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这种残次品白送我我都不要
想明白价格上的猫腻，伊万心里差点气了个半死。
不愧是财大气粗的药剂师协会，原来钱都是光明正大这么抢来的啊？
但作为一名绅士，伊万是不会随便发脾气的。谁让他提前没有问清楚呢？
大脑飞快地转动，他的心里瞬间就有了打算。
轻咳一声，他把带有古灵阁标志的一个小本子拿了出来，用魔杖在上面划出一个240的字样，然后又刷刷几笔写下自己的名字。
魔杖顶端喷出金色的字体，印在羊皮纸上后却又很快消失不见。
这是他独有的签名标记，取钱时古灵阁的妖精会和当初开户时的字迹做对比，无误后才会兑现这张“魔法支票”。
伊万把小本子的第一页撕下来，交给一旁眼神炽热的年轻侍者。
“走之前，我可以尝尝吗？”
“当然可以。”侍者忙不迭地回答。
进店几分钟就毫不犹豫地买下几百金加隆的商品，他早就把这位年轻帅气的小巫师当成了自己的衣食父母，怎么会拒绝这种合理的请求？
别说只是品尝自己购买的药剂，就算是想把店里所有药剂品尝一遍，他也绝对不会说一个“不”字。
这种人傻钱多——不——年少多金的慷慨顾客，花起钱来干净利落，还不随意使唤人，简直比凤凰还稀有，可比那种问东问西，免费品尝了一遍之后说改天再来买的顾客不知道强了多少倍。
还有那些仗着职务之便，连免费的提神醒脑茶都要蹭的家伙——哼，什么玩意儿！
伊万当然不知道身边这个年轻的侍者有如此丰富的心理活动，他的注意力都在手里的超级恢复药剂上。
随手拿起桌子上一个干净的玻璃杯，把整瓶药剂全部倒了进去。
他没有直接喝，而是放在鼻子前闻了一下。
嗯，是熟悉的味道，质量应该没有问题。
但是，虽然瓶里的液体和格林德沃给他喝的恢复药剂几乎一模一样，但在魔眼的帮助下，他还是发现了两者在颜色上的细微差别。
在学校里，赛巴斯每次端上来的液体都是天空一般的湛蓝色，而眼前药剂的颜色却稍微有些淡。
虽然只是一丝微不足道的差异，对最后药效的影响也微乎其微，但却证明它的品质并不完美。
如果把格林德沃和斯内普配制的魔药品质当做100分，那么眼前这瓶最多只是95分。
尽管这丝毫不影响它被评为最高档次的恢复药剂，但却给了伊万借题发挥的契机。
他扬起脖子，将杯子里的蓝色药剂一饮而尽。
液体刚进入喉咙就开始发挥效果，变成无数股热流涌入他的四肢百骸，浑身像是按摩过后蒸桑拿一般，舒服得他差点叫出声来。
不愧是超级恢复药剂，前几天体内积累的所有疲惫瞬间就不翼而飞，精神和肉体都恢复到了全盛的状态。
就是这种感觉，比格林德沃亲手配制的药剂也差不了多少。
伊万心里暗爽，脸上却没有笑容，反而深深地皱起了眉头。
“呸。”他往地上干啐了一口，“这也敢叫最顶级的恢复药剂？比我老师配制的差远了。”
侍者本来还在兴高采烈地思索着这一笔交易能给他带来多少佣金，听到这话顿时变了脸色。
“先生，发生什么事情了？这药剂有什么问题吗？”
“有什么问题你不知道吗？还用得着来问我？”伊万冷笑，故意装出一副怒气冲冲的样子。
上辈子每次老师怀疑他抄同桌作业却又没有证据的时候，就是这么诈他的。
“抱歉，我实在不明白您的意思。”侍者心虚地说，“这里的每一瓶超级恢复药剂都是由高级药剂师制作而成的。理论上来说，不可能出现任何问题。”
伊万可不是魔药小白，被对方随便几句话就能糊弄过去。
虽然他也制作不出来最完美的恢复药剂，但是他见过，并且也喝过。
“看。”他把杯子高高举起对准窗户，让阳光照射在残余有液体的杯壁上。
“你们的药剂颜色是浅蓝色的，并没有达到完美状态下的湛蓝色。这说明，要么你们在制作药剂时为了节约成本，把昂贵的龙血换成了廉价的蜥蜴血之类的替代品，要么这药剂保存的时间过长，已经不新鲜了。”
他说得斩钉截铁，显然对自己的判断十分有自信。
因为这些都格林德沃在闲聊时告诉他的。
侍者连连摆手，矢口否认。
“我们药剂师协会是有信誉的，绝不会做以次充好这种事情。我可以向你保证，超级恢复药剂所用的材料，都是最好的。”
伊万立刻抓住了他话里的漏洞，“意思是，你承认你们的药剂不新鲜了？”
这几乎是明摆着的事情。
哪里有那么多
“不，我可没有那么说。”侍者惊慌失措地摇头，“我们在瓶子上已经施加了最高级的保险咒，但药剂颜色还是会随着时间推移而慢慢变淡，这是十分正常的。在我们这一行有个专业术语，叫‘合理范围内的变化’，只要在这个范围内，药剂最后的品质和效果是几乎不会受到影响的。”
“那只是因为你们的药剂师水平不够。”
“恕我直言，先生，如果我们的药剂你都不满意，世界上恐怕没有任何一个地方能够买到你想要的药剂了。”
侍者倨傲地挺起了腰杆。
这点自信他还是有的，因为所有优秀的药剂师都在协会之中。
“那可不一定，我的老师制作的每一瓶药剂都是完美状态。”伊万不屑地说。
“请问，您老师的名字是？”
“西弗勒斯·斯内普。”伊万回答得理直气壮，“在学校的时候，这种档次的恢复药剂先生都对我无限制供应，想喝多少就有多少。要不是放假了不方便回去，这种残次品白送我我都不要。”
不知道的人听到了，恐怕还以为他们两人的关系有多么亲密呢。
侍者听到自家最高档的超级恢复药剂被贬低成“残次品”，不由得面露苦涩。
偏偏他还没法反驳。
因为全英国的特级药剂师少得屈指可数，而西弗勒斯·斯内普恰好是其中一个！
没有人会怀疑这位魔药大师能制作出完美级别的恢复药剂，但问题是，哪个特级药剂师会把宝贵的时间，浪费在这种低级的药剂上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