。等回去面对牛头社，也希望别连累他更多。”
车子颠簸地驶出林地，渐渐转到一条尚算通畅的土路上。风从破旧窗户吹进来，拍打苏弹弹的发梢。她望着外面逐渐展开的视野，灰白天际线显露出城市的轮廓，心中蓦地涌出些害怕也夹杂着莫名振奋。因为他们再也不想被动逃跑，而是准备直面牛头社——“无法永远逃避”，这是众人一致决议。
李霄感受着笔记本在背包里微微散发的热度，也默默思忖：牛头社会如何设局？能否被自己新掌握的力量所破解？但无论结果怎样，他都已准备好，与苏弹弹一起，走完这一场风云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