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起点与终点
崩碎成粉的狱之锁链，它蕴含的黑暗本源能量，沿着冷毅破碎的毁灭魔爪，流淌进他身躯中。
不断修复与增强着，冷毅体内的黑暗力量。
他感受着自己体内愈发暴虐汹涌的黑暗元素之力。
接着，冷毅全身上下的每一寸肌肤和筋肉，再次发生了更深层次的恶堕化蜕变。
他全身都变得幽黑邪恶，盖满了漆黑的勾玉状咒印，咒印犹如一只只魔瞳，陷于螺纹之中。前额中央，更是长出一根漆黑犄角，萦绕着刺眼黑光。
冷毅熟悉着这股黑暗力量的浩瀚强大。
却同时愈发感受到了，自己眼前的魔帝赫尔萨斯，是多么巍巍然而遥不可及的存在。
他思考与寻找着破局的关键。
...却始终，想不到如何才能彻底脱困。
冷毅深深感受着体内这股伟岸的黑暗之力。
却发觉，和他眼前的这尊无尽深渊相比，他二度魔蜕后的力量，却依旧是如此的微不足道。
而源于深渊中的力量，又怎么可能击穿深渊？
冷毅在内心疯狂思考着：
“难道这次，真的没有办法了吗...”
“生路...到底在哪里...”
而在这期间，赫尔萨斯并未做出任何行动。
祂像是发现了新的戏码，饶有兴致地打量着这一切。
在冷毅挣脱了脖铐锁链的奴役后，祂才淡淡开口，目光中带着一丝兴趣与残忍。
“谢谢你让我进一步观赏到了凡人的愚蠢。”
“不过…你面对黑暗之力的吞噬，才在第二次，就能这么快产生出抗性？”
“人类小子...你知不知道你的家族拥有圣纹血脉？但你竟还能混得这么凄惨？”
“呵，看来你家族中的变故，也应该挺有趣。”
“呵，你的家族把你当作了废物与弃子？还是说在家族斗争中失败，被赶出了家门？在夺得你的躯体后，我会自己好好欣赏下你的记忆与遭遇。”
但冷毅他并不知道赫尔萨斯口中关于“圣纹血脉”的一切。
赫尔萨斯刚刚所说的一切，冷毅都无法理解，也从不曾听说过。
他只知道，自己在这座极难生存的城市中，之所以至今还能存活，就是因为他从小以来那极强的适应和变化能力。
他每次都必须尽快去适应和忍受所有异常与突变，和变得能接受所有艰苦恶劣的环境，才能继续生存。
否则，迎接他和星晴的，早就是无数次的死亡。
“呵，人类小子，不得不说，你还真是善于创造意外与惊喜的。”
“不过，你也应该知道。在绝对的力量面前，一切努力，都只是徒劳。”
“而拥有这种血脉的人类，呵，我宁可不要你这具不错的容器，也一定要将你毁灭，碎成肉泥。”
“你意志坚韧。那我倒要看看你这具肉身，是否和你的意志，一样强韧无比。”
魔帝赫尔萨斯，祂轻抚着下颚，饶有兴致地看穿着冷毅的一切想法。
“人类小子，你，想要力量？”
“哈哈哈，没问题！那我就给你力量。”
“你想要多少，都可以。我也不用你付出任何。”
“那不妨，让我们好好看看。你到底，能承载多少黑暗之力。”
“到底在吸收了多少黑暗之力后，你才会向‘气球’一样，彻底炸开呢？”
“人类小子。我...期待着。”
话毕，赫尔萨斯的周围浮现出铺天盖地的胶蜡状黑暗能量。
他打算用这股强大的能量，将冷毅给直接撑爆。
冷毅拼命挣扎的同时。
他身旁的空间中，四个紫色六芒星法阵突然浮现。
法阵中，黑色符文不断涌现，传颂出地狱之音，并将他四肢牢牢牵引和禁锢，让他无法移动分毫。
不同于狱之锁链。这些符文法阵并非实体，而是需要靠强大的精神力，或者恐怖到极致的力量，才能挣脱。
而只被强化了肉体之力的冷毅，在精神力方面，只是比寻常人稍强一些，所以无法撼动这法阵分毫。
冷毅和星晴都被牢牢禁锢住后，铺天盖地的黑暗本源之力，疯狂进入冷毅体内。
他的肚子和四肢，不断被撑得变大膨胀。
仿佛不用再等太久，冷毅就要像气球般，彻底爆开。
魔帝赫尔萨斯的眼前，似乎已经浮现和想象出了，冷毅的内脏血肉彻底爆开，喷洒一地的场景。
祂目光闪烁着愉悦，随后微微一笑，朝着星晴说道:
“小女孩，好好看看你哥哥这幅肿胀丑陋的姿态。”
“呵，你心目中那个一直保护着你，在你心中仿佛无所不能的形象，是否已经崩塌的荡然无存？”
而此时的星晴，早已泣不成声，却又已无力站起。
她疯狂抽泣和哽咽着，双眼早已哭肿，红血丝遍布瞳孔。
从小就过度依赖冷毅的她，在此刻陷入了巨大的悲痛之中。
她憎恨着自己的弱小与无能，憎恨着自己此刻的无能为力。
她恨自己连一次都无法拯救，那从小到大救了自己无数次的哥哥。
她心中对力量和变强的渴望，也因此达到了巅峰。
魔族之帝赫尔萨斯，祂那无情的话语再度传来，如同一把尖刀再次狠狠插入了星晴的心脏中。
“再过5秒，他就会炸成一团血肉。”
“哦，这句话说完后，现在还剩3秒”
...
“2秒“
...
“呵，最后1秒“
...
...
犹如送别般的温柔话语再度响起。
赫尔萨斯扭过头，祂欣赏着星晴此刻无比痛苦扭曲的表情，面带温和笑容地说道：
“该结束了。”
“女孩，接下来，该轮到你了。”
可就在冷毅的躯体即将彻底支撑不住，爆炸成碎片的前一瞬。
在场的所有生命——冷毅，星晴，包括魔帝赫尔萨斯。
祂与他们内心都极快闪过了一道温暖平和的话语。
这语气，如同盛夏绽放般明艳炙热，驱散着寒意与阴沉。却又带着些少女的俏皮。
此刻，这道声音悠悠传来。
“是该结束了，因为奴家，可都看累了。”
从感知上，这话语应该就在他们身旁。
可却又让人感觉，非常朦胧飘渺。仿佛祂处于无法窥见，和不可触及的天穹神殿，遥远得不可企及。
且这句来自神秘女性的话语，并非源于听觉，而是从心间浮现。
冷毅和星晴，甚至都不认识这种语言，却能清楚明白她的含义。
仿佛祂无需言语，就可对众生宣告一切，让生灵明白祂的意志。
冷毅心中竟然产生了：
“祂就是世间万象与天地间秩序法则的化身”，这一让他自己觉得荒谬而震惊的想法。
在祂温暖而平和的话语响起后。
冷毅身旁，六芒星之阵以逆时针转动，并从六芒星角开始崩溃，向内部逐渐分解为暗元素和空间元素，飘散于空中。
在祂意志下，暗元素以相反的元素法则，逆转为光元素，温柔拥抱了冷毅。而空间元素的内部，开始流淌与循环，转化成时之元素，渗透进冷毅全身。
最终，冷毅于温暖中，随光之治愈与时之回溯，恢复如初。
热情似火而活泼俏皮的声音，逐渐响彻冷毅与赫尔萨斯周围：
“哈喽～好久不见呐小赫尔。嘻嘻，这么久没见，想我了吗？”
“啊呀！莫非，你太想念奴家了，所以才破坏了奴家定下的世界秩序，害得人家不得不主动来找你？”
“不过...其实早在小赫你来到这之前。”
而当祂说到这时，原本那温暖而俏皮的声音，开始慢慢夹杂着严肃，与冰冷。
“小赫尔，当你在永恒冰原上，失手屠戮了所有成年冰霜巨人时。”
“你可是亲口说出了：
‘嘁，本想剩一些的，这下稍稍杀多了些，有点打破了定下的规则，那个该死的碍事的圣母婊，恐怕要来找我麻烦。’（第七章末）
这样冒犯奴家的话。”
“所以你也已经自己预感到了奴家会来亲自找你，不是吗？”
而随着祂的声音响起，纯白光芒开始闪烁和浮现于冷毅所感受到的每个角落。
仿佛每丝光线和每粒光点，都是祂的无数化身之一，祂似存在于天地间的所有角落。
同时，祂加固并扩大了萨利艾尔刚才创造的，屏蔽着外部空间所有感知的这座光之结界。
听声音，仿佛祂此刻就在冷毅和星晴的身旁。
但冷毅和星晴却无法说清或窥见祂的真正所在。
这一感受让冷毅觉得荒谬，却又让他感到无比真实和正确。
不禁让他回想起了母亲还在世时，给他在幼年讲过的睡前故事里。
那是关于源初教会的经文—《创世的初秩之光》中的记载。
“祂定义与许可了时间的流转，与空间的存在。”
“自此，黑夜与白昼才开始交替。时间的长河才有了开端，与流逝的方向。”
“祂无处不在，无时不在，却又无一人能识其真容。”
“因为祂，就是世间所有法则与秩序的本身。亦或者，祂就是这个世界。”
“祂是世间一切元素和秩序的缔造者。也是大陆与海洋中，所有生灵的最初信仰。”
冷毅的嘴唇，此刻仿佛被人操纵般微微张开。
他忍不住唤出了自己心中所想到的...
那个名字。
“卡厄斯...”
在座这名为“卡厄斯”的世界中。
祂，便是这世界一切的起点与终点：
那位创世的秩序之神-卡厄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