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再无后顾之忧

傍晚，人民广场附近一处民房里。

“10、20、30......90、100......1000......2000、2100......”

房子在小巷子里，采光不是很好，屋里开着灯。昏黄的灯光下，许如山、周月月、刘文琪，还有李红玉，四个脑袋正凑在一块兴奋的点着钱。

大家眼睛里透出激动的神光，脸上洋溢着幸福的模样，实在是——钱太多了。

90年，普通人有几个人见过这么多现金。这可不是后世手机里显示的数字，这会可是现金，一叠叠大团结就这么堆在桌面上，这个冲击力太震撼人心了。

许如山手指在嘴巴上一抹，沾了点口水，把最后一堆现金清点完毕，再也忍不住咧开嘴大笑起来，抬起头来大叫一声：

“3200，一共3200块！哈哈哈”

李红玉兴奋的尖叫：“呀，这么多钱！”

刘文琪也不甘示弱，满脸激动道：“月月，我们发财了！”

只有周月月还能保持冷静，或许是从小优渥生长环境给了她处惊不变的底气，只听她没好气的道：“屁，发财也是许如山发财，跟我们有什么关系，在这傻乐什么呢。”

透过现象看本质，周月月不愧是学霸，唯物辩证法学的很扎实，看问题直指本质。

随后，许如山数出320放在一旁，接着又点出330来分成三份，每份110，一份递给周月月，一份递给刘文琪，剩下一份给了李红玉，抱拳一礼对三人说道：

“今天辛苦了，这是大家的劳动所得，请收下。接下来的时间可能会更辛苦，如山在此拜托大家了！从明天起，我就不与大家一道了，要去福星区看看，这边就全权交给你们三个，遇到解决不了的事情第一时间通知我，周月月也多跟你大姨走动走动，请她照看一下。”

周月月翻着白眼，不满道：“那是我大姨，又不是你大姨，脸皮比城墙还厚。放心吧，不会出问题的。”

许如山笑着对着周月月点点头，伸出手竖起大拇指。

周月月傲娇的扬起下巴，做出一副不屑的样子，完全没发觉，不自觉上翘的嘴角早已经偷偷把她出卖了。

许如山看着周月月可爱的模样，觉得好笑，随即挥挥手招呼大家：“走，哥哥请你们吃大餐去，顺带去趟邮局把钱存起来。”

“噢耶，吃大餐去咯，我要吃烤鱼。”

“我想吃鱼头粉，啧啧。”

“我要吃血鸭。”

“哎呀，李红玉，你口水流下来了。”

“呀，月月你耍我，看我的九阴白骨爪，嘻嘻嘻。”

“啊，你手往哪挠呢，看我......”

一天的通力协作，三个女孩子相互之间已经变得熟悉热络起来，一路上打打闹闹嘻嘻哈哈好不热闹。

许如山安静的跟在身后，笑眯眯的独自欣赏着这青春飞扬的画面，充满活力的气息也把他渲染的神采飞扬起来。

年轻真好啊！

一行四人先去开户存钱，然后找了街边蒙古包的夜宵小吃摊，开开心心好好犒劳了一顿，大家吃得肚子圆滚滚的，都走不动道了。

一路慢悠悠的散着步往回走，晚风吹拂过树梢，茂密的树叶沙沙作响。树下是跳跃的身影，清脆的笑声在长街回荡，慢慢飘向远方。暗黄的路灯下，身后的地上，安静的影子在偷偷摇曳着。

第二天清晨，许如山叮嘱女孩们一定要在天黑之前收摊后，踩着街道办事处王阿姨借来的三轮车独自去了福星区。

傍晚回来碰头清点账目，发现金额高达4500块，许如山占了1700。

第三天，两支下乡的队伍回来，200件货售卖一空不说，还各自还找好了接手人员，又补了50件货。而市区，已经有了四处摊位，当天销售金额8200块。

第四天，下乡团队回归六支，市区摊点多达八处，进账12600块。

第五天，八支队伍全部回城，许如山回县城，市里摊位变成九个，当天销售额突破一万五，来到了17100块。县城两个售卖点，五天一共卖了9300块。

五天，加上乡镇的零星收入，一共入账38400元。扣除捐款的3840，提成许如山也难得大方了一次，全部按最高一元计算，共3840，生活开销各种小支出花掉156元。再抛开成本，最后，许如山这五天的收入是22884元。

玛德，两个万元户啊。在90年，这什么概念。

此后，销售数据大幅回落，维持在一天3000-5000的区间，然后在第一次亚运捐款之后再次迎来一个高峰期，单日收入高达一万三千多。接着再次回落到4000左右，最后到大半个月后，随着时间的推移逐渐下跌，最终在稳定在每天1000。

许如山他们每天摆摊卖货补货，日子逐渐平淡下来，习惯了收获的冲击不复往日兴奋与激动。当然，高兴的情绪还是一样的，任何时代，能有谁不喜欢赚钱呢，而且还是如此轻松的赚。

市区人员得到补充，并逐渐适应后，许如山也慢慢轻松了下来，有了更多空闲的时间去思考即将到来的许多事情。

比如一拖再拖的归家之旅，已经快要顶不住老爸老妈隔三岔五的催促了。

比如在去往支教之前，一些自认为必须物质的采购也当提上日程，不然时间上怕是要来不及了。

还有自己离开后服装生意的后续安排，毕竟在当下想找个稳定持续的收入来源还是不容易的，好不容易打开的局面就这么放弃，还是有些浪费有些可惜的。

所以表面上许如山好像比大家都轻松，可内里他比谁都累。不过，虽然累了些，但他也比谁都快乐，毕竟他赚的比谁都多。

有时候也偶尔自嘲：这是不是也算一种另类的“痛并快乐着”呢？但很快又觉得没必要如此自欺欺人。

至少，在在离开前，他再也无后顾之忧。

时间是最为公平的一种东西，总之，不论快乐还是悲伤，富裕还是贫穷，时间都不会因任何事为任何人而停留。它悄无声息的从人们的身边、指缝里一去不返。

等到许如山再回头，时间已经来到即将回家的前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