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0章 又爱又恨
这一夜睡得并不好，简沫不断做梦，发出痛苦的声音，霍祁琛坐在她身边，就这么守了一晚上。
简沫睡醒时，霍祁琛刚将早餐摆放好，他轻声：“醒了？”
她头发凌乱，迷茫站在原地，“霍祁琛，我昨天……”
“不好的事情不要想了，去洗漱，过来吃饭。”
简沫反应有些慢，后知后觉走到盥洗室，低头却发现牙膏已经挤好，毛巾也已经摆放好，外面传来碗筷碰撞的声音，是在这一刻，她才意识到霍祁琛说的话。
她的人生没有被破坏。
简沫的情绪已经平稳了很多，她用刀叉切着荷包蛋，心不在焉，“你好像一点也不意外，陆寻就是华哥的事情。”
“在之前我就已经大概猜到了，是你的话证实了这件事情。”霍祁琛递给她一杯牛奶。
“你怎么会猜到？”
“华哥之所以能在江城横行霸道那么久，必然有上面的支持，那么明面上需要一个清白的家族当幌子，雄踞一方的陆家是最好的选择。而陆寻在这两年，刻意隐藏了作为陆家继承人的身份，转而销声匿迹，我很有理由怀疑，这期间，他一直以华哥的身份做事。”
霍祁琛淡声道：“况且华哥一直以来都不以真面目示人，这一点很值得怀疑。”
“当然这一切都只是我的推测，直到你昨天提起陆云，我才确定。”
正是因为是管家的女儿，这几年才没有查到线索。
简沫没有吃饭的欲望，她放下刀叉，“周良岐听从华哥，他知道这个人就是陆寻吗？”
“应该不知道，我跟周良岐交手多年，他心思很多，不到万不得已，不会轻易投靠别人，若是他知道是陆寻，不会投诚。”
简沫听着苦笑，“你很了解周良岐。”
“你不也是吗？”
这句话听起来有些阴阳怪气，简沫抿唇，“什么时候了，还吃醋。”
霍祁琛双手撑在下巴上，饶有兴致，“我一直很好奇，你喜欢过陆寻，喜欢过我，那你有没有对周良岐动过心？”
这话说得……“你把我当什么人了，说得我很滥情一样。”
霍祁琛伸手，将她拉入怀里，柔柔抚摸她的脸，低声蛊惑：“有没有？”
说到这里，简沫觉得很有必要为自己澄清一下，“我对陆寻，只是情窦初开的短暂喜欢，之后再无感觉，我对周良岐只是逢场作戏的表演，我承认有过好感，但并不持久。”
“那我呢。”
他面容平静，仰头等着她的回答。
简沫想挣脱，“你又不是不知道。”
被扣住，“我想听你说。”
“是爱，我爱过你，你满意了？”简沫满脸通红，不敢看他的眼睛。
霍祁琛如愿听到想听的回答，忍住笑意，“爱过？只是爱过，现在不爱了？”
简沫咬牙切齿，捧起他的脸，轻轻拍了一下，“霍董很喜欢得寸进尺。”
“你又不是第一天知道。”
“我一直觉得，我这辈子都不会再对别人，像对你这样，又爱又恨。”
简沫很认真，这是她的真实想法。
显然，这句话在很大程度上，取悦了霍祁琛。
他撩拨她的睡裙，探寻底下的柔软，被简沫躲开，用的力气大了些，“我要出门了。”
“嘶——”
霍祁琛倒吸一口凉气，简沫变色，握起他被甩开的手，“怎么了？”
掌心赫然缠着纱布，隐约之间有些许血迹。
霍祁琛仍由她查看，有些无奈，“看来某人对昨天的所作所为，忘得一干二净。”
简沫又羞又怯，打了他肩膀一拳，没好气起身，“活该!”
霍秘书进门时，刚好看见这一幕，一脸尴尬就要退下，被简沫注意到，她退回原地，“进来吧。”
霍祁琛望一眼，对他的到来很不满意，“什么事？”
“抓到一个在外面蹲点的眼线，来问问您怎么处理？”
“哪路人的。”
“一开始不肯交代，孟总用了法子，他才肯说，说是……”霍秘书看了眼简沫，“说是温秋实。”
简沫霍然起身，“温秋实？”
“带我去看看。”
霍秘书抬手阻止，“已经交代完了，温秋实这几天一直在调查青樱和陆寻，他人已经跟着陆寻飞到江城了。”
闻言，简沫和霍祁琛对视一眼，前者没忍住出声，“……完了。”
陆寻那样的人，回到江城地界，不可能发现不了温秋实的跟踪，到时候他会是什么下场……
见简沫眉眼都是焦急，霍祁琛道：“温秋实明面上还是温家人，陆寻不敢对他怎么样。”
简沫问霍秘书：“他们两个跟踪陆寻，是查到了什么？”
“说本来是查青樱的，没想到会查到陆寻，应该是两个人之间，有秘密。”
简沫颓然坐下，片刻后又猛地站起来，“我要回温家！”
霍祁琛反应也快，“我来开车。”
青樱刚失去股份，如今又和陆寻有关系，如果情绪失控，后果不堪设想。
海城的冬天，是刺入骨髓的寒冷。
车子在结霜的马路上以最大的限度疾驰，最后抵达温家，简沫第一时间下车进入，“葡萄！”
她的呼吸中全是雾气，姜灵玉打开门，“怎么了？”
“葡萄呢？”
“一大早的，还没醒，你这么急，出什么事了？”
无论何时，姜灵玉似乎永远都是温柔从容的模样，简沫看着她，没有把事情说出口，“还以为她醒了，没什么，对了，青樱呢？”
“她没回来呢，集团里出了变故，估计心里过不去。”
简沫松了口气，“……老爷子呢？”
姜灵玉有些欲言又止，示意她进来，“去见温媛了。”
简沫抬到一半的脚顿住，“……温媛？”
“是啊，听到消息，她昨天回来了，老头子虽然嘴硬，但好歹抚养了她这么多年，还是想去见一见，能拉一把是一把。”
温媛这几年为温家抹黑不少，欲望也多，做到这一步，温敬尚且愿意如此，那自己……
简沫眉头皱起，她望着姜灵玉的背影，突然想起什么，她张了张唇，“我……”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