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渊简史杂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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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深渊:悱(四)

材料确定下来,就是收集和建造的事情了,建造本不关悱的事,但因为禁制、符文和阵法之类的事情却是归她的,所以她也在此监工。

监工也不能闲着,于是就带上长意和长灵,加上跟随而来的天一和炣,在工地附近寻了个好去处,开始工作。

但在这里工作,显然不会太容易,因为要分神关注建筑的问题,易也偶尔会拿问题问她,真用心工作的时间实在少,所以大多数时候,都是天一和炣二人与两个灵闲聊。

神魔的时代,傀儡之术并不流行,被认为是旁门左道之术,所以少有人会精研此术。而且那时的傀儡,用处实在不大,因而被当做一些玩乐的戏法存在。

易自然也不研究这个,但做几个能动的傀儡还是可以的,只是并不精巧,因而作用有限,多用于搬运和运输。

所以为了减少一些不必要的意外,石头是他和启一块一块挖出来,再一块一块的切割开来,墙是他和启一点一点垒砌起来的。他们速度虽然快,但悱的要求比较多,而且很细,再加上城池面积本就不小,所以花了近百年的时间,才将这座城给建好了。

因为建城主要是易和启出的力,命名这这种事,悱也就不跟他们抢了,城建好法阵落成,检验过后,没有问题,悱就收工了。

易最后也没想到什么好名字,就干脆取了个轮回城的名字。匾额本是挂在城外的,但一想城内的人可能一辈子都见不到,所以便又在里面挂了个,两块匾额形制相同,皆是以神魔文字写就。

城修得是极好的,而且效果立竿见影,到了城中的光点,消散得明显少了。后续路线的规划是易的事情,悱并不插手,所以就忙别的去了。

但她没什么别的可忙的,只是二灵的事情而已,可这事又确实不好做,所以悱常常在轮回边晃荡。虽是闲逛,可也观察着轮回的事情,只也没得到什么新东西。

没得到新的东西也就罢了,只因为在这里闲逛被易看见了,顺手就把启那个倒霉玩意儿塞给她了,她本是想拒绝的,可易和她私聊了下,她便收下了。

只启这倒霉玩意每日不干正事,凡是一动手,必要出点儿什么问题,悱忍了许久,终于忍不下去了。气冲冲的去找了易,启看见可开心了,只是悱回来的时候,虽然仍带着气,却没赶启走,只是勒令启,不要再碰她的东西。

启本想再使坏,让悱把他赶走,但悱这次却不纵着他了,每次都在他动手前,就把人捆起来了。若是启还不听话,自然就是一顿胖揍,久而久之,启也不敢了,只安心当个吉祥物。

启自然也去找过易,只是易不同意让他走,让他安心待在,好好跟悱学些东西。启没办法,只得出此下策,但最终未能如愿。

悱在解决了启之后,又开启了往常的模式,只是这一次她却没有把时间的大头花在二灵身上,反而在做些奇怪的小东西,并且日常一问:“永生什么时候回来啊。”

悱的这些时间也没有白费,弄出了不少和灵相关的物件,只是用处大都不大。也实验出了一些相应的禁制符咒,只是并不能适用于二灵,即便是能的用处也极为有限。

所以悱便每日躺在废纸堆里,画着新图纸,改造着旧图纸,一点点总结着经验。只是二灵并非死物,常在变化,数据并不恒定,这使得悱总是阴晴不定,而启也因此遭了不少的殃。

后来悱就每日呆坐着,听着天一和炣对二灵的一问一答,心思却不知飞往了哪里,但肯定不在这里。

也不是悱懈怠,只是有的东西实在是力有不逮,让她不得不停下来。过去的数据虽不全是废纸,但参考价值实在有限,但这些有限里却证明着切片计划的可行性,所以她不可能放弃。

悱是灵魂体,她并不是被流放的,也与神魔之乱毫无联系。所以她的身上没有神魔们背负的东西,她之所以做这些,只是因为想做罢了。

当然还有深渊,这里是她待得最久的地方,比她作为神魔活着的时间还要长,而且她如今的深渊有着她的一份力在,她实在不想看着它冷寂下去。

曾经的深渊还是很热闹的,灵魂并不少,而且活着的人越多,死去的人也就越多,所以深渊在神魔快速发展,人口飞速增长的时候,也迎来了属于深渊的盛世。

那时候的深渊是真的热闹,一群无所事事的灵魂,只承着前人的工作,开始梳理天地。死后的他们没有什么可做,深渊也没有什么可用的东西,所以只讲述着自己的生前故事,每日不重样。

不管真假,悱听得很开心就是了,这也是他们难得的消遣了。当然更多的时候是吐槽,少不得要啐一口创世神,死后将他们送到这荒芜之地来,每日做着重复的事情,也没有消遣,实在无聊得很。

也正是如此,他们才会聚在一起,讲一些生前的故事,只是生前的故事大多平淡,听多了,也就显得无趣了。

所以后来的故事,大多奇诡,脑洞大开,听者皆知这是假故事,但还是津津有味的听着。听完还要点评一下,并给一些自己的建议,但常常被起哄,你行你上,所以人人都现编出不少的故事。

只是后来人越来越少,故事也就越来越少,直到再没有愿意听故事的人。悱也因此不再开口,躲进了自己的小屋里,不再外出。

但深渊的天地并不安定,所以她还是会按时出去,检查一下深渊各个地方的情况,以防天上能量突然的倒灌,使得她死于非命。

纵然她已经死过一次了,但现在何尝不是另一种活着,所以是不愿意死的,她可没活够。就这样,悱就活到了现在,以灵魂的方式活过了相当长久的一段时间。

每当问起悱生前事时,悱总是说:“没什么好说的,早已忘记了,不说也罢”。但又每次都会告诉我们,说她生前是个女子,要我们必定记住。

所以我们在写悱故事时,便用她,而不是含糊的他来表示,即便作为灵魂的悱,早已没有性别可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