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6章 火花熄灭
那天,任涧无论如何都没有联系上曾许。
她承认,那一刻相比较生气,她的害怕更多一些。她内心里开始感到不安,既为一天联系不上的曾许感到担忧,害怕他是不是出了什么事,也为曾许会不会受够了自己的冷暴力,想结束这段感情而害怕。
无论怎样。任涧都开始后悔了。她想,她不该如此猜忌的,哪怕那些话是事实,她也该和曾许谈谈。
可现在,曾许真的失联了。任涧放心不下,去过曾许家里,可也没有人。
2018年,11月21日。
任涧昨晚前半夜一直都没睡,捏着手机等待曾许哪怕一句话的回应。可就算已经一点多了,聊天框里还是只有任涧一个人的消息。
就和昨天相反一样,昨天曾许的消息占了屏幕半边,而今天换成了任涧。
由于一天没有发消息,他们两个的QQ火花自然就断了。任涧心里空落落的,有一种想流泪的感觉。
本来她生闷气不理曾许,却也因为不想让火花断了而敷衍地回了一句。结果现在两个人彻底冷战了,连续了163天的火花也就此熄灭。
任涧刚刚筑起的幸福铁塔轰然崩塌。
一早,任涧去了学校第一时间就寻找起曾许来。令她心里安定下来的是,曾许在早自习开始的前一刻来到了学校。
任涧按耐着躁动的心,强撑着上完了第一节课。下课以后,任涧连忙来到十班呼唤曾许。后者趴在桌子上呼呼大睡,被同桌叫起来以后迷迷糊糊地抬起头,顺着其手指方向看了看门口的任涧。
曾许撇撇嘴,站起身来,向任涧走来。
他走到任涧面前,也没有说话,也没有任何东西,就停在她面前。任涧盯着曾许毫无神色的双眸,一时心脏扑通扑通跳起来。
“你……昨晚去哪了?”任涧心虚地问。
“去崔楚家里了。”曾许回答得不带任何感情,“怎么了?”
一句“怎么了”,让任涧倍感陌生。
“你怎么不回我消息?”任涧委屈道,“火花都断了……”
她说话声越来越小,但曾许没有感受到她的失落,只是说:“你前天不是也没回我么。”
任涧欲言又止,没有作过多的争执。她咬着嘴唇,别过头去,咽了一声:“我有话想跟你说。”
“现在?”曾许沉着脸,“快上课了,中午有时间再说。”
任涧心脏似乎被掐住了。
这种感觉她好像有一段时间没有过了,在她记忆里还是被抑郁症困扰的那段日子里,经常会有心脏被掐死,喘不过气,心跳静止的窒息感。
可她的病情明明已经稳定,居然还会有久违的悲怆。
难道说,曾许真是她的良药。当她与曾许的关系僵持时,病魔也开始找上门来了。
任涧忐忑地过了一上午,终于捱到了中午。任涧站在班级门口,等候曾许的出现,但人潮散尽,也不见曾许影子。
她往教室一往,却看到曾许依旧趴在桌子上。
“喂……”任涧轻声呼唤,“曾许……”
曾许不为所动,好像又睡着了。
任涧小心翼翼走进他的教室,来到他身边,也不敢碰他,只是弯腰凑近了呼唤:“曾许,曾许……”
曾许抬起头,额头被校服袖子的褶压出了红印。他眼睛感觉都肿了一圈,眯着眼睛看着任涧。
“你怎么啦?”任涧坐下来,看着虚弱的曾许。
“没什么。”曾许随口回了一句,又趴下去了。
任涧不肯罢休,又摇了摇曾许。后者不耐烦了,坐起来,一脸无语地看着她。
任涧伸手摸了摸曾许额头,忧心忡忡地问:“你发烧了?”
“嗯。”曾许有气无力地回应。
“你怎么不照顾好自己?”任涧急切地站起来,“多少度?什么时候烧的?吃药了吗?”
曾许垂着眼眸看她,摇了摇头。
“你等等,我那里有药,我去给你接杯热水。”任涧起身就要走。
“喂。”曾许叫住她,“你不是有话要说吗?”
“又不急!”任涧甩甩手,回教室去了。
她再回来时,带了一个保温杯,还有一板退烧药。
“你吃什么,我去买点,吃完饭吧药吃了。”任涧语气中满是心疼。
曾许一把拉住任涧,小声说:“我没那么矫情,以前发烧都是硬挺的,习惯了,没事。”
任涧盯着他,舔了舔嘴唇,坐了下来,双手握着他的手。
“你有什么要说的?”曾许看起来还是对这件事耿耿于怀。
“你不是不着急听嘛。”任涧嘟着嘴,“现在你又着急了。”
被看穿内心的曾许翻了翻白眼,不予回答。
“你先告诉我你昨天去哪了。”任涧皱着眉头,“给你发消息也不回。”
“去打联赛了。”曾许如实说,“但是路上就感觉特别冷,应该是感冒了,上场以后状态也不好,跑得脑袋晕乎乎的,下场时一身汗,吹了冷风就发烧了。晚上回来时崔楚见我难受,还没人照顾,就直接留我在他家了。”
曾许把“没人照顾”四个字强调得很重,让任涧无地自容。
“那你就不回我消息。”任涧责怪道,“你生病也得告诉我啊。”
“回去太难受了,躺床上就睡着了。”曾许说,“半夜醒过一次,想跟你说话来着。后来想了想,你也一天没理我,我就没理你。”
“你!”任涧气不打一处来,“你就不能让让我!”
曾许耸耸肩:“毕竟当时浑身难受,拿手机还要翻身,索性就没爱动。”
任涧委屈地说:“火花都断了……我俩从认识开始一直到昨天,163天的火花啊。”
“断就断了呗,一个网上的小羁绊,你还在乎那个啊?”曾许说得风轻云淡,似乎对这件事一点都不在意。
但任涧听了以后却不是滋味。思来想去,她还是小声说:“可是你以前不是很喜欢养火花的嘛?”
“什么?”曾许仿佛觉得自己听错了。
任涧抬起头,吞了下口水,知道这句话不合时宜。但她实在太想知道了,她也太想把困扰了她三天的破事解决了,于是就硬着头皮说:“我说,你以前不是挺喜欢和女孩子养火花的吗,怎么现在断了就断了,一点不在乎呢?你是不是……不喜欢我啊……”
曾许睡眼惺忪的双眸一下子怒目圆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