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宋成的交代
“来者何人？”
一名负责警戒的羽林卫拦住了曲小文，此时的曲小文面部表情非常的平静，看到拦路的羽林卫，曲小文也不答话，只是自顾自的往院子里走。
“站住！不可再靠前，这里是按察使司办案地点，再靠近，我们将执行大唐律法！”这名羽林卫拦在曲小文大概一丈元的地方，抽出腰间的佩刀直指曲小文。
院内的曹寅虎听到院外的声音便走了出来，一眼就看到如同行尸走肉般的曲小文，便朝着羽林卫说道：“他是曲小文，放他进来。”
羽林卫听到曹寅虎的话，便收回了佩刀，放了曲小文进去。
走进院里，映入眼帘的便是严童和曲素女的尸体，因为服毒自尽，二人身体皮肤呈现出一种淡蓝色，曲小文平静的走到二人身边，注视良久，“噗通”一声，跪了下去，沉默了许久，突然曲小文“哈哈哈哈”的大笑起来。
周围的羽林卫和镜明司的诸人都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曲小文，他们想过各种场面，唯独没想过现在的这种。
“哈哈哈哈哈……呜呜呜……”
曲小文的笑声还在持续着，但是笑着笑着，曲小文就掩面痛哭了起来，似乎把所有的伤心与难过都化作了泪水，他不明白为什么早上走的时候还好好的姐姐和姐夫，一转眼就成了两具冰冷的尸体；他想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一直拿亲姐姐和亲姐夫看待的二人，竟然是绑架自己的凶手；他也想不明白为什么要把这个残酷的真相告诉他，不一直瞒下去。
“为什么？为什么？”曲小文的心里不断地咆哮着。
曹寅虎走到曲小文的身边，说道：“曲小文，我知道接下来对你来说非常难以接受，但是你必须要听着，你的姐姐和姐夫作为封彦忠侍郎被杀案的凶手，遗体将由羽林卫和镜明司押会送到州中，正身验明后，待封侍郎的案子一结束，你自然可以将他们二人的遗体领回来安葬。”
曲小文抬头看着曹寅虎，他很想大声喊出点什么，但是喊不出来，只能无奈的点头答应，现在的曲小文没有任何可以反驳的理由。
曹寅虎有些同情眼前的小伙子，但是也不好多说什么，只能拍了拍曲小文的肩膀，便出去安排其他事宜。
在曲小文的注视下，翰州镜明司的人把严童曲素女的尸首用棺椁装好抬上了马车准备送往翰州，而曲小文依旧跪坐在那里一动不动一直到天黑。
为了保证曲小文的安全，在曹寅虎的要求下，跟随着队伍回到了封宅，而对于陈思继来说，真正头疼的事情才刚刚开始。
次日，陈思继便开始安排返回京都的事情，曹寅虎和杨文杰带领着翰州镜明司的人和严曲二人的棺椁已经先一步回翰州了，走之前杨文杰再次提醒陈思继不要忘记总管郭慎言的邀请，陈思继表示自己一定回去后，杨文杰才心满意足的离开了。
就在陈思继安排的时候，宋不朽来找陈思继，告诉陈思继县令宋成今天要在县衙前当众向全县百姓谢罪。
原来，就在陈思继教训他的儿子之后，回到县衙，顶头上司吴懋升把宋成劈头盖脸的训了一顿，告诉他如果事情解决不好，建平县令就不要做下去了，因此这些天宋成一直在苦恼该怎么做才能平息陈思继和自己顶头上司吴懋升的怒火，最后还是他的师爷给宋成提了一个办法。
陈思继听过宋不朽的叙述之后，也感觉颇有意思，便带着宋不朽和凌准前往县衙去了。
此时的县衙前人声鼎沸，宋成的儿子被陈思继教训的事情整个县里百姓都知道了，都纷纷拍手叫好，特别是那些商人，他们或多或少都被宋成的儿子欺负过，一直是敢怒不敢言，突然有大人物敢出手教训，他们自然是高兴不已。
宋成身穿白衣站在县衙前，他的儿子则赤裸着上身被捆缚着跪在地上，宋成巡视了一圈，看着人差不多了，便开口高声喊道：“各位父老乡亲，我是建平县县令宋成，今天我特地向大家赔罪来了！”
“我宋成在建平待了十三年，平时虽寸功未建，但自诩也没有做过什么违背太祖皇帝的祖训的事情，但我这个儿子，平时嚣张跋扈、横行乡里、鱼肉百姓，都是因为我这个做父亲的管教不严，才导致今天的这个局面，我知道很多人都在背地里骂我，好歹一个秀才出身的县令，也算是饱读诗书，怎么教出这个畜生来。”宋成越说情绪越有些激动。
“我在这里，向大家保证，从今往后，但凡这个畜生再作出其他出格的事情，我必定严惩不贷！今天在这，对以前他的所作所为，我给大家赔罪了！”说罢，宋成便朝着围观的百姓们跪了下去。
跪在地上的宋成继续说道：“为了让大家相信，今天就按照大唐律法，针对这个畜生之前所作所为，我们逐条处理他，钱师爷！”
一个老头诶了一声，从身后跑了过来，打算扶起宋成，宋成摆了摆手，示意不用，同时说道：“我问一条，你答一条。”
钱师爷点了点头。
“恶意伤人者，按大唐律令，当如何？”宋成问道。
“恶意伤人者，按大唐律令，根据伤者的受伤程度，除赔付钱财外，当处杖刑二十杖！严重者，流放南岭！”钱师爷答道。这南岭位于东唐最南部，是个人烟稀少，充满野兽、瘴气的地方，一般人流放到那里，基本上下场就是死。
“调戏妇女者，按大唐律令，当如何？”宋成问道。
“调戏妇女者，按大唐律令，当处杖刑二十杖！”钱师爷答道。
“拿人钱财不归还者，按大唐律令，当如何？”宋成继续问道。
“拿人钱财不归还者，按大唐律令，赔付三倍的钱财外，当处杖刑二十杖。”钱师爷答道。
“好，如果上述几个罪行都是一人所犯，当如何？”宋成问道。
“上述罪行为一人所犯，按我大唐律令，当着重刑法，除杖刑外，当黥面流放！”钱师爷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