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深渊：消息

又是十万年，这日易难得得了空闲走出官署大殿，便坐在轮回司大门口的台阶上，抬头看向深渊黑沉沉的天空，想到永生还没有消息，他的心中不免有些惆怅，便叹了几口气，但没一会儿眼就涣散起来，明显在发着呆。

今日的深渊显得格外的安静，往常轮回司都会有些轮回使来往其间，今日易在台阶上坐了大半日，也没看见有人来，但他显然没有发现这个怪事。

就在易发呆的时候，一阵空间波动贴着他的面门出现，吓得他一个激灵，向旁就是一滚。但空间波动很快就形成一个漆黑的椭圆，然后就再无变化。等易回过神来，已是浑身冷汗，先是松了口气，然后便怒气上涌。

尤其在发现那是个视频以后，就更气了，哪有贴脸开视频的道理！他倒要看看，是哪个兔崽子干的，看他不摸着坐标去揍他一顿。

但等他怒气冲冲的将漆黑的镜面点亮后，里面显出的却是永生的脸，让他正要说出口的话卡在了喉咙里，脸上的愤怒表情也在一瞬凝固，显出狰狞来。

“呦，噫——几日不见，怎么越长越丑了。”反倒先开了口，一开口就是极其浮夸的语气，表情倒没什么变化。只是易怎么看，都觉得永生脸上带着些恶作剧得逞的笑意。

易好不容易才收住了表情和揍人的心，但还没等他开口，永生便又开口了：“怎么，想揍我。”

易就算想，那也是不会承认的，“呵呵，怎么会，没有的事。”

永生：“那你表情怎么如此狰狞。”

易：“没有的事，刚好想打喷嚏，被惊到了没打出来而已。”

永生明知故问：“哦，什么事啊，让你如此震惊。”

易咬牙切齿，借机发泄情绪，表情和语气都很夸张的道：“我去，怎么是你呀，永生！”

“嗯，看来是很震惊。”永生一本正经的道，然后便岔开了话题，“最近怎么样？”

易也收敛了情绪，随后叹了口气：“就那样吧，还能怎么样。”

永生只是看着他，也不说话，易被盯得有些不不自在，倒也反应了过来。永生这十多万年全不在深渊，自然也不清楚深渊的常态为何。

易也不是有意敷衍，只是一时没注意罢了，反应过来之后，便开始讲述深渊这些年的变化，深渊这些年可以说是巨变，与永生离开时比，已是两个样子了。

易先是吹嘘了由他主建的轮回城，随后又说到了轮回使制度的落实，基本想到哪里便说到哪里，并没有什么章法可循。易讲得随意而简略，也没什么重点。

但二十多万年过去，不论是外界，还是深渊，变化都太多了，不可能详细的讲，永生若真想知道，有的是方式，没必要全靠易的讲述。

所以永生只是静静的听着，并不发表意见。但即便如此，这一讲也讲了半月之久，并非是这半月就讲完了所以，只是易说得累了，直接去找出备份给了永生，让她自己去看。

这半月里易不过挑着些大事讲了，其他的实在不可能去详述，实在太多。深渊新时代的资料，事无巨细都是有记录的，所以资料是极其的多的，不过由于是永生族负责整理的，资料虽多却不杂乱，显得条清缕析、整齐而有序。

永生也没说什么，便直接拿过了资料，然后又问了易一些事情，易也一一回答了。

聊完后，永生便说起了自己的打算：“我这边事情应该就要结束了，可以和他们约个时间开个会，见上一面，不然下一次见面，又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

易：“怎么，你不打算回来？”

对此永生只是摇了摇头，没有多说什么，“我打算先去各个位面走走再说，听你说好像又有不少新东西，打算去看看。”

易：“早知道，就不告诉你了。”

永生还是摇头，“即便早知，结果也不会有变化的。”

易深深的叹了一口气，沮丧的说道：“也是。”

这里既是易说与不说，永生都不会回来，也是不管易知不知道这个结果，只要永生问了，他都会把这些告诉永生。之所以说一个早知道，不过是个说笑，叹息一下罢了。

“嘶~诶！？”易陡然深吸了一口气，想起了一件被他遗忘的事来。

永生听到动静，也看了过来，“怎么，又想打喷嚏了。”

“不是，说起来，长生呢！为什么这么久了，我都没看见她。”易有些恍然且奇怪的说到，而且边说便边盯着镜面寻找起来，这一细看，就看出看问题来。

于是还没等到永生回答，易便再次开了口：“你——这是在，无灵之地？”

“嗯，是”

永生简单而肯定的答复了他。

得到肯定答复的易，不知想到了什么，然后有些恍然大悟的样子，“怪不得没看见小长生，她不在这儿是吗？”

闻言，永生语气古怪的道：“不，在的呦。”

易：“啊？！在哪儿，我怎么没……”

顺着永生手所指的方向，易看到了不远处，在漆黑的环境中不断消融又重聚的模糊影子，看得并不清晰，但永生没必要骗他。而且他转头看永生，永生虽然没有任何做动作也没开口，可是就是有着一种‘你想得没错，这就是长生’的感觉。

易被这画面晃的有些恍惚，他结结巴巴道“这…这这，就是…长生？！”虽然他心中已经确定，但还是又开口问了一遍。

“对，就是长生。”永生肯定答案，让易有着没睡醒的感觉。

“这，是在干什么？”但即便觉得难以置信，易还是不得不信，接受之后，他就有些疑惑，于是开口询问。

“训练”永生平淡而随意的道。

易：“训练？训什么？”

永生：“本源，灵、魂，筋骨、血肉、皮毛，凡有的，皆可训？”

易：“啊——这样……”

“等等，这不对吧。”易下意识的回答，但转瞬就反应过来。

永生：“嗯？什么不对。”

“这…这也太危险了。”最后易也只是避重就轻的答道。

永生：“我在”

简单的两个字，让易一时间有些无法反驳，但还是挣扎了一下，道：“可…长生还那么小，不会有什么问题吗？”

永生：“怎么，我在还不够吗？”

这，易是无法回答的，他想反驳，可又不知该如何反驳，毕竟永生的存在，确实就是一种保障，而且是极高的保障。

做为大道生之一道的先天生灵，永生的强大是无需质疑，她确实拥有逆转生死、铸造生命的能力。所以易无法质疑，因为即便是有意外，永生也能让那意外消弭。

最后易只得在心中叹息一声，再看了一眼长生后，便收回视线，也不再开口。

无法改变，那便不视不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