翡翠与阴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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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又出新矛盾

上午,张妈在院子里晒衣服。

陈夫人和陈惠萍走了进来。

张妈忙招呼道:“太太,陈夫人!……太太,您昨晚没回来,少爷还说待会让我去接您呢。”

陈惠萍没好气地说;“我死不了。他呢?”

“他一早就到商铺里去了……”张妈说着,忙招呼陈夫人:“夫人,请到屋里坐……”

他们来到客厅,张妈为陈夫人和陈惠萍倒茶:“夫人、太太请喝茶。”

陈夫人打量着张妈,说道:“张妈,看你够忙的了,一早就没闲着。”

张妈笑笑,说:“也没什么忙的,不就是买买菜,给少爷太太做做饭。为他们料理料理家务,别的就没什么事了,大部份时间都是闲着。”

陈夫人把话引到正题上:“现在不是还带着个孩子,恐怕就不是那么轻松了吧?”

张妈:“嗯……也没什么。”

陈夫人:“那孩子呢,让我看看?”

陈惠萍发话说:“我妈今天就是特意过来看看,想看看那个野孩子。张妈,你把他喊来。”

张妈不好违抗地:“好……”走出客厅叫孩子去了……

陈夫人对女儿说:“你不要张口就左一个野孩子,右一个野孩子的。”

陈惠萍:“在家里,你不是说我骂得好。”

陈夫人:“那是在咱家里,在这儿,特别是当着寸玉的面,你可千万别再这样说了。”

张妈领着小官西走了进来,指着陈夫人:“快叫奶奶!”

小官西直愣着陌生的陈夫人,就是不开口。

陈惠萍反感地:“叫什么奶奶……谁是他奶奶?张妈,你也真是。”

张妈忙解释道:“太太,一个孩子对每个老人都得这样喊啊,不这样喊,那喊什么?”

陈惠萍不高兴地:“好啦好啦,反正他对我妈不能叫奶奶。”

陈夫人阻止地:“惠萍,人家张妈是出于礼貌,这也没什么。”

小官西仍愣怔地站在那儿。

陈夫人叫道:“来过来,让我看看。”

张妈拉着小官西走到陈夫人跟前:“来,让奶奶好好看看。”

陈夫人拉起小官西的手,说:“看,眼睛真是蓝的,像个外国人,真还点儿逗人喜欢呢!”

陈惠萍一愣:“妈,你怎么也……”

陈夫人:“我只是说他那双眼睛……还有那脸庞子,多少有点像寸玉小时候那模样呢。”

陈惠萍大声吼道:“妈,你怎么越说越……”

小官西被陈惠萍的吼声吓得“哇”地一声,大哭起来。

张妈忙上前抱过孩子:“不哭不哭……”

陈惠萍:“把他抱走!”

张妈抱着小官西出去了。

陈夫人指责地:“惠萍,你也太过分了,一个孩子,他能懂什么,别老拿孩子出气。”

陈惠萍板着个脸说:“我一看见他,心里就来气。”

陈夫人:“你这是……”

陈惠萍拉起母亲,说:“行啦行啦……随便看一眼就得啦,看你还喜欢上他了……咱们还是回家吧……”拉着母亲出了门……

回到家的陈夫人,直对陈兴达说:“我看那个孩子长得真还点儿像官寸玉呢。”

陈兴达惊诧地:你是说,哪孩子真是官寸玉的亲生儿子了?那说明他在缅甸那些年,已经和另一个女人……“

陈夫人点着头:“我想也是……”

陈兴达:“哪……听惠萍说,孩子是一个上了年纪的妇人送来的,显然不会是孩子的母亲,哪说明这孩子的母亲就在小月城呢。可这个女人怎么不亲自来找官寸玉呢?”

陈夫人:“连惠萍也感到是个迷。”

陈兴达疑惑地:“这事看来不是哪么简单啊!这个孩子的背后好像隐藏着什么!”

陈夫人一怔:“老头子,你不要说得那么吓人!”

陈兴达说:“不信,你走着瞧吧。”

陈夫人问:“那惠萍该咋办?”

陈兴达说:“这事,我也没个主意,走着瞧吧。”

陈夫人为难地:“可惠萍她老住在家里也不行啊。”

陈兴达说:“明天叫她回去就是了。”

陈夫人:“可她说,官寸玉一天不将那个孩子送走,她就一天不回去。”

陈兴达:“那就让她呆着呗……你还能赶她走不成……”

陈夫人叹息了一声:“也只好这样……”

这天,“宝龙号”商铺又展新货。货柜上各种珠宝玉器五光十色,灿烂夺目。购买玉器的客户,出出进进,络绎不绝。

二顺忙碌着接待各位顾客。

官寸玉送一位香港客商出门,说:“何先生,你放心回香港吧,你要的货,我们一定按你的要求,保质保量按时给您加工好。”

何先生说:“好的。同时欢迎您到香港办公司,这样我们合作起来就更好了。”

官寸玉忙答道:“好,等时机成熟了,我一定到香港开公司……好,不远送了,再见!”

官寸玉送走了何先生,顿感疲倦,对二顺说道:“二顺,我有点累,你照管着铺子,我回去休息休息,有事来叫我。”

二顺答道:“好的,少爷放心”转身叫道:“李三,送少爷回府!”

官寸玉坐上李三驾驭的马车,向街中走去……

官寸玉前脚刚走,露西乘坐的马车也来到“宝龙号”商铺前停下。她走下马车,向商铺走去……便向商铺里打量着……

一个店员打量来人,见是个很洋气的外国人,忙上前招呼:“这位太太,是买玉吧?您想选点什么样的玉器?”

露西直言道:“我找你们的官先生。”

店员:“我们老板啊,他刚回家了。您有什么事,我们总管在,他可以和您谈。”

露西:“我要亲自找你们官先生。”于是,她又坐上马车走了……

这时,官寸玉乘坐的马车在街上行走着……

一个老和尚站在街边,手上捻着佛珠,对着官寸玉的马车念道:“阿弥陀佛!”

官寸玉叫道:“李三,快停下车。”

李三停住马车。官寸玉走下车来,向和尚施了一礼,然后从兜里掏出几块银元递给了和尚。

和尚接过公德钱,向官寸玉说道:“阿弥陀佛……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候不到……阿弥陀佛!”

官寸玉忙说道:“师父,谢谢。阿弥陀佛……”他又坐上马车向前走去。没走多远,露西乘坐的马车也随后跟来。

和尚仍对着行走的马车念道:“阿弥陀佛!”

露西坐在马车上,对着和尚在自己胸前划了一个“十”字!

和尚仍是那句话:“善报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候不到……阿弥陀佛!”

两辆马车,一前一后地行走在镇街上……

官寸玉先一步到家。他走进客厅,叫道:“张妈!”

张妈走来:“少爷,您今天怎么回来那么早?”

官寸玉说:“有点累了……太太呢?”

张妈回道:“还没回来呢。”

官寸玉问:“小官西呢?”

张妈答道:“他在睡午觉。是不是……”

官寸玉:“让他睡吧。”

张妈给官寸玉倒了杯茶,问道:“少爷,还有事吗?”

官寸玉心事重重地:“你抽空去接接太太,就说我忙不过来。我上楼休息一会,有事叫我。”

张妈:“好……”

这时,露西坐的马车也来到宅院门前。她走下马车,整理了一下着装,走到门前,冷静地停了片刻,这才敲响了门。

从门内传来张妈的声音:“来啦!”

张妈开门出来,对着站在那儿的露西左看右看:“嗯……您找谁?”

露西也打量着张妈:“嗯……找官寸玉,他在吗?”

张妈:“哦!是不是要买玉石?在在在,请进!”说着,便热情地领着露西走进院内。来到客厅,张妈为露西倒茶:“请喝茶!”

露西礼貌地:“谢谢!”

张妈向楼上喊道:“少爷,有客人……”又转对露西:“请您稍等……”说完,走出了客厅。

露西心情紧张地坐在那儿,不时拿出小镜子,照照自己的脸庞,理了理散乱的头发。

一阵脚步声传来,官寸玉走下楼来。

露西忙起身看去。

走到客厅的官寸玉一下惊愣住了!出现在他眼前的是一个身着时髦连衣裙,头发是新挽的高髻上戴着花饰,斜帽角上还播着支漂亮的羽翎。看上去已完全脱除了少女模样,倒像个风情万种的贵妇人!他眼睛一亮,低声唤道:“露露!”

露西走到他跟前,脸上漠然无情地盯住官寸玉,一声不响。

两人就这样对望着。

终于,官寸玉开又口道:“我想到你会来的,但没有这么快。”

露西冷冷地说:“我本没有打算要来,可是……”

官寸玉:“可是什么?就是为了孩子?”

露西点点头:“是的,而且是被你逼迫来的。”

“如果就是为了孩子,那好……”官寸玉说着,转身上楼去了……

露西走到茶几旁,端起杯子,喝了一口茶,然后,又呆愣地坐在儿。

不多会,官寸玉走下楼来,将一包银元放到露西面前的茶几上,说:“这是你每月的赡养费。今后,还可以按月给你支付。”

露西一动不动地坐着,鄙夷地瞥了那包银元一眼,冷冷地对官寸玉问:“孩子在哪儿?”

官寸玉:“在我这家里。”

露西:“请你把他叫来。”

官寸玉却说道:“我要收养他。我要他得到良好的照顾和接受上等教育,养尊处优,要上大学,要他继承我的事业!”

露西神态庄重而又带着几分严峻地:“哼!我不想听你这些废话。我是问你,孩子现在在哪儿?”

“你既来了,我可以让你看他一眼……”官寸玉向外喊道:“张妈!把孩子带来……”

不多会,张妈抱着小官西走进客厅。

露西一见孩子,便迎上去接过亲切地吻他:“啊,我的宝贝儿子!亲爱的宝贝儿子!妈妈好想你啊!”

小官西显然还认得母亲,便叫道:“妈妈……”

露西抱着小官西,这才当着张妈的面对官寸玉说:“官寸玉,你虽然是这个孩子外公的仇人,但愿孩子是无罪的。我让人送来,是想让你看看你的孩子,叫你们父子见见面,而且知道孩子就叫官西!从名字的义意上看,说明这孩子是我们俩人的。我再说一遍,这孩子是我们俩人共同的!”

张妈惊讶地看着露西:“太太,原来您就是……”

露西:“我什么也不是,就是这孩子的母亲。我今天来,不为别的,就是来接孩子!”说着,抱起孩子转身就走……

官寸玉一时不知所措,呆愣在那儿。

张妈叫道:“少爷,孩子他……“

官寸玉这才猛醒过来,叫喊着追出门去……他追出门来一看,露西早已坐上马车,扬长而去了……

官寸玉叫道:“李三!……”

李三到来:“少爷,有何吩咐?”

官寸玉:“备车,给我追!……”

李三备来马车,官寸玉跳上。马车在小路上奔跑起来……他们来到三岔路口,却怎么也找不见露西乘坐的马车。

李三问:“少爷,往哪儿走?”

官寸玉也拿不定方向地:“她们会往哪条路走了呢?”

李三问:“少爷,你知道哪位太太是要到哪里?”

官寸玉思索着;“也说不清……直走,是到缅甸,她会不会……直走吧……”

官寸玉离家走后,二顺却跑了进来,没见到官寸玉,便叫道;“张妈,少爷呢?”

张妈迎来:“有事啊……他出去了。”

二顺问;“上哪儿啦?铺子里来了几个客户要见他。”

张妈神秘地;“二顺,少爷他……”

二顺愣着:“张妈,你今天是怎么啦?怎么有点神秘兮兮地,少爷他到底怎么啦?”

张妈小声地:“你可不要乱嚷嚷,少爷他以前的一个太太来啦!还是个蓝眼睛,高鼻子的英国美人呢!”

二顺惊诧地:“啊!孩子的母亲竟是个英国人!”

张妈:“是的,是的!”

二顺问道:“她来干什么?少爷他不是恨死英国人了嘛,怎么会……”

张妈摇着头说:“这里面有什迷,我们谁也说不清。”

二顺又问:“少爷让她进家了吗?”

张妈说:“当初她来敲门,我还以为是找少爷谈生意呢,我就让她进来了。”

二顺:“后来呢?”

张妈:“说是来接孩子,少爷不让接,她硬是抱着孩子就上坐马车走了,少爷叫李三赶着马车正去追呢。”

二顺急了:“少爷也真是,追他干什么?想要孩子,叫陈太太生一个不就得了呗。”

张妈说:“你不知道,太太不是一直没怀上吗,让医生号了脉,说他有病,不能生儿育女!”

二顺惊诧地:“哦!怪不得少爷他那么喜欢那个孩子呢,原来是这样!”

张妈说:“这下你明白了吧。”

二顺叹息了一声:“从那个孩子进了这个大院,这个家可热闹啦。太太也给气回娘家了,这回,又一个女人出现在这个家,不知又将闹腾成什么样呢。”

张妈也说道:“我看少爷那样,他只要孩子,不要那个英国女人!”

二顺说:“我看这事不那么简单……张妈,少爷回来,你请他到铺子里来,我还得看铺子呢……”说着走了……

在小月城郊外通往缅甸的路上,官寸玉终于拦住了露西的马车,便死死地堵住。

露西板着个脸,没好气地吼道:“你堵住我干什么?请你让开!”

官寸玉愣了露西一眼,问道:“你要带着孩子上哪儿?”

露西坦然地说:“到缅甸,再转乘轮船回英国伦敦!”

官寸玉开门见山地说道:“露露,我可以给你更优惠的赡养费,把孩留下来,我愿意收养他。”

露西一动不动地坐在马车上,瞥了官寸玉一眼,冷冷地说:“是吗?”

官寸玉几乎变了个人,语气似乎是在恳求了:“我保证办好法律手续。他就是我的儿子,官西!”

露西没有正面回答,她吻了吻孩子,又转头对站在马车下的官寸玉表明说:“寸玉,我跟以前一样,我没有变,我仍然爱着你!”

官寸玉张大了嘴,瞪大了眼,一时说不出话来……

露西看官寸玉没有反映,对车夫说:“走吧,咱们上路。”

官寸玉扶着马车的边缘,跟着已经走动的马车,追着说道:“露露,亲爱的,你提出的什么条件我都同意,我要孩子。”

露西问:“就只要孩子?”

官寸玉为了孩子,似乎什么也不顾了,对露西说道“如果你也愿意随同孩子一块留下来,我……欢迎!”

露西听到官寸玉说出这样的话,她笑了,低下头来,深深地吻着小官西……

官寸玉有点儿迫切地:“是不是现在就跟我回家?”

露西摇摇头:“不,我车上带了很多吃的,我们还是到这山岗上坐一会,共进午餐好吗?”

官寸玉笑笑:“又像我们一块视查矿区那样?”

露西高兴地:“对对……”

官寸玉犹豫地:“这……”

露西:“没这个兴趣?”

官寸玉:“我是说……今天不合适吧。”

露西问:“为什么?这儿山青水秀的,很适合野餐。而且,我带的东西很丰富,原来是准备在路途上吃的,既然你将我留下不走了,我们就在这野外美餐一顿多好!”

官寸玉无耐地:“好吧……”

他们来山岗上,在长满青草的地上,铺了一大张坐席,把各种吃的东西摆在上面。露西抱着小官西和官寸玉围在那儿,边吃边聊。

官寸玉只顾低着头地吃,很少有话语。

露西却兴高采烈地对官寸玉说道:“寸玉,还记得我们在勐拱一块去矿区,一块儿在山岗上,也像现在这样坐在山岗上吃午餐……哪时候,我感到是多么幸福啊!”

官寸玉只听,不作答。

露西仍继续说道:“我永远忘不了,那天傍晚,也是在一座上岗上,我们享受到了人生最美好的时时刻……也许这个孩子就是在那一美好的时刻中而……”

官寸玉有点儿心乱地:“你老说这些干什么。”

露西回答道:“因为这是我这一生中最美好的时刻,我永远忘不了。”

官寸玉问:“因此,你就特别爱这个孩子?”

露西点点头:“是的。但有时我也对他产生过怨恨,恨不得把他杀了!”

官寸玉一愣:“哦!”

露西叹息了一声:“可是,他总是我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啊!”她亲昵地吻着小官西。

小官西懂事地笑笑,指着官寸玉,叫道:“爸爸,你吃……”

官寸玉一怔:“这孩子真聪明……”

露西笑笑……

官寸玉看着露西,问道:“是你教他的吗?”

露西深深地叹息了一声:一年多来,就我和他,我无法教他谁是他的爸爸……在到你这儿之前,他看到周围的孩子对他的父亲叫爸爸,他呢,也学着乱叫。我看到他很想跟其他孩子一样,对着他的父亲叫声爸爸,当时我的心都要碎裂了。所以,我才恨恨心,将他送来见见你,也让他对着他的父亲喊几声爸爸!“

官寸玉心动地:“露露,这些年来,你……“

露西揩了揩眼中的泪水,说:“如果没有这个孩子,也许我早回伦敦去了。“

官寸玉说:“幸好有了这个孩子……露露,我喜欢这个孩子。“

露西笑了,说:“寸玉,说实话,我这次来就是想把孩子接走,没想到你会将我留下来。”

官寸玉:“嗯……怎么说呢?因为我需要这个孩子。”

露西:“就为了这个孩子?”

官寸玉:“是的。”

露西一愣:“说了半天,你心中根本就没有我……你知道我为什么要让你在这儿野餐,就是想唤起我们曾一块度过的美好时光,唤起你我之间曾有过的美好情感。可是……你却……好了,我们还是得走……”她抱起小官西就走。

官寸玉忙一把拉住她:“你要上哪儿?”

露西:“我爱上哪就上哪儿,你管不着。”

官寸玉拉着她说:“露露,我不是说了嘛,我要你和孩子都留下来,这就说明我不但爱这个孩子,而且对你……”

露西问道:“对我怎么?”

官寸玉免强地:“对你也一如既往。”

露西在胸前划了一个“十”字……

当官寸玉在山岗上和露西谈得正开心的时候,离家几天的陈惠萍,这时却又回来了。她一走进家,见客厅、楼上空无一人,便回到客厅,一屁股坐到椅子上,大声叫道:“张妈!……张妈!“

张妈走了进来:“哟!太太回来啦!少爷还吩咐我去接您呢。”

陈惠萍问:“少爷呢?”

张妈一时不知该怎么回答了,愣着陈惠萍不说话。

陈惠萍:“问你呢,怎么不回话,少爷上哪儿了?”

张妈:“嗯……他说他累了,要睡一会……哦,对了,二顺又把他叫走了,说有客户找他,就出去了。”

陈惠萍问:“嗳!那个野孩子呢?”

张妈吱唔地:“嗯……已经……少爷他……”

陈惠萍愣了眼张妈:“已经什么?是不是送走了,少爷他又追去了?”

张妈仍吱唔地:“这……”

陈惠萍气急败坏地:“一进这道门就心烦……”说着又走出门去了……

“太太……你……”张妈一时也不知如何是好了,目送着陈惠萍走出门去后,一个人愣在那儿……

下午,门外传来李三的喊叫声:“张妈!少爷回来了。”

张妈忙走来开门,见露西也一块回来,愣了一下,对官寸玉想说什么:“少爷……”

官寸玉问:“张妈,有什么话?”

张妈小声地:“太太回来了!”

官寸玉问:“她人呢?”

张妈:“他看你不在,又走了。”

官寸玉:“嗯……”

进屋后,官寸玉带着张妈走上楼。他指着一间房屋,对张妈吩咐:“就让她住在这里。”

张妈有点为难地:“那太太回来,要问起她是什么人,我该怎么说?”

“嗯……就说是从香港来谈合作的一个客商……”官寸玉说着,走下客厅。

这时,小官西在客厅的地毯上,拿着大象玩具高兴地玩耍起来。

露西抱起他,指着大象问:“这是谁给你买的?”

小官西回答道:“是爸爸。”

露西问:“爸爸好吗?”

小官西答道:“好。”

官寸玉过来,坐到椅子上问道:“什么好不好?”

露西说:“孩子说你好呢。”

官寸玉说:“他现在对我可有感情啦。”

露西笑笑,问道:“他晚上跟谁睡?”

官寸玉回道:“跟张妈睡。”

露西问:“哪个张妈?”

官寸玉这才意识到地说:“看我,都忘了对你说了。哪个老太太就是我们家的阿姨,姓张,我们就叫她张妈。”

露西明白地:“哦!我老听你张妈张妈地喊她,我还以为是你的什么人呢,原来是个带孩子的保姆。”

官寸玉回道:“对对对……”

晚上,一辆马车在门外停下。

陈惠萍下车,敲门。

张妈开门出来:“太太回来了!”

陈惠萍站在门口问:“少爷回来没有?”

张妈:“回来了。”

陈惠萍:“那个野孩子呢?”

张妈仍吱唔:“嗯……”

陈惠萍:“嗯什么,我问你呢,那个野孩子回来没有?”

张妈只好明说了:“回太太,孩子也回来了。”

陈惠萍恼怒地:“你告诉少爷,那个野孩子不送走,我就不进这道门!”说完,转身又上车走了……

张妈走进院内,官寸玉从客厅走出来,向张妈问道:“谁来敲门?”

张妈神秘而小声地说:“是太太!”

官寸玉忙问:“她呢?”

张妈回道:“又走了。”

官寸玉眉头一皱:“啊!怎么回事?是不是……”

张妈说:“他问孩子还在不在,我说还在。她一听,二话不说,扭头就走。”

官寸玉不高兴地:“她这是有意跟我过不去。”

张妈担忧地:“少爷,如果她知道这位太太的话,恐怕……”

官寸玉想了想:“嗯……这事,我会慢慢安排好的。”

张妈同情地:“少爷,您累了,早点休息吧……”

官寸玉走进客厅,带着露西和着孩子走上楼。然后将她领到已经准备好的那间卧室里,说:“你和孩子就住这儿。”

露西愣着官寸玉,半晌没说出话来。

官寸玉也看着露西,然后说了声:“晚安……”就向门外走去……

露西一把拉住他:“寸玉,为什么要走?”

官寸玉说:“我的卧室在那边。”

露西不解地:“你的卧室!难道这不是你的卧室?”

官寸玉点点头……

露西已经感觉到了什么地问:“你……你和你的太太……”

官寸玉仍是点点头。

露西惊诧地:“你已经结婚了,为什么不告诉我?”

官寸玉回道:“有这个必要吗?”

露西愤怒地抱起小官西就要出门:“既然如此,我还是走吧。”

官寸玉拉住她:“你不能走!”

露西愤恨地:“放开我!”

官寸玉死死拉住露西:“露露,你听我说。我既然把你请进这个家,我就会……”

露西说:“你已经有妻子了,还能和我怎么样?”

官寸玉解释说:“露露,这你就不知道了,中国和你们英国不一样,中国的男人可以随便娶几个妻子的,所以,我希望你和孩子留下来。”

露西意外地:“是吗?你再娶我为妻不犯法?”

官寸玉点着头地答道:“是的。”

露西问:“哪你今晚为什么还要离我而去?”

官寸玉解释说:“在中国,不正式举行婚礼,是不能同房的。”

露西又放开了笑容:“哦!我懂了。那就按你们中国的习俗,我等你……晚安!”

官寸玉:“晚安!”

官寸玉一人来到客厅,坐在那儿,一个人喝闷茶,抽闷烟。

张妈走了进来:“少爷,您还没睡?”

官寸玉显得心事重重地:“睡不着。”

张妈为官寸玉杯里添了水,说:“少爷,这些天,太太不在家,你一个人也太操心,不要把身子骨给累坏了。”

官寸玉打量了眼张妈说:“张妈,你也跟着受累啊。”

张妈笑笑:“我到没什么,比起以前好多了,你小的时候,那才叫累呢。那时,你爷爷奶奶都还在,一大家子人就我一个人做家务,还要带你,可忙啦。现在没多少事,太太在家,她有时还帮着我,累不着。”

官寸玉叹息了声说:“惠萍……惠萍是个好心人,可就是不能生儿育女,你说这……要不然,这个家不会闹成这样子。”

张妈同情的:“是呀。少爷,您的家业现在比以前更红火了,是得后继有人才行啊。”

官寸玉:“张妈,正因为这样,我才让这个英国女人进这个家来。”

张妈担忧地:“可是太太怎么办呢?”

官寸玉不以为然地:“她还是这家里的主人……我就怕她的心太小。”

张妈:“女人都这样……时间不早了,少爷,睡吧。”

官寸玉有点儿心神不定:“我想……我是不是应该亲自去接惠萍回来?”

张妈说:“少爷,不是我张妈多嘴,今晚更应该接她回来,要不……”

官寸玉果断地:“好。叫李三备车……”

陈惠萍离开官家宅院,哭丧着个脸走了回娘家……

陈夫人见状,惊诧地问道:“惠萍,你怎么又回来了?是不是寸玉他……”

陈惠萍一屁股坐到母亲跟前,有气无力地说:“他又把那个野孩子追回来了!”

陈夫人:“这个官寸玉,怎么迷哪个孩子迷成那样,也真是……”

就在这时,官寸玉走了进来:“妈……惠萍……”

陈夫人顿感意外地:“寸玉来了,快坐……”

陈惠萍爱理不理的看了官寸玉一眼。

官寸玉问:“爸爸呢?”

陈夫人:“他到‘宝货会馆’找人说事呢。”

官寸玉微笑着说:“妈,这两天我事多,没照顾好惠萍,我来接她回家呢。”

陈惠萍板起个脸:“我不回。”

官寸玉明知故问地:“怎么,还生我的气啊?”

陈夫人忙说:“寸玉,她呀,不是跟你过不去,就是那个孩子……”

陈惠萍猪个嘴:“我说了,你哪天把那个孩子送走,我就什么时候回家。”

陈夫人也帮腔道:“我说寸玉,你也真是的。想要孩子我们惠萍会给你生嘛,你怎么非要把一个来路不明的孩子收留在家里,你说惠萍能不生气吗?”

官寸玉忙说:“妈,惠萍她不是不会生儿育女吗?你难道……”

陈夫人也板起个脸说:“谁说她不会生儿育女,我叫他烂了嘴巴!”

官寸玉忙解释说:“这可是惠萍她亲自告诉我的,说她找了医生看了,她的……”

陈夫人看了女儿一眼,说:“哪都是瞎说的。”

陈惠萍:“妈……”

陈夫人:“妈是过来人了,这事得慢慢来,急是急不出来的。”

官寸玉:“妈,我听你的。惠萍,咱们回家把。”

陈惠萍:“哪个孩子怎么办?”

官寸玉说:“这事你也得给我点时间,妈不是说了,什么事都得慢慢来,走吧……”

陈夫人看了眼女儿,说:“既然寸玉这么晚了还来接你,你就回去吧。听妈的话,啊。”

官寸玉显得热情地:“惠萍,跟我回家吧,家里不能没有你。”

陈惠萍犹豫地:“可我一见到那孩子,心里就……”

陈夫人劝道:“你这个惠萍也是,你老呆在家里就能给寸玉生出孩子不成?快跟寸玉回去,好好和寸玉过日子,到时候……”

陈惠萍不好意思地:“妈,行啦行啦,你就少说几句得啦……”

官寸玉把陈惠萍接回宅院后,两口子就回卧室躺下了。官寸玉对岳母大人的话半信半疑,便对陈惠萍问道:“惠萍,妈说哪个医生是瞎说,你看呢?”

陈惠萍叹息了一声,说:“但愿如此。”

官寸玉:“咱们就听妈的,你我都不要心急。这段时间,你多陪陪我,看看能不能……”

陈惠萍:“好,我天天晚上都陪你……可是有一条,那个孩子得给我……”

官寸玉:“这……这样吧,如果这段时间你怀上了,我马上就……”

陈惠萍:“要是怀不上呢?”

官寸玉为难地:“这……再说吧。妈不是说了,什么事都得慢慢来……睡吧……我们还是……”说着,他一把将陈惠萍紧紧搂在怀里……

此时,在露西卧室内,小官西已经睡着了。露西还在床上辗转难眠。她睁着两眼,对着黑暗的屋子发愣,依依往事,历历在目……她想起了那次烈马受惊在山岗上狂奔,官寸玉奋勇救她的情景以及和他在一起的许多往事……想到这些,她再也睡不住了,索性从床上起来,轻声开了门,走了出去……她走到官寸玉卧室门前,站在那儿,将耳朵贴在门上听了听。然后轻轻地敲了两下!

卧室内,官寸玉和陈惠萍睡着了。官寸玉被敲门声惊醒!他抬起头来细听,又传来“咚咚”两声!他正要起身看个明白,陈惠萍醒了,蒙蒙胧胧地说:“寸玉,好像有人敲门!”

官寸玉又一把抱紧了陈惠萍,说:“你是不是做梦,哪有什么人敲门。外面刮风,风把门吹响动了。”

陈惠萍:“寸玉,我怕!”

官寸玉:“睡吧。没事……”

露西半天敲不开门,只愣在那儿……

这时,睡在东厢房的张妈似乎也听到了响动,她走出房间,向客厅走去……她走进客厅,却影约看到露西站在官寸玉卧室门外。她愣怔了一下,无耐地摇摇头,又走回自己的住房……

无奈的露西又走回自己的房间,坐在床上自言自语道:“他为什么不理我?难道他是……他的太太为何一直都未露面……不,我要他……”她又走出门去,来到官寸玉卧室外,愣在那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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