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投刺入门

翌日清晨，天麻麻亮。

陆忠安往集市而去。

而陆琛这边吃完饭，就在院中投掷鱼叉。

经过他昨晚的练习，距离投刺入门已然不远。

刚起床那会，双臂肌肉还有些酸痛，但活动一会之后，就感觉不到。

随着他左臂一阵发力，猛地向前一掷。

“中。”

鱼叉不偏不倚，正中草人头部。

【技艺：投刺（入门）】

【进度：0/200】

【特质：持重若轻，十步内，一击必中】

一瞬间，陆琛感觉双臂和上身酥酥麻麻，像是在二次生长一般。

投刺入门。

陆琛看着悬浮卷轴上特质一栏。

十步距离，只要出手就能命中。

对于叉鱼来说，这个距离足够，一般来说鱼叉的使用距离不超过十步。

为什么是十步？

因为一来是再远一些能不能发现鱼是个问题，二来是能不能扔超过十步也是问题，即便是能超过十步，准头也会大幅下降，而且非常消耗体力，那样意义不大。

所以，十步之内，又准又快，才是叉鱼需要的。

投刺入门，陆琛跃跃欲试，他拿起鱼叉。

“鱼叉变轻了？”

他明显感觉鱼叉没有之前重。

他一直后退，直至退到篱笆边上，刚好十步。

瞄准，用力掷出。

鱼叉拖着细长的麻绳，划破灰幕，正中草人腹部。

他接连尝试几次，结果都是一样。

“好好好，有这个准头，鱼儿露头就能秒。”

陆琛信心十足，今天打渔必不能空。

他背着鱼篓，手提鱼叉，往澜阳湖而去。

澜阳湖的东湖水域东西宽度约为六里，东岸到西岸，坐船只需半个时辰就能到。

倘若是选择步行，那就要绕上二十几里的远路。

所以陆琛还是决定先到东岸，看看有没有顺风船可以坐。

一到清水村码头，他就发现有几只渔船停靠岸边。

不过多数渔船都很小，只够容纳一人，他直接忽略。

转悠一圈，认识的人里面，只有何伯的船稍微大些。

他快走几步，径直来到何伯船边。

“何伯，船上还有空位吗？”

“呦，这不是清水村大才子吗？怎么放着好端端的功名不考，也学我们干起这上山下水的脏活来啦？”

何伯还没开口，他边上的王二麻子倒是先骂起笑话。

“上山下水的脏活”这几个字，陆琛觉得有些耳熟。

再一想，似乎是原主曾经说过的话。

陆琛呵呵一笑：“认清现实了，不是读书那块料，二麻叔，我为之前的失言向你道歉。”

王二麻子没想到陆琛会来这一手，反倒有些无所适从，一时语塞。

“二麻子，你啊你。”

何伯指了指二麻子，又转头看向陆琛：“刚好剩一个空位，陈广那小子去城里学木匠，不来了，一趟五个铜板，你坐不坐？”

陆琛面露难色，他现在是兜比脸干净。

“可以回去再给吗？”

“那不行，先交钱再上船，概不赊欠，这是历来的规矩，破不得，要不你先管谁借点。”

陆琛看向他二麻叔，他二麻叔却不看他，扭过头去看风景。

这年头，谁都不敢轻易借钱出去。

这时又走来一名憨厚青年，也要去对岸。

陆琛只好让出位置。

船即将离岸时，王二麻子冲着陆琛喊了一声。

“嘿，陆家小子，你要是不想绕远路，也可以学之前陈广那样，游到对岸，只要避开湖心区就行。”

游到对岸，不是不行。

只是陆琛不清楚自身水性如何，如果中途体力不支，那岂不是凉凉。

况且身上还带着鱼叉鱼篓。

陆琛否定了这个方案，但这个湖心区，他听父亲提起过，只是当时没怎么往心里记。

“这湖心区有什么问题？”

王二麻子两眼一眯：“那地方邪性大，好几个人在那出过事，听说有人在那见到过手拿铁叉的水鬼，渔船都不敢走那，你说是吧老何。”

何伯用力摇桨：“去去去，危言耸听，阿琛啊，你别听这老光棍瞎说，我们不靠近，完全是因为那里时不时会有暗流。”

“谁瞎说了？好多人都见过，反正我信了。”

“这你都信，那你这辈子有了。”

“何老鬼，你想打架是吧。”

……

看着水面波纹渐淡，渔船越走越远，陆琛承认自己有些羡慕。

要是有渔船，那会方便太多。

‘等打到渔获，攒攒钱，一定要搞一条属于自己的渔船。’

沿东岸步行五六里，就到南岸。

陆琛没选择走平坦大路，而是沿着河堤一路向西。

他的想法是没有大鱼，小鱼总归有几条吧。

路上碰到，也就一叉子的事，不耽误工夫。

虽说小鱼不值钱，但可以晒成鱼干。

外出打渔狩猎，也能当做干粮充饥。

走了半个多时辰，穿过一片芦苇地，陆琛终于有所发现。

河岸水底有一些河蚬。

陆琛用鱼叉量了一下水深，一仞左右。

这个深度，他决定试试。

脱掉鞋袜，在岸上热一会身，一个猛子扎到水中。

【技艺：凫水（未入门）】

【进度：76/100】

【特质：无】

嗯？

感受着湖水的凉意，陆琛满头问号。

‘凫(fú)水就是游泳吧，这也可以肝？’

打渔就没有不和水打交道的，这水性要是能提升，那对打渔的帮助可不是一丁半点。

阔以阔以。

天生打渔圣体是吧。

他已经有些期待凫水入门会带来哪些特质了。

平复内心激动，陆琛深吸一口气屏住，潜入水中。

因为是初次往下潜，他感觉双耳有些肿胀，就很难受，这也直接导致他没能潜到水底。

他浮出水面，换一口气，又尝试几次。

逐渐适应这种感觉后，他成功潜到水底。

不过，他只能坚持一罗预的时间。

时间一到，就要浮出水面换气。

在这段时间内他尽可能多捡河蚬。

好在湖水清澈干净，也不是特别深，水下睁眼没有给他造成太大的负担，尚在承受范围。

一臂距离，能见度还算清晰。

就这样，陆琛在河底水面岸上三个点往复。

渐渐的，他潜水的时间不再是一罗预，而是又增加几息。

历经十几个来回，终于是将河蚬搬空。

既然有发现，他索性放慢脚步，留心观察河岸水底。

就这样一直临近晌午时分，他的鱼篓里已经有不少河蚬。

陆琛浮在水面，脚下不停踩着水。

悬浮卷轴的小字再度清晰。

【技艺：凫水（入门）】

【进度：0/200】

【特质：水流亲和，三仞水深无压感，视物两丈远，听声辨位】

“成了。”

陆琛突然觉得河水没那么冰冷，在水里的动作都轻盈许多。

下潜时的那种压感也全然消失，耳朵也不再有肿胀感。

他睁开眼睛，没有一点不适，本来模糊的水草根茎也变得清晰起来。

水流给他一种莫名的亲和力，仿佛他原本就生活在水里一般。

陆琛心中默数屏气时间，发现一罗预的时间已过，他还没有头晕。

第一反应是喜悦，接着他就有些慌神。

‘我该不会是长出鱼鳃了吧。’

一摸脸颊，什么变化都没有，这才放心。

他本想试一下屏气极限，突然察觉前方有动静传来。

他慢慢向前游去，定睛一看，一丈多远距离，一条白鲢正在啃食着小茨藻的根茎。

陆琛眼眸一动，悄悄返回岸上。

将鱼叉上的麻绳系到自己腰间，再次下水。

“大白鲢，我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