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之主:我爹是嘉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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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送信

西苑,玉曦宫外。

一排排烛台从宫门一直列到殿外,璀璨的火光闪烁,将整个殿宇渲染成一抹幽黄。

一袭红袍突然出现在宫门之外,人影步伐有些急促。

首席秉笔太监陈洪捧着密信,从宫门外一路小跑,快步跨上玉曦宫前的台阶,望着紧闭的殿门,清了清嗓子,谨慎的学着喜鹊叫了两声。

清脆的嘀鸣,瞬间打破宁静。

吕芳听到殿外的动静,手中的动作立刻一顿,他知道是有什么大事发生,小心望了一眼帷帐中央双目紧闭的嘉靖,自顾走到一旁。

端起铜盆,轻声走到嘉靖身侧,拧干一条松江棉布,耐心的替嘉靖擦擦脸上的汗渍,便借着倒水的功夫,大步走出大殿。

嘉靖望着缓缓离开的背影,听着再次关闭的殿门,轻笑一声,便选择再次闭上眼去。

吕芳关好殿门,将手中的铜盆递给一旁的太监,看着捧着密信的陈洪,急切询问道:“什么事?”

陈洪抬头看了吕芳一眼,将苏州送来的密信举过头顶,小声回答道:“朱七加急送回了苏州的密信,我们几个也不知怎么定夺,特意拿给老祖宗。”

吕芳接过密信,借着一旁的灯笼,仔细检查了一番,看着信上的封口完好无损,便盯着陈洪轻声说道:“既然是喜鹊叫了,那就该是好事。由我亲自去呈给主子,全由他老人家定夺。”

吕芳冷喝一声,万一信上写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他们看了反而不是好事。

“干爹,信是司礼监收的,主子要事责罚,也该是责罚我们,绝不能让干爹一人担着。”陈洪立刻回答道,恭敬地弯着腰,透露出一股小心谨慎。

“行了,主子还等着人伺候,你们几个全都留在司礼监候着便行。”

吕芳挥了挥手,打发陈洪离开。

将密信揣进怀中,接过铜盆,轻轻推开殿门,故作平静的走了进去。

随着一声吱呀,殿门再次关闭,隔绝出两片天地。

空旷的大殿此刻灯火辉煌,无数蜡烛组成一座火山,金光四溢,犹如万千虹影。

灯火摇曳,好似荒古神人,遥坐仙台。

“倒个水,怎么这么长时间。”嘉靖睁开双眼,看向纱帐外的吕芳,出声责问道。

“殿外响了几声喜鹊的叫声,怕惹了主子清修,便叫人赶走了。”吕芳小心接话道,不敢看向对方。

“夜半尤未眠,辗转亦难安。忽闻枝头嘀,唯见喜鹊来。

想必是福王的信到了,派这喜鹊报喜来了吧?”

嘉靖掐着手诀,故作沉吟一番,伸手掀开纱帐一角,望着沉默不语的吕芳,轻蔑一笑。

吕芳闻言,不由脸色一白,立刻便有些战战兢兢。

见嘉靖已经猜到了事情原由,有些无奈的走了上去。

捏着怀中没有拆开的密信,只能硬着头皮道:“主子真是神机妙算,苏州八百里加急送来的密信刚到,也瞒不过帝君的法眼。”

吕芳面带微笑,从怀里掏出密信,双手奉了上去。

嘉靖接过密信,眯眼瞧着这封没有拆封的密信,脸上闪过一丝犹豫。

“这夜里听见喜鹊叫声,也不单单是好事。打扰到人的好梦,便是一件恶事。”

嘉靖放下手中的密信,故意扯开话题,开始讨论起喜鹊。

吕芳见嘉靖放下信件,有些欲言而止。

沉默片刻,还是开口回道:“福王殿下是主子的儿子,既然是家书,想必也是唠唠家常,儿子向父亲哭诉罢了。”

吕芳悄然跪了下来,缓缓陈述。

他没有看过这封信,自然不知道上面到底写了好事还是坏事。

福王殿下写给陛下,是家书,他们这些奴婢自然不好去看。

所以他也不是单纯的报喜,是喜是忧,全凭主子亲启。

“这大明百姓,那个不是朕的儿子。若是各个诉苦,我这个君父该偏袒谁。”

嘉靖闻言,长叹一声,望着手边的密信,犹豫是否要拆开来看。

“福王殿下是仙君下凡,特意前来辅佐帝君。朱七加急送来了密信,想必只是福王殿下有些过度思念主子而已。”吕芳有些无奈地回答道。

“怎么!你也这么认为。”嘉靖立刻高呼道,脸色一变,充满诧异。

“奴婢只是胡乱说的,不敢妄言。”吕芳表情一顿,知道自己说错话了,连忙磕头解释道。

“行了,你一个凡夫俗子那里明白天上的弯弯道道。既然是家书,我这个做父亲的,还是要看。”

嘉靖喊了一声,还是决定拆开来看。

撕开封口,望着手中的信件,快速浏览。

良久,嘉靖才看完手中的这封密信,眉头一挑,随手便将手信扔了出去。

信纸纷飞,犹如片片落叶,诉说冬风。

“好啊!朕的儿子,什么时候也变得如此市侩,学会与民争利了。”嘉靖怒吼道,两道剑眉凝成一体。

吕芳沉默不语,快速的捡起满地的信纸,无奈的举过头顶。

嘉靖发泄完怒火,又重新从吕芳手中接过信纸,再次仔细看了一遍。

“一两银子得一成利,十两银子便得利一两。苏州府每年上交国库十七万六千四百二十三两银子,那便是十七万两白银。我大明两京一十三省,每年上交国库一千多万两,若是按照这个方法,岂不是要得利一百万两白银。”嘉靖急匆匆的喊道,一脸不可置信。

吕芳听着嘉靖的自言自语,着实着急,他不知该如何回答才好。

“吕芳,你也看看,苏州府的改稻为桑要二十万两白银。朕的儿子,便想出了一个办法,让官府去借下这二十万两白银,出利一成。”

嘉靖将信纸扔给吕芳,口中不断自言自语。

看到信中这个关于苏州钱庄的介绍,他便看懂了自己儿子的做法。

只是碍于祖训,他对于自己儿子参与商贾之事还是有些不能接受。

吕芳捡起密信,仔细浏览一遍,有些不知所措。

“主子,奴婢愚钝,看不出。”吕芳面带尴尬的回答道,无奈将头磕在地上。

“哈。真是笑话。”

嘉靖一时不知是笑还是怒,望着跪在地上的吕芳,有些无语。

“苏州的改稻为桑还是要做,官府借了钱,那就去偿还,让那个赵贞吉按时间把银子还了。”

“按我说的,去回信。”嘉靖厉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