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哈利不懂唇语
在黑雾中的那张脸，惊恐、错愕，始料不及。
“哈利，现在是属于你的时刻。”一道温和的男声响起，脚步声跟着，在厄里斯魔镜后，“我并不适合出现。”
惊恐、错愕坐实。
邓布利多！
他竟然在？
“我并不觉得我有能力消灭这个东西。”哈利伸手，指向天花板上黑乎乎的一团雾气。
顺带着，念出魔咒。
“火焰熊熊”！
火焰朵朵，雨珠一样点滴落下。
可对那一团雾气，只有极其微弱的效果，将那一小圈虚弱，最核心、最深处的那张脸，毫发无损。
伏地魔惊悚。
他意识到什么，黑雾忽一下变浅，变得更加虚幻飘渺，从墙壁透了出去，眨眼就消失不见。
而这...
那个白胡子老头什么都没做。
“邓布利多先生！”哈利转头看向他，抬起手，把握着的东西晃了晃，而后丢了过去，“考验结束，我觉得结果应该让你满意。”
“那么，解释吧。”
“我很不满。”
邓布利多随手一挥，魔法石停滞在空中，咯咯笑起来：“我对你很满意，哈利。”
“你知道最后获得魔法石的方法是什么吗？”
哈利想了想。
同样站在这面镜子前，同样想得到魔法石。
伏地魔、奇洛都失败，而自己成功。
“想得到它，但不想使用它？”他琢磨一下，吐出唯一的不同点。
邓布利多微笑：“是的，魔法石对所有巫师都充满了诱惑，长生不死、点石成金......”
哈利打断他，面无表情：“请原谅我的冒犯，既然您知道我对此毫不关心，还是快些说正事吧。”
“为什么不消灭伏地魔。”
邓布利多低头，看一眼奇洛的尸体，烧的焦黑：“我很难想象，你为什么会成长为这样的人。”
“正义、温柔，又绝不仁慈。”
“这样很棒。”
他神色复杂，像想到了什么。
“有些人过于果断，就显得邪恶。”
“而有些人太过仁慈，就难免优柔寡断。”
哈利轻声：“邓布利多教授是在描述自己吗？”
“是的。”邓布利多坦率地应下，“我是后者，每一次的优柔寡断都让事态变得更麻烦。”
“不过这一次，和优柔寡断无关。”
他停顿一下，魔杖挥动，变出两张椅子，还有桌子：“让我们坐下好好说吧。”
再一打响指。
“啪”的一声，和妖精差不多，但体型要更小一些的生物出现，身上套着枕套，在桌子摆上茶壶与点心。
“这些事很漫长。”
哈利一点都不客气，看一眼茶壶里的液体，和那小生物说道：“麻烦来一份红茶，我不喜欢蜂蜜。”
那只妖精一样的生物，“嗝”的尖叫一声。
啪的闪烁不见。
不过片刻后，一个新的茶壶出现，里面是哈利想要的红茶。
“这得先从你的伤疤说起。”邓布利多倒了一杯，看一眼哈利的杯子，叹了口气：“你为什么会不喜欢蜂蜜呢，明明甜滋滋的。”
哈利推了下眼镜：“个人喜好。”
“请说。”
邓布利多抿了一口，眼神深邃：“你应该有些猜想了吧。”
“这东西太危险，我一直不想和你说，但我知道...”
“没有什么能一直瞒得住一名优秀又敏锐的小巫师。”
“还是让我直接说吧。”
“你额头上的伤疤，是伏地魔的一块灵魂碎片，用更精准的词汇描述，是魂器。”
哈利脸色不变：“请说的具体一些，伤疤是魂器，还是我是魂器？”
邓布利多一顿，无奈摇了摇头：“即便我想耍个狡猾，也没能骗过你。”
“哈利，很遗憾。”
“你是魂器。”
哈利又问：“魂器是什么？”
他知道，这东西是类似于巫妖“命匣”一样的玩意，但不清楚具体效果是什么样。
“是一种很邪恶的魔法，需要牺牲一个无辜者的性命才能制作。”邓布利多先阐述它的制作方式，在“无辜者”这几个单词上，加重了读音，“在进行这场邪恶谋杀的时候，让灵魂分裂，把其中一部分取出，存放在某个物体中。”
“这个东西，就是魂器。”
“这就是我刚才不对伏地魔出手的原因。”
“有魂器在，巫师就不会死去，哪怕我将这一部分的灵魂摧毁，剩下的魂器就会谋划复生。”
“我不确定，到时候苏醒的魂器会是哪一片。”
他目光停留在哈利额头上。
哈利皱眉，抬手一戳：“有办法解决它吗？”
“对不起，哈利。”邓布利多面带愧疚，“如果我能早点注意到这件事，在那天动手的话，还能将它取出。”
“可现在...”
“它已经根深蒂固，现在我还没办法在不伤害你的情况下将它消灭。”
哈利眉头拧得更紧。
传奇领域的巫师都做不到吗？
不过在那个世界中，传奇领域的圣骑士和牧师，都能将这一份邪恶灵魂驱除。
那只能等自己进阶传奇了？
“有办法尽可能抑制它吗？”哈利深吸口气。
邓布利多面带微笑：“当然有，一个魔法，大脑封闭术。”
“我会让斯内普教授教你，他在这个魔法上的造诣最为高深，就连我都比不上。”
哈利看一眼奇洛的尸体：“刚才是什么情况？”
“这应该是你策划这场考验的最初目的，想要验证我身上的这个东西？”
邓布利多点了点头：“是的。”
“在伏地魔残害你父母的那个晚上，我在现场发现一些魔法的痕迹，是莉莉用了一个很古老的魔法，与爱缔结誓约，用她的牺牲，换取保护住你。”
“让伏地魔的力量反弹。”
“在我收集到的信息中，还说这个魔法能够让你一直免受来自伏地魔的伤害。”
“只是这个魔法，或者说誓约太古老，我不知道它是不是真的。”
“幸好，事实证明它的确有效。”
“和伏地魔有关的力量，无法侵害你一分一毫，即便借用其他人的躯体也做不到。”
哈利没有说话，他看向镜子。
与爱的誓约，保护自己。
这一瞬，他有些怦然心动。
镜面里，依旧是那个安宁的小镇。
只是......
模模糊糊，有一个女人的影子。
一头长长的红发，有一双和自己一模一样的绿色眼眸，站在家门口，嘴唇一张一合。
镜子发不出声音。
哈利读不懂唇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