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黄色的纸花

现在和他们有所接触之后，凯撒有些明白校长说不能分开陈一晨和梁雅的原因了，主要是他们两个如胶似漆，两个的默契和信任都很高，而且学院似乎拿他们没有办法。

凯撒不知道的是，双方在入学签《亚伯拉罕契约》的时候，就已经达成了默契。不把他们分开，是他们入学的前提。

“我们参加青铜计划，”梁雅对陈一晨说，“既然后勤危险不大，我们就去见识一下吧。龙王好像也不太厉害。”

陈一晨有点苦恼地看着有点兴奋起来的梁雅，你不能把昨晚的康斯坦丁当做正常的初代种龙王，昨晚如果换成是三峡中那条诺顿的参孙在卡塞尔，今天的鸽子放到中午都放不完。

凯撒听着梁雅的话，没有接话，他要等陈一晨的意见。事已至此，他觉得团队的安全索有了。

揉了揉梁雅的脑袋，“那我们就去看看吧。”陈一晨同意了，让梁雅早点见见龙王是什么样子的也是好事。

其实他也觉得大概率是推脱不掉的，凯撒说服不了他们，可能昂热就要来试一试劝他们了，。

“你们不要说的像是去动物园看蟒蛇好吧，那是龙！会飞会喷火！起码照顾一下我们行动组的心情啊。”路明非吐槽着，狠狠地羡慕着陈一晨和梁雅，他现在感觉B组好像也不安全了。

接下来是人员分组，曼施坦因教授作为船长带队，对整个行动负责，管着其他学生会成员和执行部专员，为青铜计划提供支持。

凯撒负责青铜计划的执行。A组是他和零，B组是诺诺和路明非，C组也是所谓的后勤组，是梁雅和陈一晨。

整个会议室只剩下青铜计划的六个核心人员，其他人不会了解他们的集训内容和战术，这需要保密。

除了凯撒会参与制定青铜计划之外，剩下的五个人只是参与集训，不会了解到青铜计划的细节。这些具体的细节要等青铜计划正式实施的时候，才会告诉相关人员去执行。

现在是九月，他们从明天开始，会参加为期两个月的集训。A组合B组的主要任务是潜水和水下作业以及各种任务装备使用。

C组因为凯撒看重的是他们的言灵效果，负责这水面监控以及掩护撤退，本来没有水下训练任务。陈一晨和梁雅是情侣，也不符合执行部的水下任务的组队要求。

但是梁雅这个C组组长主动提出一起训练，考虑到面对的会是初代种，多一些准备也是好事，凯撒表示没有问题。

至于执行部的规矩，完成任务当然比组队规矩重要，情侣不能水下组队这个规矩的创立出发点是尽可能减少个人情感可能带来的任务损失，但是龙王诺顿是需要不计代价地消灭掉的。这时候这个规矩就可有可无了。

而且C组是后勤小组，计划中是不下水的，如果C组下水，那就代表着AB两组无法完成任务，青铜计划也差不多能宣告失败了。

也不能把C组拆开和AB混合搭配，C组不愿意是一方面，摩尼亚赫号作为水下行动小组的后援、搭载屠龙武器的载体、任务失败时逃亡的交通工具，它很重要，梁雅这个安全索和陈一晨这个人肉雷达可以为它提供现代科技提供不了的保障。

青铜计划任务如果不幸失败了，后果难以承受。但是任务地点毕竟是在外国的三峡，只要人还在，他们卡塞尔学院损失也不会太大，还可以进行第二次屠龙计划。这是格陵兰岛血的教训。

预计十一月下旬结束集训，装备部那些疯子会提前准备好武器，同时对上次表现不佳的摩尼亚赫号进行改造。在这之后他们会前往长江三峡，等待校董会执行任务的指示。

陈一晨记得，任务会在2010年2月13日开始执行，那天刚好是农历春节。以行程来说，下半学期都要在华夏等待了，大一上学期的课是不用想去上了。

有点可惜，陈一晨是想学点东西的，还是有许多能用上到知识需要学的，陈二在整理的龙文语法和龙文文字结合起来会很有用，但是除了炼金术之外的其他知识也不是鸡肋，只靠炼金术是不太行的。

昂热承诺的期末成绩满分其实没什么用，就是听起来好听，说起来有面子而已。没有相关的知识，只有满分绩点，这是真正的鸡肋，都骗不了路明非。

陈一晨在下午找了芬格尔这个八年级的师兄，作为新闻部部长兼校内狗仔指之王，芬格尔能从各科学生手上拿到的学习资料。

陈一晨表示，他是一个尊重知识的人，回宿舍就从梁雅手里拿了两沓美元给芬格尔。

青铜计划时间充裕，每日的集训不会耗费很多时间，除了自学之外，他还有不少时间去图书馆借书。

其实课程最重要的是教授们的经验，对某些知识点的理解，以及一些拓展。课程和集训时间不冲突的时候，他还会和梁雅去上课。

芬格尔还给了个一手消息，夔门计划的伤员已经从华夏转移回校医室进行治疗了。至于具体发生了什么，学院还没有消息出来。

之前在三峡开展的夔门计划，摩尼亚赫号偷了东西就走，在被诺顿的参孙一顿猛追，在最后的时候，被迫用“钥匙”开门，做了个平抛运动，紧急进入下一级阶梯水库。

曼斯*龙德施泰德教授运气不好，摔在了水面上，还被船上的杂物砸中，重伤，他在执行部的工作交给了施耐德，学生陈墨瞳的教学移交给了曼施坦因教授；叶胜背脊粉碎性骨折，大出血，再加上随着摩尼亚赫号坠落，听说医护人员在一天内就下了好几次病危通知书，虽然生命力顽强，但是现在还没有脱离危险；亚纪的情况相对好一点，最大的问题是肺部受损，以后潜水是不可能了。

能活下来就不错了，陈一晨有些感慨。

叶胜和亚纪现在还算不上有情人终成眷属，亚纪要祈祷叶胜尽快脱离危险，他们才可能有后续。

趁着集训还没开始，陈一晨吃过晚饭就打算去校医室看看叶胜，虽然两人不太熟，但是当做不知道叶胜住院了也未免太不近人情了些。

送饭就算了，叶胜还在ICU里，去了校医室大概是见见亚纪。

梁雅知道之后，也要跟着去。

其实梁雅一起去更好，陈一晨他不知道怎么安慰亚纪。或许女生之间说话会好一些。陈一晨之所以没有提议梁雅和他一起去，是因为觉得梁雅和他们不熟，交集仅限于那场短暂的面试。

校医室顶楼，ICU使用的是玻璃门，重症病房内的医疗活动需要透明化，从门外可以观察是否出现异常，以及出现异常的时候，第一时间判断门内是否需要武力支援。

玻璃门上亮着叶胜和曼斯的头像和名字，医生护士们进进出出，即便带着口罩，还是能感觉出来难言的疲惫。卡塞尔的医疗力量雄厚，但是如今看来还是有点捉襟见肘。

ICU隔壁房内，亚纪团坐在病床上，病号服内打着大面积的绷带，看不出哪里受伤了，披头散发的脑袋搭在膝盖上，眼睛肿的厉害，把病号服都哭湿了一大片。

她没有哭出来，只是流着泪。受伤的肺部也不支持她嚎啕大哭。

医护人员忙得没时间安慰她，甚至没人有空劝她躺下，实在需要亚纪休息的时候就给她打个针。

叶胜的抢救明天就会有结果了。

要抢救的重伤员其实不适合转移，跨国转移风险更高。但是卡塞尔没办法短时间把校医室搬过去，也没有条件在华夏处理他们一船人的伤势。华夏混血种对他们在三峡的擅自行动颇有微词，而民间的医疗水平只能处理混血种一般的伤势，像叶胜和曼斯*龙德施泰德这种全靠自身生命力坚持的伤势，最好的民间医院也表示哪怕不惜代价也只能短暂地吊住命。

所以只能冒险把他们送回来卡塞尔。

长江三峡是绝对的红线。它的成本是天文数字，关系到沿途无数人的安危，说是国家命脉毫不过分。但是卡塞尔自己偷偷摸摸地搞事情，出了事情那就是百死莫赎，无异于视华夏如无物，这是一次性把华夏混血种和知情的普通人都一起得罪了。昂热前几个月的拜访更像是烟雾弹，为了让华夏放松警惕。

华夏把他们想得太好了，以为他们会遵守基本的礼节，更会尊重自己划下来的红线。当时昂热说是学术探索，也确实是没带重武器。只是结果表明卡塞尔明显是去偷东西的，对于华夏多次要求撤离的警告那是一点都不听，被诺顿的参孙发现了还要当着人家的面硬抢，强行使用三峡闸门逃命造成损坏，到最后还要华夏自己收拾局面。

亚纪的病床床头柜上有一朵纸花，斜靠在墙壁。从上面的字看，像是从一本空白病历上临时切下来的。可能是白色的寓意不太好，纸花被染成了黄色，没有干透的未知颜料用量明显多了，顺着花杆流到了柜子上，也在白色的墙壁上留下了个印子。

亚纪说是她姐姐送的。

梁雅陪亚纪说了一会话，还帮她梳了个头，扎起了头发。

两人不熟悉，聊天的时候梁雅还刻意避开了亚纪的病情，以免她联想到正在抢救的叶胜，如此一来聊天内容就容易变得东拉西扯七拼八凑。但是亚纪也主动地转移了注意力。等他们离开的时候，亚纪准备睡下了。

今日再次走出校医室，梁雅的心情未免有些沉重。安慰人并不是个好工作，真诚的交谈总是容易引起共鸣，兔死狐悲的主观感觉并不以客观条件转移。

晚上睡前喝奶茶容易长肉，但是梁雅抱着陈一晨的手臂说她需要一杯奶茶安慰一下自己。

回到301，陈一晨开始准备奶茶，梁雅想要几分甜就几分甜，想要什么味道就调什么味道想加什么小料就加什么，结果就是奶茶自助变成了宵夜自助。

吃饱喝足了的梁雅躺在床上不想动弹，吃太饱了导致尾部供血增加、脑袋供血减少，脸颊充血，整个人眯着眼睛，有点飘飘的。

陈一晨整理完工具，洗好碗之后，梁雅枕着手臂侧躺在床上。

侧坐在床边，陈一晨轻轻抚摸梁雅的脸，把她垂下来的几根头发绊到耳后，附身低语，“啊雅，起床，该回去洗澡睡觉了。”

一拳之隔，陈一晨亲了亲梁雅。

梁雅动了动，婉转地“嗯～”了一声表达抗拒，扯了扯被子一角盖住自己。

这么可爱。陈一晨顺势躺了下来，又忍不住伸出左手隔着被子环住她。

悠长地吸了一口气，陈一晨闭上眼缓缓呼气。在床上抱着梁雅是另外一种奇妙的感觉。

长长的呼气让梁雅的脸颊痒痒的，伸手挠了挠脸蛋，梁雅抱住眼前的人，眼神迷离。

不知道什么时候伸进被子的的手，陈一晨用手指轻拍，哄孩子似的拍了拍梁雅的背，“睡觉。”

梁雅眨了眨眼，清醒过来，感受这身前这具躯体烫人的温度，抓起被子把陈一晨盖住。

陈一晨没睁眼，深吸一口气，抱紧了梁雅，用血胸膛禁锢着梁雅在他胸膛乱摸的右手，“不许乱动。”

梁雅挣扎了几下就放弃了，不过胸膛贴的更紧了，香唇从喉结一路往上吻到嘴巴，吞没着陈一晨想说的话。

灯光是那么的刺眼。

梁雅暂时松开陈一晨充血的下唇，直起身俯视着陈一晨，“你的言灵是千目，那我的是什么呢？一晨你不好奇吗？想不想知道？”

“是什么？”陈一晨双手握住梁雅跨坐在他肚子上的细腰。

梁雅今天穿的校裙比较长，卡塞尔作为一个军事化组织改成的学校，它的校服没有短裙。

但是陈一晨还是要尽量不让自己去想，梁雅如果此刻穿的是短裙会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