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BangDream！Its My轮回!!!!!!
周围一片喧嚣，婚礼的吵闹环绕在方景这一桌众人的周围不得寸进。
方景，方端隆，以及一些同样坐在这个桌子上的女方亲友，全部都将他们的视线看向那起身，端着白酒的王子豪。
女方亲友团们不知道从哪里找出来一堆瓜子，开始躲在一边磕了起来。
只有方景以及方端隆两人，望着那站起身准备敬酒的王子豪，陷入了沉默。
不是哥们，你是樱木花道吗？
你也要来一句教练我想要打篮球？
方景很想要对着王子豪吐槽那么一嘴，但是看在现在的这个气氛，他不太好开口。
方端隆倒是没有听出这个梗来，他只是略微有些惊讶地看了一眼王子豪，不由得挑眉道。
“不是，你你你，你谁来着？你不是王老爷子家的小孙子吗？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现在好像二十多了吧？”
“23岁，八月份的生日。”
王子豪举着手中的白酒，极为恭敬地对着方端隆开口道。
“虽然我知道我也有些大了，学习这些东西可能比较吃力，但是，我想要跟您干，不管是敲锣打鼓，还是端茶倒水，我都可以的。”
“端茶倒水倒也没必要，现在不是古时候的师徒制度了，我也没兴趣成为你的师父，一日为师终生为父的那个师父。”
方端隆摆了摆手，将手中的酒杯收回，拒绝了王子豪给他倒酒的动作。
王子豪一愣，随后脸上略微露出一抹委屈的神色，不由得开口道。
“在方爷爷您的队伍里，一个我能干的位置都没有吗？”
“倒也不是没有，主要是我不知道你能干嘛啊？”
方端隆扣了扣自己的头皮屑，对着王子豪苦着道。
“你会吹唢呐吗？等下我孙子方景要去京城读书了，你能代替他的位置吗？”
“这个……”王子豪看了一眼看热闹的方景，略微摇头，“不行。”
方端隆没有意外，继续问道。
“那么你会长笛吗？就是刚刚方景他吹的那个？”
“这个我也不会……”
“二胡？板胡？京胡？琵琶？古筝？短笛？萧？三弦？”
方端隆就跟报菜名一般报出一大堆的乐器，看着王子豪越来越尴尬的表情，他心中也有了计较。
他停下他那报菜名一般的操作，对着王子豪直接道。
“算了，我也不一个个问你了，你就说，你会什么乐器吧？”
“我，我小时候学过打鼓，方爷爷你应该还记得吧？我当时就是跟你学的，学的还是中华大鼓呢！”
“大鼓？我教你的？”
方端隆一愣，上下打量了一番王子豪，沉吟片刻后，不由摇头道。
“不行，这个不行，我们乐队不缺鼓，今天让你来帮忙只是因为看你顺眼，仅此而已，不是因为我们缺一个打木鱼的，这你要清楚。”
“所以我就跟你说了，如果你只会打击乐的话，就算是我们这种丧乐队你都来不了的，要知道我们是按照演出场次算钱！
就这么说，你进来后如果我爷爷不退的话，你是没有上场机会的，这也就意味着你进来学了一堆，跟着练了一堆，回头可能连饭都吃不上。”
方景对着王子豪摊手。
王子豪的脸色瞬间变化，先是泛红，然后便是泛白，最后又带着一股子青黑色。
他不由得缓缓低下头，小声道。
“我，我学不可以吗？我什么都可以学的，只要让我加入乐队，只要是我能做到的，我愿意做任何事！”
“……又来了，任何事，啧。”
方端隆嗤笑一声，捏了捏自己眉心，看向一边抱着胳膊站在那边看热闹的方景，不由笑道。
“小虎子，你听到了吗？嘿，他说任何事诶？啧，有意思啊……王子豪，你是叫王子豪是吧？我话可能说得有些难听啊，你别介意，我就想问问你！”
方端隆脸上的笑意逐渐变得冷漠，他看向王子豪，平静地开口道。
“我不知道你是抱着多大的觉悟说出这句话的，王子豪，虽然我对你没啥意见啊，但是如果我没有记错，你现在已经23岁？
这也就意味着，你是一名成年人！再加上你说你之前从来没有接触过相关的内容，所以你是打算……从头开始学？”
“我……”王子豪开口，刚准备说什么，方端隆便举起手，认真道。
“别着急，我们先不说这个，我们先假设你的学习能力没有问题，你的专注力也没有问题，并且能在一年的时间里将基本功练得差不多。
甚至，甚至你能在三年内就能跟着我们乐队一起演出走穴，我们现在假设一切都已经成了，那么，你有没有考虑过你这么年轻就进入丧乐队的后果？”
“后果？什么后果？”
王子豪一愣，脸上露出迷茫的神色。
他不太清楚方景爷爷说的后果是什么。
他不由得看向方景。
方景倒也没有藏着掖着，直接了当地开口道。
“其实也没啥，就是你之后想要找对象难了，然后出去最好别说自己是搞丧事吃死人饭的，不然会有一些人用有色眼镜看你，除此之外倒也还好，反正我没有太多感受。”
方端隆点头，解释道。
“是的，除了小虎子说的东西外，还有很多隐形的东西，你可能看不到，但是我作为乐队的班主我看到的可太多了，你不会以为我的乐队班子没有收过年轻人吧？”
方端隆停顿，看向王子豪咧起他那大黄牙笑着道。
“根据我的经验，成年后的乐手越是年轻，在我这里能呆的时间越短，哦对了，你别看方景，小虎子还有他老爹是因为我干这行，他们不得不接触。
小王啊，要不你猜猜看，那些年轻的乐手为什么会逃跑呢？还有，我的乐队里为什么都是五六十岁的老光棍呢？”
方端隆脸上的笑意逐渐抹去，他缓缓地开口道。
“答案很简单啊小王，我们是下九流啊，一群走投无路，毫无未来，全靠别人赏饭吃的下九流啊。”
“哦，这个啊……”
王子豪沉默，随后看向方端隆，不由得苦笑道。
“方爷爷，你觉得这跟我现在有什么区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