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灵性
米娅奶奶并没有继续那个话题，反而从怀里掏出一个镶银的红木盒子，放到桌上，推到罗兰身前。
“是因为荆棘勋章吗？”米娅奶奶声音温润，不紧不慢，似乎早就洞悉缘由。
“是，修斯说跟执法官录用有关。”罗兰微微点头。
他拿起盒子，按下卡扣，咔哒一声，盒子打开，露出一枚银白色的盾形勋章，上面浮刻着帝国之徽，周边荆棘缠绕。
其实勋章一直由米娅奶奶保管，罗兰离开的时候害怕遗失并没有带走。原主被逼供的时候死活不说，就是不想把危险带给米娅奶奶。
“谁干的？我宰了这群***……”霍夫总算反应过来了，双眼怒睁，气得手直哆嗦。
“不清楚，那群人都死了。”罗兰不能告诉霍夫爷爷，他脾气大，身体还不好。
老霍夫并不信，他像一头发怒的狮子，花白的胡子都炸起来了：“别唬我，你小子有事儿就好藏着掖着，大胆说，整个冰河镇还没有我惹不起的人……”
在罗兰看来，这话当然是吹牛，老霍夫要是真有这能耐，也不至于养活不了一个慈幼院。老霍夫从小在冰河镇长大，如果疯起来，肯定能折腾出不少动静，但要说跟白熊这样的黑恶团体对抗，还差得远。
“霍夫爷爷，我没骗你，真死了，八个人，衣服和武器我都带回来了。”罗兰把猎刀拍到桌子上，真话说起来就是有底气。
老霍夫一脸狐疑，抓起猎刀端详半晌，总觉得哪里不对。
“怎么死的？”
“被狼杀死的。”
“你怎么没事？”
“大概……它们吃饱了。”
“……”
两人大眼瞪小眼，一个满眼质疑，一个故作无辜。
噗呲，米娅奶奶忍俊不禁，立刻打破两人的“对峙”。
“霍夫，我看罗兰带来不少东西，你去整理一下，烤几炉面包吧。”米娅奶奶明显想支开霍夫。
“好啊，正好面包快吃完了。”霍夫不太想走，但他从不拒绝米娅奶奶的请求。
砰，屋门关闭，罗兰的心也跟着跳了一下。
“你身上有东西，很危险！”米娅奶奶神色一肃，目光灼灼地盯着罗兰。
该来的终于来了，此刻罗兰觉得原主就是个棒槌，守着一尊大神，混得如此潦倒。
“米娅奶奶，您是……非凡者？”他小心地问道。
“算是吧，年轻时灵性受损，现在跟普通人差不多。”米娅奶奶笑容不变，好像并不在意过往。
“灵性？”罗兰眼睛一亮，神秘世界终于掀开一角面纱。
“灵性是自灵魂诞生的非凡之力，是非凡的核心与根基。”米娅奶奶很有耐心地解释道，“罗兰，所有跟非凡相关的事物都很危险，你老实告诉我，不要有任何隐瞒。”
沉默，罗兰眼皮微垂，嘴唇紧闭。
如果是原主早就全盘托出了，可问题是他不是。他很矛盾，想获取信任，借此了解非凡，可假如双狼佣兽的存在违背非凡常识呢，后果恐怕更加严重。
“你真的长大了，不再像以前那样兴致勃勃地跟我分享每一个见闻。”米娅奶奶没有生气，语气还是那么温柔。
她站起身，缓步来到罗兰身前，抬起手微微触摸他脸上的伤痕，轻柔而小心。
罗兰没有躲开，尽管心有抗拒，可温润的触感让人有些留恋。
“罗兰，远离非凡，你……没有那样的天赋，你驾驭不了。”米娅奶奶收回手，怔怔地看着他，语气有些不忍。
“……”罗兰如遭雷击，有点难以接受。
可他转念一想，米娅奶奶说的是原主，自己的情况不一样。他有棋盘和异常突变呀，双狼佣兽算不算非凡，召唤英雄算不算非凡，转职纹章呢？
别人不行，不代表自己不行，只是过程可能与土著不一样。
“你不用沮丧，非凡者拥有远超常人的能力，但也时刻面临难以预见的危险，这个世界很复杂，当个普通人，安安稳稳的生活多好。”米娅奶奶劝慰道。
“天赋是什么？没有天赋就一定不能成为非凡者吗？”罗兰很不解。
“天赋是灵魂的一种特质，天生的，具体是什么我也不清楚。天赋是成为非凡者的必然要素，这是神秘领域的常识。”
罗兰抓起荆棘勋章，疑惑道：“那执法官是怎么回事？”
“修斯告诉你的？”米娅奶奶杏眼圆睁，声音也变得严厉，“执法官不是常规意义上的非凡者，它是帝国执法灵域编织的囚笼，一旦进入，将彻底失去自由和自我，死亡都不能摆脱！”
“执法灵域？”罗兰听不太懂，“您能详细给我说说吗？我想了解这一切。”
“我不能告诉你更多。”米娅奶奶坐回椅子上，微微摇头，“有关非凡的一切都属于神秘领域，知道的越多，越是危险。”
“可我已经陷进去了。”罗兰不死心，“我每天都在做噩梦，梦里有个怪物，离我越来越近，可我动不了……”
砰，米娅奶奶猛地站起身，嘴巴微张，眼神充满忧虑，“怎么会……那怪物离你还有多远？你怎么不早点告诉我？”
“我逃出来了。”罗兰赶忙解释道，他从未见过米娅奶奶如此失态，“我逃出了那个半黑半透明的球体，飞进一个光怪陆离的世界，像天空，也像梦境……”
“不可能。”米娅奶奶一手扶额，脸上的担忧慢慢化为惊疑，“你……怎么离开那个世界的？”
“睡一觉就出来了。”罗兰硬着头皮说道，事已至此，他只能半真半假的继续往下说，“那个怪物还在，我必须想办法对付它。”
哒，哒，哒，米娅奶奶来回踱步，眉间的皱纹更深了，神色间满是浓得化不开的困惑。
良久，她重新坐下，沉吟道：“那是魇，灵界生物，种属较多，非凡者能与之签订契约，驱使它杀人，统称为魇杀术。
它只能在灵界活动，因此它会先锚定目标，而后趁他们熟睡之时将其拉入灵界梦境域，不断吞噬他们的梦境，最后将人杀死。
理论上来说，普通人无法逃离魇杀术，进入灵界更是危险至极。可在神秘领域，没有什么事情是绝对的……”
“梦魇、灵界……”罗兰瞪大眼睛，一副求知若渴的模样。
米娅奶奶无奈地叹了口气，还是决定满足罗兰，免得他不知轻重。
她沉思片刻，不疾不徐地把涉及非凡的部分禁忌和常识一一告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