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起源:永生
诸神中仍有一个特例——永生,不过此永生非彼永生,我所言的永生乃是一个神的名字,也是我族名字的由来。
在创世神们不断的观察与创造的时候,一个特殊的存在开始汲取诸神逸散的魂力和周边的能量并不断壮大。不过由于此时的宇宙各种不同的变化实在太多太多,它的变化便没能被关注到。而且此时的创世神也无心顾及这些变化,他们的心神皆在创实物与在实物之上发现的生灵身上。
混沌生灵于诸神而言是绝对的神奇存在,毕竟已知的同类存在早已聚集在一起,并没有遗漏的存在,即便有不喜群体的存在选择了离群索居,但他们也与群体保持着适当的距离,以便交流分享所得。所以诸神的社会,其实是个熟人社会,彼此间是很近的,也很熟悉的。所以见到与他们相似却不熟悉的存在时,是很惊讶的,也是充满好奇的。
由于诸神动手能力之强,实物自然是愈来愈多的,加上诸神并不会对结果进行长久的观测,自然也就很难从茫茫实物中发现产生变化的存在。之道他们长大出来觅食,才偶然得见。
混沌生灵的出现为创世神带来了新的兴趣和疑问——他们从何处来,怎么来?我们又是否可以复现这种变化。于是观察和寻找又成了创世神们新的爱好。创世神自然是知道自己的特殊的,只是在混沌生灵出现前他们从没有觉得这是可以被创造的,是可以再生的。在此之前诸神以为自己是神的造物,是诸神才能带来的特殊存在。
当混沌生灵走到诸神的面前,就相当于告诉诸神我们也是可以由世间的物质孕育产生的,和过去诸神见过的万物没有什么不同。也同样打破了诸神的认知,开始重新思考自己的由来,于是后来便有了世界变化起源的假说,以及诸神由来的推论。
诸神由此开始否定另有神秘存在造就他们的想法,开始追本溯源的去了解这个混沌宇宙。开始关注宇宙的诸神,才慢慢的意识到了宇宙产生的变化。此前身处局中的诸神,其实从没有感受到世界的变化。
所以此时的诸神对于自我的诞生和混沌生灵的产生是有着空前的热情和兴趣的,这也导致诸神忽略了与之无关的存在,所以等诸神再一回首,宇宙间又是新景象了。
等到创世神完全了解了混沌生灵与实物世界的关系、演化的缘由,在许多世界都有了混沌生灵居的诞生后。尽兴了的他们开始聚在一起交流心得、讨论庆祝之时,那道被诸神忽略特殊的变化也开始了它的质变。不过创世神们能发现它,只是因为响动发生的地方与他们离得近罢了。
这其实不算是巧合,因为有混沌生灵诞生的实物世界是围绕着太阴太阳分布的,探寻的诸神自然也就围绕着太阳太阴转,而这次的响动正是来自于太阴太阳之旁。
奇怪的诸神很快就赶到了响动发生的地方,便见宇宙造物散发的能量丝线汇聚一点,他们好奇的注视着变化的中心点,可那里却似乎什么也没有,至少创世神们什么也没看见。正当诸神满腹疑问之时,剧烈的响动再次传来,这一次诸神亲身体会了响动到来的震荡。可当诸神们再看,依旧什么也看不到,但不断增加的丝线却可见的。
当诸神走上前试探的触摸中心点,仍是什么也没有,甚至没有能量的波动,这奇怪的现象使得诸神更加疑惑。疑惑地诸神就地而坐,守在异象发生之地,讨论了起这奇怪的现象来。
诸神见过许多奇怪之物,但如今这异动诸神过去并未见过,唯有等待。
万千丝线汇聚一点,却什么也没有显露,看不见的存在,不断正汲取周围存在中的能量,使得它周围的真实造物如冰雪般消融,且消融的范围还在不断的扩大。
渐渐的太阳太阴竟也发生了变化,本来无交集的它们竟也逸散能量拉出一线交织于那一点。而随着线头的缠绕,太阴太阳竟有变小的趋势,这着实震撼了诸神。随后诸神发现了更令他们震撼的事,整个宇宙的存在似乎都拉出一线交织于此,甚至连他们都不例外。
诸神惊异却没有阻止,因为他们并未感知到消亡的危险,所以诸神只是沉默的等在一旁,注视着交汇的中心。
干等着的诸神不知等了多久,万物消融,日新月异,可诸神却没有看见停下的征兆。眼看着混沌生灵诞生的世界将要陷入消亡的危险,创世神们也无法再坐视不理,于是诸神开始尝试着保护它们。
一开始的诸神试着切断世界与变化的连线,但是发现没有用,断线很快就会恢复,套上的防护也无法阻止能量的逸散,诸神的填补也跟不上消亡的速度。既然这些都不行,诸神便试着换绑定,发现这是可行的,换绑之后世界并不会再产生新的线,于是诸神便将混沌生灵诞生世界的线,绑在了自己身上。
开源节流,修补与替换兼行,减轻诸神的负担也能保护混沌生灵的世界。
一开诸神并不将线移到自己身上,但诸神发现移到别的物体上只是换个受害者而已,且受害者消亡后线还会回来,而绑到他们的身上,就结果来看并不会有太大的负担。至于为什么要保护那些世界,诸神也不明白,只是不希望他们消失而已。
随着时间流逝,诸神改绑,万物消亡,变化的中心终于变得可见起来。
开始只是一个圆润的光团,渐渐的光团开始显化出躯干,抽长出头颅,拉长出四肢,然后逐渐收拢蜷曲起来。就这样又过了许久,渐渐收束的光团显露出一个呈现小篆字“人”形状。在变化的中心,椭圆的光膜将其包裹。
随着它的出现异变也逐渐减弱,当它完全出现时,异象也全都消失不见,若不是残存的废墟——万物消失处的一个个光点和和那异变中心的光团,昭示着变化存在,那漫长的异象,就将化作一场幻影,成为诸神的梦中犹记。
诸神中一位上前接过光团,光膜便逐渐向内收缩直至消失在似“人”的物体中。光膜消失,内里的物体也就一览无余,特殊的触感、实物铸就的怪异形体皆令诸神惊讶。诸神以为又是一个混沌生灵,只是阵仗大了些、特殊了些而已。
不过它与混沌生灵的差别是及其明显的,诸神不至于在此死犟。
新的物质,新的生命。
而当嘹亮的啼哭声响彻在宇宙、在诸神身体中时,诸神终于有些慌了,这是什么声音,又是什么意思。对此一无所知的诸神,手足无措。
不论是创世神还是混沌生灵,或是诸神的生灵造物,都算是生而神灵的存在,他们并没有养育生命的经验。没有见过婴孩的他们,自然也不明白——不能自给自足的生灵是怎样的存在,那是诸神绝对的盲区。
虽然诸神对它不了解,却不耽误诸神称呼它。这个汲取万物而生的生灵被诸神称呼为永生,意为生的集合,长久的生。诸神说那是祝福,然是否真是如此我就不得而知了。
不过诸神毕竟是诸神,渡过一开始的无知无措后,便开始了解起永生来。这个诞生自万物中的生灵是那样的特殊,与他们和混沌生灵都不同,而她的成长也不同于他们的膨胀。作为实物,她的形体是几乎固定的,后续的成长也维持了她的外形,而且她真的好小一个。
诸神不论哪一个,本体都是巨大的,他们可以根据喜好变化形状、压缩体积,但在永生诞生前他们变化压缩后的形体依然是巨大的。而且诸神是很难把自己压制到永生的大小的,那是及其困难的事情,并且也很不舒服。
永生自然也为诸神带来了新的思考和乐趣,诸神对于新奇的实物永远好奇。
诸神密切关注着永生的成长,对于生命诸神是有不同的感情的,自然也不会产生把永生拆了研究的想法。永生由诸神照料长大,她所知所学一开始也来自于诸神。
永生其实也是生而神灵的,只是她和诸神们不同,诸神出生便是成年存在,而永生是从幼儿时就诞生于世的。
也就是永生得长大了,才能拥有或者说掌握这样的能力。诸神是成熟落地的果子,而永生不过结是将出的青子,甚至可能只是个花骨朵,没成熟就来到了世上——至少当时的诸神就是这么认为的。
诸神以为是出来什么变故导致的,所以对于永生的关注格外地仔细密切。
永生的成长相对来说是顺水顺风的,在只有创世神的时代,争端自然是没有。这倒不是说创世神平和,只是他们的争端从来与永生无关。永生是后辈,作为长辈的诸神们是从不在他的面前发火的。
只是一开始诸神对永生并无了解,以至于永生刚出生的时候出了不少乱子,也挨了不少饿。永生的啼哭响彻宇宙,诸神的心神也随之震颤。
对于永生的教育,诸神其实是放任自流的。诸神生来就是神灵,世间万物触而知之,他们所知的一切都是自己去探索的,从没有过谆谆教诲的他们,自然也不知世间有生灵需要。同样的,他们也就未曾想到永生会需要。
只有游荡的永生自己有了疑惑,去询问诸神,诸神才会给与解答。渐渐的也有创世神发现了永生的一无所知,开始主动耐心的为其讲解自己所知,只是永生年幼,孩童心性,听不进去多少。
好在诸神也不会拘着永生的性子,非要他听。但诸神有的是办法勾起永生的兴趣。
世界从不是为孩子到来创造的乐园,而是为自己存在所构建的乐土。孩童难免觉得拘束不自在,但彼时的孩童尚不明白此般不适为何意义,等意识到时,他们或许早已是界中人了。
诸神虽不强令永生作何,但诸神为其能长存自然下些功夫,教她了解世界自然是其中之一。
爱之,为其计深远。永生来到的是创世神们的世界,自然要学会创世神们的规则,这当然非唯一道路,只是有前人走过的路多少要轻松一些。
永生懵懂的孩童时代大多时候是在诸神的教诲中渡过的。而由于诸神对其的不了解,在其尚为婴孩之时受过诸多不必要的苦难。及至其成长,会表达所需,交流才顺畅起来,免去了那些无端的苦难。但诸神吃一堑,长一智,总关注得紧,也忧心其成长,故而难免沉重。
年幼的永生是个闲不住的性子,对万事万物都充满好奇。时常也玩心大起,撵着诸神四处逃窜,但诸神的一步对年幼的永生来说总太过遥远,所以诸神往往是依着永生的步子慢慢挪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