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选择

慕华沉浸在醉生梦死的状态中，对时间的流逝和昼夜的更替已经失去了感知。

他似乎相信，如果酒能够洗清他的罪孽，那么他的内心或许会得到些许的安宁。

自从陆可米离开后的半年里，慕华不分昼夜地沉溺于酒精之中，每次都在某个角落里醉得不省人事，直到时青找到他。

“时青，对不起！”

这句话成了那段时间里慕华对时青说得最多的话。

时青心里清楚，慕华的这句道歉背后承载着沉重的负担，也同时压得她几乎喘不过气来。

陆可米的离世像一片乌云，笼罩在慕华和时青的心头，久久无法散去。

我常常在思考，陆可米的爱情究竟是什么？

我始终无法理解，爱情本不该与死亡挂钩，或许只是失望伴随着失去，但在陆可米这里，失望、失去和死亡交织在一起，最终压垮了她，使她选择了离开。

离开的勇气是如此之大，陆可米的勇气或许是从慕华那里获得的，又或许完全是她自己赋予自己的，这无从得知。

陆可米离开后的那个冬天，雪下得异常的大。

我从渝城赶回蓉城，想要陪伴慕华一段时间。

慕华明显地消瘦了，他的模样让我想起了陆可米最后一次来见我时的情景。

那天，我和陆可米坐在一个咖啡厅的窗前，午后的阳光透过枫叶的缝隙，洒在她的脸上，形成斑驳的光影。

那时的陆可米和现在的慕华一样，显得消瘦而落寞。

“路北，是我杀了陆可米。”

这是慕华见到我后对我说的第一句话。话音刚落，他又开始大口大口地喝酒。

我无法回应慕华，因为在我的心中，陆可米的离世与他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如果他们未曾相遇，或许这一切都不会发生。

然而，现实残酷，没有如果。

时青累了，无关爱与不爱，只是累了。

“告诉慕华，我对不起陆可米。”

时青选择离开，陆可米的死让她无法继续和慕华走下去，就算爱也无法继续。

我在电话这头一句话都说不出口，好像这是我想要的一个结果，可这和我又有什么关系。

我希望慕华幸福，希望时青幸福，初见时青那天的回忆像老旧默片一样在我的脑海里回放。

该怎么形容时青呢？

那就简单一些，时青很好看。

那天的慕华，望向时青的目光中，流淌着陆可米从未触及的柔情似水。

时青走了，去了哪里谁都不知道，直到一天我收到慕华从稻城寄来的包裹，包裹里是一封信。

抬头：慕华

落款：时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