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亡灵鹦鹉路西法
李查不在餐馆里厮混了，玉兰节前后这些日子，他只做一件事，训练。
他白天在白水河厚厚的冰面上打熬身体，光着膀子练习蕴气式。还有林雷常做的“静态张力锻炼”，单手的五指按在冰面上，身体紧绷成一条直线与冰面平行，一动不动地坚持半小时再换手。纵使天寒地冻，李查身上却热气蒸腾，滴落的汗水在身下凝结成数个冰锥。
回家后，他会先在浴缸里泡个热水澡，这时总会想起洛莱莱以及那花香味。
之后他收敛精神，心无旁骛地投入到冥想中，吸纳天地间的元素，炼化魔法力，并提高自己的精神力。
地系魔法地突刺，他已经能熟练掌握，撼地术也已入门。
能自己修炼的魔法就自己修炼，复制值来之不易，留存好以备后用，尤其是回到白水镇后，复制值一点都没涨，一直停留在859点上。
睡觉前，他会对亡灵召唤魔法探索一番。既然别人能在缺少亡灵传承的情况下能召唤出亡灵，那自己也能。
灵魂深处，苍穹之上，密密麻麻的黑色光点大小不一，有很多在移动着，或飞快，或缓慢。
李查不再急着用精神力去抓取它们，而是在观察。
他发现这些光点看似相同，但其实每个光点都有自己的脾气，有自己的行为习惯。
光点之间有时候还会发生吞并的现象。有些光点变得足够强大后还会从这片苍穹消失。
李查根据《盘龙》书中内容分析，这片苍穹应该是对应着冥界北方的亡灵界，当然，只是一小片区域而已。
亡灵界在亡灵圣山之北，这里聚集的都是神级以下的亡灵，从弱小到圣域都有。
亡灵大法师赛斯勒的那些亡灵就是在这里收服的，而霍格也曾是这里的君王级别黑骑士。
李查猜想，亡灵也是有尊严的，越是强大的亡灵越是要面子。这里随随便便一个二级亡灵都比自己强大许多，岂是你精神力覆盖过去就能硬生生抓取的？
既然硬的不行，那就来软的。
跟他们打打招呼，交交心，看看能不能做朋友。
于是，李查选择了一个看起来很安静的光点，控制着精神力小心翼翼靠近。
然后温柔地问：“你好，我叫李查，来自玉兰大陆，可以跟你交个朋友吗？”
黑点毫无反应。
“喂，兄弟，行不行的给个表示。”
黑点缓缓走开了。
李查不介意，换了一个光点继续问。
“你好，交个朋友？”
不理睬，换。
“交朋友吗？”
没反应，下一位。
“交友吗？”
……
李查觉得自己像个饥渴的老光棍，逮着附近的人一顿猛加好友。
即使这种打招呼耗费的精神力很少，但架不住量大，在搭讪数百次无果后，他的精神力也见底了，倒头睡着。
次日早晨起床后饱餐一顿，继续到白水河上训练，晚上继续冥想补足精神力，然后拼命打招呼找朋友。
今天搭讪的数量比昨天多了两成。
当一个人有了目标后，便会诞生惊人的动力。
李查就这样一直坚持到玉兰节后半个月，可惜还是一无所获。
但他的精神力好像因此上涨了不少，现在能支撑他每晚和更多的黑色光点打招呼。
李查琢磨，简单的打招呼可能显得诚意不够，于是决定今晚改变一下策略。
他精心挑选了一些看起来顺眼的光点，絮絮叨叨地推销自己，无论光点有何反应，都紧盯着不放，追逐着，主打一个真诚动人，活脱脱的大舔狗。每个光点至少舔一小时。
这样一直舔到后半夜，舌根都快累断了。就在他快要放弃的时候，一个懒洋洋的声音传进了他的脑海。
“白痴。”
李查顿时一激灵。
这个黑光点竟然对他作出了回应，尽管并非什么令人愉快的话语，但李查却觉得它异常悦耳动听，毕竟经过这么长时间的努力，终于得到了反馈。
“你，你再说一遍！”李查激动地说。
“白痴，你是白痴。”骂声很是清脆。
李查兴奋地蹦跳起来：“对对对，我是白痴，我是白痴。你是谁？”
“我是你父亲。”
“别开玩笑了。自我介绍一下，我叫李查，是一个亡灵法师……”
“你这半吊子，也算死灵法师？啰里吧嗦了一晚上，到底想干嘛？烦不烦？”对方很不客气。
“嗯，你说的都对。对不起，打扰到你了。”李查态度很温柔。
随着双方开始交流，精神力的连接变得更加明确，李查逐渐看到黑色光点的真实模样。
对方居然是只鹦鹉，灰毛灰爪，两根红翎长在头顶，斜斜朝后，像两只角，模样有点古怪。
“你是鹦鹉？”李查有些纳闷。
“对啊！你小子天天在这附近晃荡，想干嘛？”
鹦鹉语气老气横秋，嗓音却很清脆。
李查没想到它的人话说得这么溜，和人类没什么区别。
“我想召唤一只亡灵。”李查回答它。
“你一点亡灵气息都没有，哪个瞎了眼的愿意被你召唤？”
“亡灵气息？”
“对啊，亡灵气息，亡灵传承过的人才能有。你连这个都不懂？那你学个亡灵召唤有什么用？现在的年轻人，就是瞎胡闹。”
鹦鹉一副看不顺眼的样子。
李查不禁有些惊讶：“你们亡灵都懂得这么多吗？”
“那些死骨头死僵尸，都是痴痴呆呆的，怎么可能懂这些？跟我比不了。”鹦鹉不屑道。
“那你真是博学多才。”
“我不过是走过的路多一些罢了。”鹦鹉抬头仰望天空，眼神有些惆怅，它又问道：“你叫李什么的？”
“李查。”
“哦，李查，你是哪个位面的？”
“玉兰位面，一个小小的物质位面。”
“任何一个位面都不是你以为的那样简单，别小看了它们。”
“哦，好吧。那你愿意做我的召唤物吗？鹦鹉。”
“你要我做召唤物干什么？我只是个亡灵鹦鹉，什么用都没有，打架的话，连一级的骷髅都打不过。”
“那你还真是没用。”李查想了想又说：“不过，你也不是一无是处，至少你会说话。”
“那当然，低级亡灵会说话的非常少。”鹦鹉颇有些骄傲：“你们玉兰位面好玩吗？”
“好玩极了，我们镇上有山有水，还有很多美丽的少女。”
“李查，我是一只鹦鹉。”
“哦，了解，我家附近有条白水河，河边树林子里有许多母鹦鹉。”
“你确定？”
“当然。但是现在是夜晚，等到天亮了，我带你去找，怎么样？”
“我们现在就去吧，对我们亡灵来说，天黑比天亮更舒服。我答应做你的召唤物了，快使用你的亡灵召唤。”
“行。”
李查施展亡灵召唤，一股精神力覆盖到鹦鹉身上。
这次没抗拒，很配合。
下一刻，鹦鹉便出现在李查的房间里。
它扑棱棱飞到李查肩头：“走吧小伙子。”
李查叹了口气：“哎……这大半夜的出去，母亲知道了要骂我的。”
“那就别让她知道。”
李查点点头，套上衣裤从阁楼的窗户跳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