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指引

袁启观摩着吉兴的举动，思考自己什么时候入场比较合适。

“神明大人，吉兴爷爷是在取指引兽。”

鹿云扯了下袁启裤腿，小声解释道。

“什么是指引兽？”

“指引兽是可以指引阿爸到达神庭的兽灵。”

鹿云踮起脚凑到袁启耳边道。

“鹿云，上前为你的父亲选择指引者。”

吉兴庄重的声音响起，安魂仪式进行到了最后一步。

众人向鹿云投来羡慕的眼神，在他们看来，能与神明一同出席安魂仪式，女孩一定深得神的宠爱。

在所有人的注视下，鹿云却显得有些畏缩，目光时不时扫过吉兴刚才探入火盆的手。

“怎么了？”

察觉到女孩的瑟缩，袁启不解道。

“那个...神明大人...我...怕疼。”

鹿云支支吾吾说道，她光是看到吉兴把手探入火盆，自己的心就揪起来了。

看见女孩急地要哭出来的样子，袁启想起此行的目的，忽然道：

“我来帮你取吧。”

在鹿云呆呆的眼神中，袁启迎着一众兽灵族敬畏的目光一步步走到高台下。

吉兴见袁启走过来，内心无比惊讶。

这位斩妖除魔的侠客来观看族里的仪式已经让他很诧异，没想到还要亲身参与。

周围单膝跪地的兽灵族人更是激动不已。

安魂仪式本就是为了送勇士的灵魂前往神庭，现在神灵本人都来了，仪式还有不成功的道理吗。

袁启看向冒着幽蓝火焰的铜盆，盆里燃烧的是磷火，也就是俗称的鬼火，温度并不高。

短时间将手伸入不会受到伤害，并且他还有增强抗性的加持。

不过要人前显圣，自然要做的与众不同一些。

悄悄将祭坛唤出，保持着微缩形态附在手心，袁启伸手探入火盆。

一众兽灵族人看到袁启赤手伸入火盆，屏住呼吸连气也不敢喘。

感受了会儿火焰舔舐手掌的感觉，袁启开启了祭坛的聚灵转化功能。

死气向手中聚集，阴冷的气息逸散，盆中的火焰瞬间熄灭大半。

与此同时，袁启抓出一个燃烧的动物草杆高高举起。

红焰在手掌摇曳，漆黑的瞳孔倒映着舞动的火苗，他的眼眸暗红，如同干涸的血液。

火的光辉将袁启的面孔照得半亮，肃穆的面容竟真如庙宇中的神像活过来一般。

武魂的觉醒本就会让气质发生变化。

觉醒祭坛武魂的袁启天然便带着神秘和肃穆的气场，这也是兽灵族把他误认为神的原因之一。

如果跟袁启交际不深的人看见他，顶多会觉得这个人气质独特。

但现在进行的是古朴的祭祀仪式，兽灵族又视袁启为神，这种感受就被无限放大。

暗红血瞳下，所有人真切地感受到了神的威仪，他们看到火盆熄灭后更是激动唱诵道：

“兽神降世，浴火不伤！”

“兽神降世，浴火不伤！”

袁启见到这狂热的一幕，心想这下应该可以了。

“可惜我不会御火的手段，不然可以给他们表演大变火人，效果应该会更好。”

这次的尝试他没有抱太大希望，信仰是否存在都是个未知数，更别提收集信仰了。

凝神感应了一会儿，没有感受到祭坛出现变化，袁启也不失望。

将燃烧的草结动物递给吉兴，没有理会周围狂热的视线，自顾自返回了鹿云身边。

但他没有发现的是，就在祭坛收回的那一瞬，表面刻画的神祇图案微微动了动。

吉兴见袁启离开，有些摸不着头脑，只好继续进行仪式。

他将袁启递来的火焰投入高台，本就不断燃烧的高台得此助力火势更加汹涌。

黑色的烟气滚滚向上，惊起无数岛上的动物。

安魂仪式，至此结束。

鹿云怔怔望向被火焰吞噬的高台中心，他父亲的身体就放在那里。

“很难受？”

不怎么会安慰人的袁启憋出一句话。

鹿云摇摇头，用力吸了下鼻子，感觉能正常说话了才道：

“神明大人，我能成为族中最强的勇士吗？”

袁启转念间明白了女孩的意思，挑眉道：

“你想去见你父亲？”

安魂仪式的要求是为兽灵族立下功劳，这在如今并不容易。

但还有一个方法，只要成为族中的最强勇士，死后必然会举行安魂仪式。

女孩应该是想以这种方式和父亲在神庭团聚。

他心想：

“兽神，神庭，这些都只是兽灵族的信仰寄托，一个本就虚幻的东西。”

“花费余生追逐这样一个梦幻泡影真的值得吗。”

“只是除此之外，她又能做什么？自己又能做什么呢？”

袁启有些烦躁。

“我不是为了见阿爸才成为勇士。”

鹿云看着燃烧的高台坚定地说道。

“只是进神庭那天，阿爸就会知道我在人间生活的很好，还成为了人人敬仰的勇士。”

听到女孩的回答，袁启微微愣神，忽然轻笑一声道：

“看来我要收回我先前的想法了。”

“鹿云。”

“神明大人？”

“你有成为强者的潜质。”

女孩的小脸上写满了问号，不过她还是下意识回道：

“谢谢神明大人夸奖。”

“好，那么明早和我一起学功夫吧。”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