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判决

君临城

在君临城的港口，细雨如丝，轻轻拂过瓦列利安军舰那雄伟的船身。艾伦刚刚踏下舷梯，脚下的石板路面被雨水润湿得泛着微光。

艾伦正准备上前向那位神秘的银发女子道谢，只见她掩嘴轻笑，目光中带着一丝难以捉摸的笑意，“我只是看你顺眼罢了，别想太多。”

说完，她优雅转身，带领身边的随从登上了早已等候在一旁的海塔尔家族马车，车轮缓缓启动，消失在朦胧的雨幕中。

艾伦站在原地，脸上略显尴尬。一旁的格瑞面带古怪的笑容，低声嘀咕道：“就因为长得帅，所以就帮你？”艾伦闻言，不禁瞪了他一眼。

年迈的哈瑞斯在一旁小声提醒：“琼恩·海塔尔……他害死了你的父母，你……”

话音未落，就被艾伦轻声打断。“哈瑞斯，这些我都知道，不用提醒我。”

艾伦站在君临港口的岸边，目光随着来来往往的人群游移。他看到了来自各地的商人、旅客、贵族和平民，这些人带着不同的口音和目的，在这个繁华的港口穿梭不息。然而，君临城内某个角落飘荡着一股令人作呕的屎臭味，这股气味顺着海风传到了码头。艾伦轻轻皱起了眉头，格瑞在一旁不满地嘟囔道：“这城市，简直就像个猪圈。”

三人边走边说，沿着蜿蜒的小路来到了君临城的烂泥门。此时正值伊耿国王的生日庆典，守卫烂泥门的都城守备队（金袍子）们正在以庆祝为由，向每一个进城的人收取铜板。这些守卫们穿着金光闪闪的铠甲，却显得懒散而傲慢，仿佛他们的职责不过是搜刮过路人的钱财。

艾伦身旁的一个年轻男人正排在队伍中，他低声抱怨道：“先王在世时，可从未收过这些莫名其妙的税款，除了这个脑袋里长了老二的伊耿。”

他的话虽然声音不大，却引起了周围人的注意。身边另一人急忙扯了扯他的衣服，压低声音警告道：“你是想死吗？”

话音刚落，烂泥门为首的骑士约恩似乎听到了这句不满。

只见约恩带着几名金袍子大步流星地走了过来，目光如剑般扫视着人群，怒声喝道：“谁刚才在侮辱国王？”

一时间，四周一片寂静，所有人都不敢出声。那名刚刚出言不逊的年轻人此刻脸色苍白，身体微微颤抖，懊悔不已。

约恩见状，一把将他从人群中揪了出来，那人跪倒在地，满脸惊恐地哀求道：“我错了，大人，饶了我这一次吧。”

骑士约恩阴冷一笑，俯视着眼前的俘虏，冷冷说道：“你嘴巴这么会说？我就让你尝一尝你老二塞在你嘴巴里的滋味。”

说完，他摆了摆手，示意手下金袍子像拖死狗一样把那人拖进了城门内的城墙里。众人都不敢多看一眼，生怕惹上麻烦。

处理完这件事后，约恩阴沉的目光再次扫视着周围的人群，手指点数着那些站在附近的人，包括艾伦等人。

约恩狰狞地笑了笑，说道：“你们犯下了包庇之罪，每个人要交纳一银鹿的罚款。不然……哼哼。”显然，约恩找到了一个绝佳的机会，可以借此捞一笔外快。

哈瑞斯沉默片刻后，走上前去，将约恩所说的罚款交给了坐在城门旁的税务员。

随后，他带着艾伦和格瑞走进了城市。当他们离开后，那名税务员悄悄走到约恩耳边说了几句话，约恩若有所思地看着哈瑞斯等人的背影，嘴角浮现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君临城，红堡

雨丝如银线般从铅灰色的天空中垂落，笼罩着整个君临城。红堡内，铁王座高踞于殿堂之上，散发着冷冽的寒光。肥胖的伊耿四世坐在那张由无数利刃铸就的铁王座上，不耐烦地听着来自王领母猪角的老年农民带着几十名村民前来伸冤。

这些农民们跪在大理石地板上，泪流满面地哭诉着他们的悲惨遭遇。

指控他们的领主贾曼·布克威尔残忍地以人作为猎物，将无辜的村民当作野兽一般追捕，甚至杀害了数人。

伊耿听着这些平民的哭斥，脸上露出一丝不耐烦的表情。他的目光扫过下方的人群，最终落在法务大臣威尔·罗斯比身上。

这位来自罗斯比城的法务大臣站在一旁，神情严肃。当感受到国王的目光时，他缓缓站了出来，声音低沉而有力：“陛下，按照王国法律，如果确有证据证明母猪角伯爵贾曼·霍格以人为猎，那就是犯下杀人之罪。”

听到这里，人群中传来一阵骚动。贾曼·霍格立刻站了出来，脸上带着惊恐与愤怒。他急切地辩解道：“陛下，这些刁民都是在污蔑我！我只是在林子里打猎，见到一些鬼鬼祟祟的身影，以为是强盗，所以我命令手下射箭。这绝不是我故意为之！”

那些平民们听到了自己领主的辩解，纷纷大声呼冤，场面一度失控。御林铁卫的队长伊蒙怒斥一声：“肃静！”整个王座厅瞬间安静了下来，只有雨水敲打窗户的声音回荡在空旷的大厅中。

伊耿带着玩味的笑容看着贾曼·布克威尔，似乎对这一幕感到既好笑又厌烦。他微微抬起手，示意贾曼继续说下去。

贾曼见状，连忙继续哭诉：“陛下，我承认我是杀错了人，但我愿意承担责任。我愿意缴纳5000金龙作为罚款，以此赎罪。”

伊耿叹了口气，仿佛这一切对他来说不过是微不足道的小事。“这样吧，”伊耿慢条斯理地说，“你补偿死去的那些人的家人，每人两枚金龙。至于这些来状告你的村民，你就带人领他们回去吧。”

贾曼·布克威尔原本还带着哭腔，此刻却露出了笑容，惶恐地感谢道：“谢谢陛下给予的谅解，我会马上处理好这些事情。”

那些农民们听到国王的判决后，则带着绝望的眼神，被王座厅的守卫们带离了出去，他们的命运已经注定。

站在铁王座边的御林铁卫队长伊蒙，看着哥哥伊耿做出如此离谱的判决，心中不禁泛起一丝无奈。

台下的众多王领贵族们对于国王的偏袒贵族，纷纷大声称赞这是一个“英明”的判决。

伊耿揉了揉额头，烦恼地说道：“看来，我需要一个新的首相，不然天天被这些小事所打扰。”话音刚落，台阶下的贵族们顿时骚动起来。谁都知道，只要能讨好伊耿四世，就能成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存在。

伊耿转头看向下方的大学士席尔，问道：“赫伦堡的卢卡斯来信了吗？”

老年白胡子的席尔闻言站了出来，恭敬地答道：“陛下，卢卡斯·罗斯坦伯爵已经做好了迎接你的准备。”

伊耿微微点头，思绪仿佛飘回到了过去。他想起了那个带给他第一次的女人——菲莱雅。如今，她已经成为赫伦堡伯爵卢卡斯的妻子，而那段回忆也成为了他心中难以忘怀的一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