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什么晚了？怎么晚了！
从昨天下午开始，分布在学校附近的各处报刊亭就陆续有人过来，询问老板有没有时光旅人杂志。
一个两个还好，老板也就顺口说暂时没货，也不会为了他们特地再去进。
但这种现象很是普遍，通常都是几个人成群结队，看起来很着急的样子。
尤其是在腊八节的上午，每过一段时间就会有不同的面孔来问。
有些老板就比较奇怪，为啥这群学生会专门挑杂志来买，难不成是学校的任务？
随口一问才知道，他们是想看里面连载的《悟空传》。
如果是平时那还好，不至于如此着急，一本书可以借着看，或者几个人凑一块看，
但明天大多数学校就要放寒假，学生们车票都买好了，直接拎包回家。
可只是看了几段《悟空传》上的内容，很多人就被吸引，正好回家坐车路途不短，就想着买本杂志在车上看。
反正定价也不是很贵，能买得起，只是他们没想到，包罗万物的报刊亭居然没有《悟空传》。
而且还不是一家，走了好几条街都没有收获。
按照这种询问量，敏锐的报刊亭老板意识到，得赶紧进货，争抢先机，于是纷纷给渠道商邮政大打去电话。
一上午邮政收到的订货信息也不少，还都是那种加急的，他们自然不会马虎，开始各项流程。
报刊亭苦等一上午没有结果，还看到大量的客户询问后转身离去，没能赚到钱，那就等于亏钱，一上午亏了不知道多少。
见怎么催促渠道商都没用，各处报刊亭老板直接选择寻找源头，他们翻出来时光旅人之前残留的杂志，上面正好有编辑部的电话，便在下午扎堆催促起编辑部来。
随着电话响个不停，主编老孙笑得那叫一个狂啊，他直接钻进主编办公室，将杂志的需求汇报给领导。
电话轰炸在半个小时后总算略有停歇，几人坐在椅子上，口干舌燥。
牛胜利拿起水杯喝了一口水，却因为一直在笑，差点呛到。
来到编辑部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遇到分销商直接打来电话催促，这场景甚是壮观。
“你这孩子，喝水也不小心点。”
李秀珍脸上的笑容也压不住，她长舒一口气，感觉压在身上的那块巨石被撬动挪走。
“这事儿能不乐呵嘛，瞧这架势咱杂志的销量指定噌噌往上涨，还停刊？嘿，估摸着有的头儿心里头那美劲儿，后槽牙都快笑掉渣儿了。”
说到这儿正好孙卫华推门出来。
“我说老孙啊，这都到啥份儿上了，您怎么还跟那苦瓜似的，皱着个脸儿呢？”
“刚才我给领导打去电话，得到了几个消息，情况其实并不太妙。”
主编老孙拎起茶缸子猛灌几口，他也蛮口渴的。
“哎哟喂，老孙您这是哪一出啊，怎么还给浇上凉水了？这么多人排着队打电话要订咱杂志，难不成领导那脑袋瓜子是让驴给踹了，不打算印了是怎么着！”
“你这孩子怎么说话呢。”
数落了对方几句，孙卫华将他刚才致电的结果说出来。
首先杂志社领导上午就得到了消息，最开始他确实没怎么在意，少量补货效益并不高，所以并没有动摇他心中所想，还是告知老孙停刊的事情。
可就在老孙离开没多久，领导接到邮政打来的电话，各处报刊亭都要大量进货，预估需求量会有万份。
借着中午吃饭休息的机会，杂志社领导出去逛了几圈，实地探查后他发现情况果然发生逆转，这么十几分钟，报刊亭就出现很多人询问。
于是他紧急下达命令，加印，尽快补货。
“这是好消息啊，怎么孙主编你还是皱着眉？”听到这里张志远也觉得奇怪，便开口询问。
“嗨，现在是时间紧，任务重，可印刷那头出了大问题，有些机器都封箱了！”
“啊？那领导不得怪罪。”
“就是他签字同意的，能怪谁！”很明显能说出这句话，孙卫华对于领导的决定也带着意见。
“这，需求量大是好事，可如果两三天都无法补货成功，谁的激情都会被耗尽，这次机会可就要白白流失了，库存呢？不是有库存吗，先顶上去。”
“屁库存，这次总共就印了三百多本，还说是给我的面子。最可气的是，被退回来的一百多本，上午就让二道贩子论斤给收走了！”
二道贩子比以上所有人都敏锐，当他们意识到货物有需求后，直接驱车来到杂志社，将剩下的杂志包圆。
本来就知道杂志社要黄，本期刊物基本都被退回，放在库房也是亏，所以自然就低价卖了出去，早卖完早收拾。
现在的市场情况，供给不足，二道贩子低价收，高价卖，五块钱一本，骑着三轮车在几家学校面前吆喝，大赚一笔。
利润四块多，两百本下来，居民一个月平均工资到手。
机会来了，销量打开，如果能广泛铺货，杂志不说起死回生，肯定能有下一期。
但现在嘛，要杂志没有，还有人哄抬价格，败坏品质，恐怕再拖下去，真就断了后路。
“主编，能不能用出版社的机器，咱们的本身就是从他那弄来的，规格一样，而且出版社机器常年开着不用暖机，输入参数直接就能开始往出印，各种纸张他那块也更丰富。”
见老孙垂头丧气，张志远立马想到了这一点，虽然杂志社自负盈亏，但终究是出版社的下属，有这样的市场反馈，出版社应该不会拒绝吧。
当然关键还要看杂志社领导愿不愿意去要这个机会。
“对对对。”孙卫华抓到救命稻草，连忙回屋又给领导打过去。
电话那头响了好久好久，才接通，其他三人趴在门口静静听着。
老孙快速将请求出版社支援的建议汇报上去。
“什么，晚了！”
从孙卫华口中传出的惊呼，让几人心中一震。
“什么晚了，怎么晚了！”
见孙卫华放下电话，几人七嘴八舌地连忙上前询问。
“难不成是来不及了。”
“不。”孙卫华摇摇头，“是咱们说晚了，实际上出版社那头，第一批已经印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