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70魂穿拿破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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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格拉沃洛特战役(一)

8月18日,格拉沃洛特,清晨。

随着弗里德里希·卡尔亲王一声令下,普军在马斯拉图尔的田野和农田集结,形成攻击纵队,朝着法军的阵地缓慢推进。

攻击纵队穿过马斯拉图尔的田野,几天前这里正发生一场惨烈的战役,至今仍堆满着还未来得及打扫的尸体,空气中散发着恶臭。

战马在尸堆里面穿行,头盖骨在车轮下面碎裂开来,不断地有胳膊和腿卷进车轮里面,发出碎裂和折断的声音。士兵们试图寻找其他可以绕过尸堆的道路,整个队列变得混乱起来。

“天呐!”闻着散发出来的气味,一位士兵捂住嘴巴,脸色煞白。

“长官,我...我受不了!”说完,他立刻跑到田野边,“呕——”的一声弯腰呕吐起来。

这种场景在普军士兵中随处可见。

在此等恶臭环境下,对士气的影响是巨大的,没有军官愿意急于发动进攻。

而在普鲁士军队的临时指挥所中,对于是否发动进攻,何时发动进攻,国王和高级将领们也都在犹豫,开阔的平原上,谁先发动进攻,谁就将迎来对方炮火的沉重打击。

参谋长毛奇看着巨大的军事地图,举棋不定。

军官们根据前线传来的消息不断更改军事地图上的标记,地图上显示普军正朝着法军阵地一字排开,一步步靠近。

在国王面前,战争部长阿尔布雷希特·冯·罗恩建议暂时不要发起进攻。

“我们的目标已经达成,法军的退路已被切断。”战争部长说道,“现在倒没有必要急着将法军赶出阵地,否则将会造成毫无必要的伤亡。”

然而,一场战役的爆发,充满着许多的不确定性。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是对有才智的军师的赞美,而非对现实的如实反映。指挥部中的将领,谁都没有想到这场战斗已经正式打响了。

中午时分,第二集团军下辖的第九军,在指挥官曼施坦因的带领下,率先朝着法军拉德米罗的第四军和勒伯夫的第三军开火。

在没有上级的命令下,曼施坦因认为机会已经到来了,他迫不及待地命令自己手底下的预备炮队向前推进,同时并催动步兵师配合前进。

预备炮队在一处高地组建炮群,共有54门火炮。

曼施坦因握紧拳头,心想终于可以为自己在战争中失去的儿子报仇了,随即大喊一声,下令开炮。

轰——

曼施泰因的炮队在他面前缓缓推进,十几门大炮在轰隆声中开火,每一次炮击都在空气中留下震耳欲聋的回响。

第九军的炮弹准确无误地向法军的阵地中央倾泻而去。

刚开始,法军手忙脚乱,只能被动受敌,随后法军的反击来得迅猛而致命,交叉火力瞬间将曼施泰因的炮队卷入了毁灭的旋涡。

“啊——”在法军的火力覆盖下,惨叫声此起彼伏,第九军的炮兵接连倒下。

曼施坦因将军眼睁睁地看着那五人组的炮兵就地瓦解。

先是一名炮手被子弹射穿了喉咙,鲜血喷涌而出,他痛苦地倒在地上,双手紧紧捂住伤口,试图阻止生命的流逝。

另一名炮手被子弹当胸穿过,身体僵直地倒下,眼中还留有未尽的惊愕。第三人则在一声巨响中被炮火击中,整个身体被炸得四分五裂,血肉横飞。

“快!快!快!都站起来,还活着的人五人一组,继续战斗!”曼施坦因将军的心在颤抖,他知道,必须尽快重组炮队才能继续战斗。

然而,就在他指挥着幸存的炮兵重新排列阵型时,一颗炮弹从天而降,直击前车。爆炸声中,火光四溅,负责拉炮的三匹马被当场炸死,血肉模糊的残骸散落在地。

一位炮手被爆炸的冲击力抛向空中,重重地摔在曼施坦因的马下。他躺在地上,嚎叫声撕心裂肺,双手颤抖着试图将流出来的脏器压回体内,那副惨不忍睹的景象让人心生悲悯。

曼施坦因将军手紧紧地握着缰绳,带着随从远离炮兵阵地,跑向普鲁士阵地的方向,他要去寻求增援。

片刻之间,普鲁士火炮阵地最后一名炮手也倒下了。他的腹股沟中弹,鲜血喷涌而出。他挣扎着在地上爬行,拖曳着伤腿,努力向安全的方向移动。

然而,20码的距离对他来说如同天堑一般,最后,他的身体终于再也无法支撑,沉重地倒在了地上,眼中的光芒逐渐暗淡。

曼施坦因将军绝望地发出增援信号,希望后援部队能够及时赶到。

然而,回应他的只有无尽的沉默。

当他转过身去,才发现那些本应提供支援的士兵早已在惊恐中四散奔逃,像黄油一般在阳光下消融不见。

听到曼施坦因方面的炮声后,第一集团军的司令施泰因梅茨立刻令麾下的第七军和第八军前去助战。

“立即命令迪特里希·冯·察斯特罗的第七军和奥古斯特·冯·格本的第八军前往支援曼施泰因!”施泰因梅茨果断下令。

年轻的参谋官面露犹豫:“将军,这会违反毛奇将军的命令,我们不可轻举妄动,而且毛奇将军不是让我们把第八军归给卡尔大公吗,我们……”

“现在不是争论命令的时候!”暴躁的施泰因梅茨出声打断他,“我们的士兵需要支援,立即执行!”

命令迅速传达下去,第七军和第八军开始迅速集结,强行组成所谓的“第一军团”,朝战场前线推进。

战场上,“第一军团”的步兵部队如潮水般涌入法军弗罗萨尔将军率领的第二军所驻扎的村落和勒伯夫元帅率领的第三军的阵地,迅速占领了法军的工事体系。

与此同时,150门克虏伯火炮开始齐射,震耳欲聋的炮声在战场上空回荡。

这150门大炮,是普鲁士军队依照新的战法,将临时抽调来的火炮群集中起来,对法军阵地实施覆盖炮击,整个战场被浓烟和火光笼罩,这大大缓解步兵在战场上的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