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老6
花旗银行的前身是1812年成立的纽约城市银行，总部就在华尔街。
对于普通人来说，在花旗银行担任经理的老亨利已经跻身金融家行列。
可在花旗银行内部，竞争同样激烈残酷，老亨利如果表现不佳，随时会被淘汰。
叶铸的随口一问，不仅是为花旗银行，为整个银行业开辟了一个新业务，老亨利的职场生涯也肯定能再上层楼，区区一个“首批用户”，并不足以回馈叶铸对银行业，以及老亨利个人发展的帮助。
叶铸虽然不爽，脸上还是笑眯眯，没有任何异常。
现在的叶铸，的确还不值得让老亨利重视。
老亨利愿意见叶铸，多半也是看在汤姆的面子上。
叶铸以后和银行打交道的机会多着呢，日久见人心嘛，老亨利在花旗银行体系内爬得越高，对叶铸的帮助就越大。
当然了，这必须建立在叶铸表现出足够价值的前提下。
老亨利也是老奸巨猾，用“首批用户”糊弄叶铸不说，还想继续从叶铸身上赚钱，试图向叶铸推销花旗银行的贷款。
“我父亲只是曼哈顿餐厅的生意合伙人，我本人并没有餐厅的股份。”
叶铸坦诚，第一印象很重要，谁都不喜欢跟信口雌黄的人打交道。
老亨利的回答就很资本主义：“那太遗憾了！”
叶铸丝毫不意外，至少在叶铸这里，真小人好过伪君子。
资本主义就这样，受人滴水之恩必当涌泉相报，只存在于东方传统道德体系。
资本主义的核心是社会达尔文主义：物竞天择，适者生存。
自大航海时代开启后，白人秉持这套理论在全世界心安理得的烧杀抢掠，积累了几百年的财富，成就了欧洲的世界中心。
拳头大就是真理。
落后就要挨打。
叶铸没什么好说的，存在即合理。
叶铸只希望等欧洲，以及美国衰弱后，他们还能坚持这套理论体系，挨打的时候记得立正。
别到时候就开始喊世界和平。
和老亨利相比，汤姆还有点良心，和叶铸一起离开花旗银行的时候，主动请叶铸喝了杯咖啡。
既然是在纽约，叶铸就把这杯咖啡当作汤姆的感情投资。
叶铸比老亨利更良心：“如果我需要投资，一定会找你。”
实习生还是比老油子更好忽悠，当然也可能是叶铸表现出来的潜力，已经足够让汤姆重视。
“你迟早会发财的！我随时恭候——”
至少这一刻，汤姆对叶铸是真诚的。
叶铸喝完咖啡回家，把存折交给叶母，这才知道李文承已经开始打曼哈顿餐厅的主意。
叶铸知道这一天迟早会来。
没想到来的居然这么早。
这也正常，唐人街资源就这么点，李希龄已经积累到足够多的资本，也肯定想转型洗白，只是苦于没有门路，才只能在唐人街打转。
叶父的态度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大不了玉石俱焚。
叶铸不犯傻，赚钱的路子多的是，既然曼哈顿餐厅已经引起外界的觊觎，那就索性把事闹大。
叶铸最擅长的是整合。
跟叶父对墨西哥穷亲戚的态度一样，既然一只羊是放，两只羊也是赶，那就把安良堂也整合到叶家的生意里。
“这几天大家都辛苦了，我敬大家一杯！”
晚上的庆功宴，叶铸主动举杯。
随着销售额的增长，虽然很累，所有人都精神异常振奋。
这么下去最多一年，所有人都是富翁。
“一个星期，这才一个星期！”
石宽扼腕长叹，也不知道是酒太辣还是心情太激动，感觉都有点老泪纵横的意思了。
“我在百花楼打杂，每个月只有50美元，还是看在我为安良堂断过腿的份上——”
阿兴也红了眼圈，他虽然只有百分之五的股份，这一个星期至少赚了1000美元。
这还没算工资呢。
“累点怕什么！只要生意一直这么好，累死也愿意！”
坐在女人那一桌的莫妮卡泪流满面，有了钱，她和石宽也能要孩子了。
家里人太多，男人一桌，女人一桌，孩子两桌，菜是直接让杏花楼送过来的，大年初一都没有这么热闹过。
不知道内情的人都高兴，只有叶父和叶母有点愁眉不展。
“师父，咋了？”
阿兴最擅长察言观色。
叶父欲言又止，强颜欢笑，和叶铸一样举起酒杯。
这个家不好当。
叶铸不避讳，直接把李文承捅出来。
“狗东西！我去做了他！”
石宽这个大师兄永远冲锋在前。
叶父瞪一眼叶铸，然后才安抚石宽：“别冲动，冲动并不能解决问题——”
“师父，我跟大师兄一起去，斩草除根！”
阿虎才是真正的狠角色。
“胡闹！”
叶父百感交集，有贴心的徒弟，有聪明的傻儿子，天下之大也大可去得。
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
“师父，有我和五哥配合，管保天衣无缝！”
阿良在师兄弟里行七，路易斯是老五。
有道是人走茶凉，李希龄在的时候固然虎威犹存，李希龄要是不在了，他这几十年积攒的家业，有的是人惦记。
有阿良和路易斯做内应，天衣无缝可能有点夸张，无头公案还是可以的。
李希龄在纽约这几十年，仇家遍地，不说纽约公敌，想弄死李希龄的人多的是。
“只要我还活着，这个家就轮不到你们做主！”
叶父貌似大权独揽，实际上是不想让徒弟们冒险。
“爹，诸位师兄，情况还没到这么严重的程度——”
叶铸挑的头，自然需要他收尾。
“嗯？”
叶父的表情是你今天要是不给我说出来个一二三，就仔细你的皮！
“不要动不动就打打杀杀，我是不想让嫂子们这么累，想给嫂子们找个躺着就把钱赚了的活——”
叶铸发誓，他真没开车的意思。
“呸！”
莫妮卡满脸通红。
“好好好，金寿你真是长能耐了，连嫂子都敢调戏！师父今天不用你动手，我为咱们师门清理门户！”
阿虎装模作样，开始撸胳膊挽袖子。
“啥活？说说——”
石宽不急，真要清理门户，也轮不到阿虎这个老六。
阿虎在师兄弟里行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