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2章 不容乐观

更重要的是，经过余家庄所有工匠的潜心研究，他们已经将原本的实心炮弹，改良成了开花弹。

别看只是一个小小的改变，但对于这个时代的军队来书，绝对是划时代的变革。

原本的红衣大炮，一发实心炮弹打出去之后，凭借强大初始速度的确是能在密集的人群中造成很大的杀伤。

可这种杀伤只对密集阵型的敌人有一定的杀伤效果。

但开花弹不同，这种弹药依靠的是落地之后爆炸产生的冲击力和炮弹中的钢珠铁定等东西对一定范围内的敌人进行击杀。

相比红衣大炮只能造成直线上的杀伤，开花弹的范围杀伤，无疑对敌人阵型的要求更低，适应的场合也更多。

其实古人也不是没研究过开花弹，他们自然也知道开花弹，不管是在适应战场能力上，还是对敌人的杀伤效果上都要比实心弹要强得多。

可他们最终还是放弃了研究开花弹，最终选择了实心弹，甚至将这种炮弹一直使用到了十九世纪末期。

最主要的原因其实还是在于，古代的铸造火炮的技术不够纯属，也没有足够结实的钢用来制造不易炸膛的开花弹。

要知道，开花弹里面填充的可是火药。

这玩意要是炸膛了，绝对要比实心弹炸膛的威力大的太多了。

一个弄不好，整个火炮阵地都可能跟着一起殉爆。

古人也是在不得已的情况下，最终选择了更加笨重，十分不方便移动的实心火炮。

而为了让实心炮弹，初始速度更大，打的更远，他们只能加大发射药的药量。

为了能承受更多的发射药爆炸是产生的冲击力，他们只能加粗火炮的外壁。

几百年下来，火炮的确是比以前打的更远了，威力也更强大了，可火炮的重量却也变得越来越大。

以至于大多数时候，火炮都只能架在城楼上，作为防御性的武器使用。

即便是大规模运用火炮对付骑兵的明成祖朱棣，在数次北伐中为了保证火炮阵地不被敌人破坏，给几百门火炮配备了至少十万人的护卫。

这也就导致，真正作战的主力部队，只有十万甚至更少。

可为了运送和保护重大几千甚至上万斤的火炮，朱棣生生将部队的数量变成了几十万。

而庞大的军队每次出征，都需要消耗海量的粮食和钱财。

这也是为什么，朱棣六次北伐，就几乎耗光了大明几十年时间好不容易才积攒下来的海量税负。

而太过沉重的火炮带来的影响还不止于此。

二十年后朱祁镇在土木堡惨败瓦剌之手，其中因为火炮太过沉重没办法轻易移动，最后一炮没发就被瓦剌人一波冲锋就给毁了，也绝对有着脱不开的关系。

所以周寿从开始研究火炮开始，就彻底放弃了继续研究只能发射实心炮弹的红衣大炮的打算，直接让薛保衣等人，重点研究可以发射开花弹的轻型火炮。

好在薛保衣等人也的确没让他失望，经过几个月的不断尝试，他们总算是将这种一匹马就能托着移动的火炮给研究了出来。

只是让周寿没想到的是，他自己都还没用上这种火炮呢，心疼自家五弟的薛保衣就一口气给了邢岑十几门。

对于邢岑而言，这十几门火炮，以及上千发开花弹，放在草原那种一马平川基本没什么阻碍的地形上，杀伤力绝对要比上万蒙古精锐骑兵还要猛地多。

有了这些火炮的加持，再加上他手里的那几千骑兵，他有信心，只要不同是面对数万骑兵的进攻，想要保护好自己的领地和子民，绝对是非常轻松的事情。

即便是已经离开京城有一段距离了，可邢岑还是忍不住的频频回头，嘴里轻声的说道。

“三哥，谢谢你，有了这些火炮，整个草原除了北元王室联军，再也没人能威胁到我们了。”

.....

另一边的于谦等人经过一夜的商议之后，最后决定，还是要将真想告诉给朱祁钰，不管会不会遭到朱祁钰的训斥，他们也要极力阻止朱祁钰在这个时候，主动出兵讨伐石亨。

然而，和他们预料的一样，不管他们如何劝说，甚至是以辞官作为威胁，朱祁钰还是十分坚定的认为，朝廷必须做出行动，一定要出兵平叛。

其实于谦等人心里也知道，朱祁钰明知道主动出兵大概率不会有什么好结果的情况，还是要坚持出兵的原因。

说白了其实就是一句话，他不想让天下人看他的笑话，不想让人找到借口攻击他这个皇帝。

他从正式登基直到此时，也还不到一年的时间，屁股还没坐稳呢，他急需一场胜仗来为自己正名。

让天下人都知道，由他来当这个皇帝，绝对要比他那个叫门天子的哥哥要强。

如果他对面石亨的反叛，不闻不问，只顾防守，那时候天下的百姓会怎么看他。

一个手下造反了，却不敢出兵平叛的皇帝，算什么皇帝。

所以，他明知道主动派兵去围剿石亨可能会遭到石亨和蒙古人联军的埋伏，他也有着绝对要出兵的理由。

眼看说不动朱祁钰打消出兵的念头，于谦等人也只好作罢。

几人从宫中出来后，再次聚到了一起。

王直率先开口道。

“既然陛下决定要主动出兵讨伐石亨的事情已经无法更改，那咱们也只能做好兵败的情况如何善后的打算了。”

说着他转头看向于谦道。

“于少保，你是兵部尚书，军队的事情你比我们任何人都要清楚，不知道你现在有什么看法。”

于谦虽然贵为兵部尚书且有过数次随军北伐的经验，可说到底他也只是个文臣而已。

他能做的事情，也只是在后方帮大军筹措粮草，挑选合适的人作为讨伐石亨的将领。

真要是让他亲自领兵出战，他还真没有那个能力。

所以他目前能做的事情，其实非常的少，甚至可以说是，无计可施。

他满脸苦涩的摇了摇头道。

“现如今十团营是朝廷花费了极大力气才在一年内组建完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