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初露锋芒
楚凌霄站在玄霄宗外门弟子居所前，深吸一口气。清晨的雾气还未散尽，将远处的建筑笼罩在一片朦胧之中。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掌，昨夜发生的一切恍如梦境，但体内奔涌的力量却真实不虚。
“敖烬，你真的在我体内？“他在心中默问。
“废话，不然你以为那《九霄龙吟诀》是哪来的？“脑海中响起敖烬懒洋洋的声音，“赶紧适应你的新力量吧，小子。记住，在外人面前不要暴露龙魂之力，否则会引来杀身之祸。“
楚凌霄点点头，迈步走向演武场。晨课即将开始，三三两两的弟子正往那边聚集。
“看，那不是'天才'楚凌霄吗？“一个尖细的声音传来，“听说他在大比名单上垫底呢！“
“嘘，小声点，他过来了。“
楚凌霄目不斜视地从那群窃窃私语的弟子身边走过。放在往日，这些嘲讽会像刀子一样扎进他心里，但今天不同了。他能感觉到体内流动的力量，那是淬体五重才有的灵力强度——一夜之间，他连破两境！
演武场上，传功长老吴清风已经站在高台上。这位须发皆白的老者虽然只是外门长老，但一身修为已达真元境，在外门弟子眼中已是高不可攀的存在。
“今日考核基础剑法。“吴清风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按照名单顺序，一个个来。“
楚凌霄站在队列中，发现赵虎正不怀好意地盯着他。这个胖子昨天还在嘲笑他，今天想必也不会放过任何羞辱他的机会。
“赵虎。“吴长老点到了名字。
赵虎挺着肚子走上前，抽出佩剑。他虽然为人跋扈，但实力在外门确实名列前茅，一套基础剑法使得虎虎生风，引得不少弟子喝彩。
“淬体四重巅峰，不错。“吴清风点点头，“下一个，楚凌霄。“
人群中传来几声嗤笑。楚凌霄平静地走到场中央，缓缓拔出长剑。
“哟，我们的'天才'要表演了！“赵虎故意大声说道，“大家可要看仔细了，这种剑法百年难遇啊！“
哄笑声中，楚凌霄闭上了眼睛。脑海中，《九霄龙吟诀》中的剑法要诀一一浮现。虽然敖烬警告他不要使用龙族武技，但运转灵力的方式却可以借鉴。
当他再次睁眼时，剑已出手。
“唰！“
剑光如电，划破空气发出清脆的鸣响。楚凌霄的动作并不快，但每一剑都精准无比，剑尖在空中留下道道残影。更令人惊讶的是，他周身竟隐隐有气流环绕，那是灵力外放的征兆！
“这...这怎么可能？“赵虎瞪大眼睛，“他昨天还是淬体三重啊！“
演武场上一片寂静，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楚凌霄的剑法看似基础，却蕴含着某种难以言喻的韵律，仿佛与天地共鸣。
最后一式收剑，楚凌霄长吐一口气，额头渗出细密汗珠。他没想到仅仅借鉴了一点《九霄龙吟诀》的灵力运转方式，就能让基础剑法产生如此变化。
吴清风长老眼中精光一闪：“淬体五重？楚凌霄，你何时突破的？“
“回长老，弟子昨夜有所感悟，侥幸突破。“楚凌霄恭敬回答。
“侥幸？“吴清风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能在基础剑法中融入一丝'势'的雏形，这可不是侥幸能做到的。“
楚凌霄心头一跳。他没想到吴长老眼力如此毒辣，竟能看出他剑法中蕴含的那一丝“龙势“。
“继续努力。“吴清风摆摆手，示意下一位弟子上场，但目光却一直停留在楚凌霄身上。
楚凌霄回到队列中，发现所有人看他的眼神都变了。惊讶、疑惑、嫉妒...还有一道特别的目光。
那是一个身着淡青色长裙的少女，站在内门弟子区域。她约莫十七八岁年纪，肌肤如雪，眉目如画，正若有所思地看着楚凌霄。两人的目光在空中相遇，少女微微挑眉，嘴角扬起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
“那是谁？“楚凌霄在心中问道。
“柳青璇，玄霄宗内门天才，十七岁就达到真元境一重。“敖烬的声音在脑海中响起，“小子，你被她盯上可不是什么好事。这丫头眼力毒得很，刚才你的剑法恐怕引起了她的兴趣。“
楚凌霄赶紧移开视线。柳青璇的名字他当然听说过，玄霄宗百年难遇的天才少女，宗主亲传弟子，据说已经被内定为下一任宗主继承人。
晨课结束后，楚凌霄正准备离开，一个声音叫住了他。
“楚师弟，请留步。“
楚凌霄转身，看到一位身材高大的青年站在不远处。此人一袭白衣，面容俊朗，但眼神却冷得像冰。
“林师兄。“楚凌霄行了一礼。来人正是玄霄宗二师兄林霸天，真元境三重的强者，在宗门内地位仅次于大师兄和柳青璇。
“听说楚师弟一夜之间连破两境，可喜可贺。“林霸天笑容温和，但眼神却锐利如刀，“不知师弟有何奇遇，能否分享一二？“
楚凌霄背后一凉，感觉像是被毒蛇盯上：“回师兄，只是侥幸有所感悟，谈不上什么奇遇。“
“是吗？“林霸天上前一步，突然伸手拍向楚凌霄肩膀。
楚凌霄本能地想要闪避，但硬生生止住了动作。他感觉到一股灵力从林霸天掌心传来，正在探查他的经脉！
“果然到了淬体五重。“林霸天收回手，笑容不变，“师弟天赋不错，以后有什么需要，可以来找我。“
说完，他转身离去，留下楚凌霄站在原地，后背已被冷汗浸透。
“小心这个人。“敖烬警告道，“他刚才在探查你的底细，而且...他身上有股让我不舒服的气息。“
夜幕降临，楚凌霄悄悄来到后山一处僻静空地。确认四周无人后，他开始演练《九霄龙吟诀》中记载的一套龙族基础武技——“游龙掌“。
这套掌法讲究身如游龙，掌出如电。楚凌霄虽然只是初学，但配合体内龙魂之力，每一掌击出都带起呼啸风声，周围的树叶被掌风扫过，纷纷扬扬落下。
“形似而神不似。“敖烬评价道，“龙族武技重意不重形，你要想象自己就是一条翱翔九天的神龙，而不是模仿动作。“
楚凌霄点点头，闭上眼睛，尝试感受体内那股龙魂之力。渐渐地，他的动作变得更加流畅自然，掌风所过之处，竟在地上留下浅浅的沟痕。
“谁？“
楚凌霄突然收掌，警惕地转向树林方向。他感觉到有人在窥视。
“不愧是能一夜连破两境的天才，感知很敏锐嘛。“
一道青色身影从树后走出，月光下，柳青璇精致的面容显得格外清冷。她拍着手，眼中带着欣赏和一丝好奇。
“柳师姐。“楚凌霄心头一紧，“您怎么在这里？“
“散步而已。“柳青璇歪着头打量他，“你那套掌法很特别，不是玄霄宗的武学吧？“
楚凌霄心跳加速：“只是家传的一些粗浅功夫，让师姐见笑了。“
“粗浅功夫？“柳青璇轻笑一声，突然出手，“那让我领教一下！“
她身形如电，一掌向楚凌霄胸口拍来。这一掌看似轻飘飘的，却封死了楚凌霄所有退路！
危急关头，楚凌霄本能地使出“游龙掌“中的一式“龙摆尾“，身体以不可思议的角度扭转，同时右掌迎上。
“砰！“
两掌相接，楚凌霄连退三步，而柳青璇只是身形微晃。但她的眼睛却亮了起来。
“有意思。“柳青璇甩了甩有些发麻的手掌，“这一掌中蕴含的'势'，绝非普通家传武学能有。楚凌霄，你到底是什么人？“
楚凌霄心中叫苦。柳青璇的实力远超他的想象，刚才那一掌她明显未尽全力，而自己已经用了七分力。
“师姐说笑了，我只是个普通外门弟子。“
“普通弟子可不会一夜之间从淬体三重跳到五重。“柳青璇逼近一步，“也不会使用这种...古老的武技。“
她最后两个字咬得极重，眼中闪过一丝金芒。楚凌霄浑身一僵——难道她看出了什么？
就在气氛紧张到极点时，柳青璇突然展颜一笑：“不过我喜欢有秘密的人。今天到此为止，我们还会再见的，楚师弟。“
说完，她转身离去，青色身影很快消失在夜色中。
楚凌霄长舒一口气，这才发现自己的衣服已经被汗水湿透。
“麻烦了，这丫头绝对不简单。“敖烬的声音罕见地严肃起来，“她刚才用的手法...很像是上古时期'观气术'的变种。小子，你被盯上了。“
“那怎么办？“楚凌霄问道。
“加紧修炼。“敖烬沉声道，“在你有自保之力前，尽量避免与她接触。我有预感，这丫头接近你不只是出于好奇。“
楚凌霄望向柳青璇消失的方向，心中五味杂陈。一方面，他担心龙魂的秘密暴露；另一方面，柳青璇的出现却让他心跳加速，这种感觉前所未有。
“别发呆了，继续练功！“敖烬不耐烦地打断他的思绪，“三个月后的宗门大比，你必须进入内门，那里才有更多资源供你修炼。现在，让我教你《九霄龙吟诀》的第二重...“
月光下，楚凌霄的身影再次动了起来，只是这一次，他的每一招每一式都更加谨慎，仿佛随时防备着暗处的目光。
而在不远处的一座山崖上，柳青璇静静伫立，望着下方练功的身影，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块古朴的玉佩，正散发着微弱的青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