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反贼

旭日东升放光明。

曹过正在进行新一天的训练，全情灌注。

忽的。

村口外两公里处，曹过始终驱使、感应的探狗发出提醒。

“和尚回来了！”

曹过正在练习奔跑，当即调转方向，故意往出村的那条小路跑，不多时就偶遇了回村的和尚。

和尚不止一个人，同行的还有裴雄、裴信、程瞎子等捉刀人，这都是熟人，此外还有两个陌生人，一男一女，不认识。

“王叔。”

“裴叔、陈叔，信哥。”

曹过小跑上前，热情打招呼。

和尚羡慕曹过的精力：“每次见你，不是在飞石打麻雀，就是在山里地里飞跑，你可真有劲啊！”

那可不！

曹过就是太有劲，特别是‘呼吸lv2’之后，耐力增加100%，他更加不怕累了。

曹过笑：“王叔是说我淘。”

和尚笑笑。

在他身边，那两个陌生人中的一个长相秀丽的少女看着曹过，她眼睛明亮：“你就是曹过吧？”

曹过点头：“我是。”

少女也很热情：“我叫张希，这是我爹张仁，我们也是捉刀人，听裴叔他们说这里有一位小英雄，就来看看。”

她确实在看。

直把曹过上上下下看过之后，还是不敢置信：“都说你的飞石厉害，要说打得准，这个简单，但你年纪小，哪来的力气呢？”

她是真的好奇。

一旁。

少女张希她爹张仁呵斥一声：“不得无礼！”

张仁樵夫打扮，身体壮实，他冲曹过笑：“我这女儿打小跟着我跑江湖，散漫惯了，没什么教养，小英雄切莫怪罪。”

他倒是客气。

张仁四十来岁，张希十八九岁的样子，父亲单独带着女儿跑江湖，这里头怕是也有不少故事。

曹过喜欢听故事，但不着急，他冲张仁笑道：“张前辈言重了。”

接着又回复张希之前的问题：“我刚开始练飞石力气很小，就每天苦练，用手腕提水桶，一开始是空桶，后来不断装水，练着练着，力气就大了。”

这的确是练习手腕力量的一个法子，但曹过压根没干过，这么练一来多多少少损伤手腕，二来很容易让手腕感到疲惫进而影响曹过的‘飞石’正功的练习，得不偿失，自打‘飞石lv2’之后，撇摔力道+100%，曹过就再没碰过水桶。

他纯粹应付张希的。

但张希却当真了，她恍然大悟：“原来是苦功！”

张希从腰间布袋里掏出一枚铁菱，扭头看向父亲：“爹，我也能这么练吗？”

张仁点头：“真功夫都得下苦功。”

只不过，单纯苦练难免伤身，真要是像曹过说的那么练，必须配合针灸缓解疲劳，配合跌打药酒或是药膏之类的药物，才能持之以恒。

曹过看看张希手上铁菱，四面有角，就如菱角一般，尖角锋锐，这是比他的飞石更加犀利的暗器，当然，也更加奢侈。

铁本身就值钱。

再打造成菱角模样，手工费才是大头。

曹过玩不起：‘我还是玩石头吧。’

……

曹过领着和尚一行人到家里，好奇道：“王叔这回回来有什么事吗？是不是跟编练乡勇有关？”

和尚闻言大笑：“你倒是聪明。”

一旁裴信笑道：“王叔立了功，现在是坝下亭亭长，奉命要协助那曹万鹏进行福田乡乡勇的编练。”

果然如此。

曹过猜中了。

他其实隐隐约约还有猜测：“怎么突然要编练乡勇？是外面发生战事了？”

他的消息渠道还是闭塞，这个时代的普通乡人知道个什么，都是睁眼瞎，只能看到自家的一亩三分地。

更何况曹过跟那些乡人的往来也不多。

他对外的消息来源，基本就只有和尚几人这里。

其他的都只能靠猜。

这次又给他猜中了。

和尚点头，“灵宝郡中出了一伙强人，攻占了最东边的乐城县，又聚集了包括黑虎山在内的众多土匪、山寨，自乐城县开始，迅速席卷周边两县，一时间声势浩大，打着‘均贫富’的名义，自称‘义军’。”

这支义军为首的叫做王波、李顺，两人自号‘天将军’与‘飞将军’，因此这支义军也被称为‘飞天军’。

王波李顺为了这次起义显然准备良久，他们用了‘农村包围城市’的战略，在乐城县等三县境内各乡亭提前数年安插了大量内应，一经起事，三县乡亭纷纷响应，攻取县城势如破竹。

曹过听到这里反应过来：“陈健、赵飞也是他们安插的？”

和尚点头：“黑虎山早就投靠飞天军。”

裴雄补充：“就是因为担心飞天军在其他各县的乡亭也安插了内应，灵宝郡厢军指挥使这才一口气派遣数百得力干将回乡编练乡勇，不止福田乡，处处都有。”

曹过这下总算通透。

原来是全郡一盘棋。

他看向裴雄等人：“裴叔诸位也是为编练乡勇而来？”

裴信闻言大笑：“我们这些捉刀人若是从军，即使厢军中，至少也得给一个都头当当，不当厢军都头，来当做劳什子乡勇？”

除非脑袋抽筋。

裴雄道：“我们此来，一是跟和尚同路，二是想让你见见张兄父女，三是去见见那个张万鹏，他是福田乡乡勇营营主，今后少不得要打交道。在这之后，我们翻过山，再往西北，去大黑山逛逛。”

啧！

这一趟事可真多。

但是——

“大黑山？”曹过惊讶：“我听人说过，往西北翻过几座山，走二十多里有一座大黑山，山不高，但林子深，豺狼虎豹遍地，十个人进去只有一个人能出来。”

大黑山可太吓人。

曹魏村吓唬孩子都说‘不听话就把你丢大黑山’。

可见一斑。

裴雄等人虽然厉害，但似乎也没必要去冒险吧？

裴雄解释：“大燕各处州郡都有类似大黑山这一类的险地，或是大山，或是沼泽，或是沙漠，又或是湖泊，虽然猛兽遍地、凶险万分，但里头的猛兽血肉大补，兽皮筋骨也都是宝贝。又因人迹罕至，因此藏着不少上年份的药材，这也是宝。”

裴雄也无奈：“灵宝郡局势紧张，郡中钱粮多用来备战，此次大练乡勇就洒出去不知多少钱银，实在没钱再来悬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