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灰色徽章
小刚默默收回了大岩蛇的精灵球。
场地恢复了安静，只剩下沙尘缓缓落定。
他走到林小川面前，那张总是紧绷着的脸，此刻带着一种复杂的表情，有惊讶，有不甘，但更多的是一种释然和认可。
“我输了。”
小刚的声音低沉，却清晰地回荡在道馆内。
他从怀里取出一枚灰色的八边形徽章，徽章表面打磨光滑，在灯光下反射着朴素的光泽。
“这是【灰色徽章】，你赢得的证明。”
他将徽章递给林小川。
林小川伸手接过，入手微凉，带着岩石的质感。
【灰色徽章】。
关都地区的第一个道馆徽章，到手了。
“谢谢你，小刚馆主。”
林小川将徽章妥善收好。
“你的指挥非常出色。”
小刚看着林小川，语气带着真诚的赞赏。
“无论是对时机的把握，还是对宝可梦能力的运用，都远超一般的训练家。”
“你一定旅行了很久，积累了丰富的经验吧？”
他理所当然地推测道。
毕竟，刚才那场战斗所展现出的战术素养，绝非新手所能及。
“哈？旅行了很久？”
观战席上的小霞忍不住插话了，她几步跑了下来，站到两人旁边。
“小刚，你搞错了吧！”
“这家伙，从真新镇出来，到现在还不到两个星期呢！”
小刚闻言，身体明显僵硬了一下。
他那双看似一直闭着的眼睛，似乎猛地睁开了一条缝，又迅速合上。
不到…两个星期？
他再次看向林小川，试图从对方平静的脸上找出一点开玩笑的痕迹。
没有。
对方的表情依旧淡然。
这怎么可能？
不到两周的新人训练家，能用一只属性被克制的火斑喵无伤击败他的小拳石？
能用一只会【水枪】的比比鸟，在沙暴中精准反击，秒杀他的王牌大岩蛇？
小刚感觉自己的认知受到了挑战。
“真新镇……”
他喃喃自语，像是在回忆什么。
“说起来，前不久，也有一个来自真新镇的训练家挑战了我的道馆。”
“叫…小茂，对吧？大木博士的孙子。”
“他的实力也很强，费了我一番功夫才分出胜负。”
小刚感慨道。
“今年的真新镇，真是人才辈出啊。”
先是小茂，现在又是这个林小川。
一个比一个离谱。
“小茂？”
小霞听到这个名字，眼睛亮了一下。
“我知道他！大木博士的孙子，很有名的！”
她立刻看向小刚，好奇心被勾了起来。
“喂，小刚，那你觉得，这个林小川和小茂比起来，谁更厉害一点？”
莎莉娜也竖起了耳朵，看向小刚，眼神里充满了期待。
她当然希望林小川更胜一筹。
小刚沉吟了片刻。
他回想着与小茂的那场对战，又对比了刚才与林小川的交手。
小茂确实很强，基础扎实，宝可梦培育得很好，战术也很多变。
但那场战斗，双方有来有回，他虽然最终败北，但也给小茂造成了不小的麻烦。
可刚才……
面对林小川，他几乎是被碾压了。
从火斑喵出场开始，他就一直被对方牵着鼻子走。
最后的沙暴战术，本以为能扳回一城，结果却被那匪夷所思的水枪直接终结。
差距，很明显。
“林小川。”
小刚给出了他的判断，语气十分肯定。
“他比小茂更强。”
“诶？”
小霞有些意外。
“为什么？”
“小茂可是大木博士的孙子，而且…”
“因为，林小川击败我，赢得太轻松了。”
小刚打断了小霞的话，目光再次落在林小川身上。
“而小茂，是经过一番苦战才拿到徽章的。”
“虽然只是简单的比较，但实力的差距，在战斗过程中就能体现出来。”
莎莉娜听到这个结论，脸上露出了开心的笑容，看向林小川的眼神更加崇拜了。
小霞则撇了撇嘴，没再反驳。
毕竟，小刚是亲身经历者，他的判断最有说服力。
“不过，林小川…”
小刚话锋一转，终于问出了那个让他百思不得其解的问题。
“你的比比鸟，为什么会使用【水枪】？”
“这不符合常理。”
岩石系道馆馆主的知识储备告诉他，比比鸟的技能池里，绝对不可能出现水系招式。
小霞也立刻反应过来，连连点头。
“对啊对啊！我都差点忘了问了！”
“比比鸟怎么可能会水枪？这根本不可能！”
“林小川，你快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凑近林小川，一副不问清楚誓不罢休的样子。
莎莉娜虽然没说话，但那双好奇的大眼睛也紧紧盯着林小川，等待着他的解释。
林小川看着面前三双充满求知欲的眼睛。
这个问题，果然还是来了。
他能怎么解释？
说是因为系统词条？
还是说他的比比鸟是万中无一的绝世奇才？
他轻轻咳嗽了一声。
“我的比比鸟，比较特殊。”
他斟酌着用词。
“它天赋异禀，潜力很大。”
“所以，能学会任何属性的技能。”
他用一种平淡的语气，说出了一个足以颠覆宝可梦常识的结论。
空气，瞬间安静了。
小刚：“……”
小霞：“……”
莎莉娜：“……”
几秒钟后。
“哈——？！”
小霞第一个怪叫起来。
“你在说什么鬼话啊！”
“能学会任何属性的技能？！”
“敷衍！你这绝对是在敷衍我们！”
小刚虽然没有像小霞那样激动，但脸上的表情也写满了“我不信”三个字。
天赋异禀？潜力很大？
这种话，糊弄一下外行还行。
想糊弄他这个资深道馆馆主？
不可能。
宝可梦的属性和能够学习的技能范围，是有其内在规律的。
比比鸟就是一般系和飞行系，它怎么可能打破属性壁垒，学会水系的【水枪】？
这其中一定有什么别的原因。
或许是某种特殊的道具？
或者是某种未知的遗传？
甚至是…某种还未被联盟公开承认的新发现？
小刚宁愿相信这些，也不相信林小川那句轻飘飘的“天赋异禀”。
这家伙，肯定隐瞒了什么。
林小川看着两人明显不信的表情，耸了耸肩。
他不指望这个解释能说服他们。
事实就是如此。
【词条系统】赋予了他麾下宝可梦无限的可能性。
比比鸟能学【水枪】，以后甚至可能学会【喷射火焰】、【十万伏特】。
但这没法解释。
只有莎莉娜，看着林小川平静的侧脸，又想起他之前种种不可思议的表现。
或许…他说的是真的呢？
林小川这个人，本来就不能用常理来判断啊。
她心里默默地想着。
“好了，不说这个了。”
林小川打破了僵局。
“小刚馆主，多谢你的指教。”
“我们还要赶路，就先告辞了。”
他朝着小刚微微点头，准备离开。
小刚看着他，欲言又止，最终还是没有再追问。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
强求无益。
“祝你旅途顺利。”
他最后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