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柳叶飞刀
柳小絮正往金枪舞动处飞奔！
凤吟月喝道：“站住！”
柳小絮停住脚步，回头道：“你跟我说话？”
信四喜提着盘龙棍出来，道：“少爷不认得你。”
柳小絮一愣。
西宫芊道：“人家不认识你，你急个什么劲？”
柳小絮道：“我也不认得你。”
西宫芊笑道：“拜了堂，就认得了。”
柳小絮道：“我已经跑出来了，你就别想了。”
凤吟月道：“我要是你，就乖乖的做个新娘子，心里头不知道有多甜。”
柳小絮道：“甜你个头！”
凤吟月笑道：“我倒想甜个头，可惜没有。”
柳小絮道：“你俩个不让我去，那你俩该去呀？”
凤吟月道：“我是来看江湖的。”
信四喜道：“在这看着就好。”
柳小絮道：“张三果，可是你少爷？”
信四喜道：“少爷不认得你，我也不认得你。”
柳小絮又怔住。
闪追望着那远处金枪闪耀的金光。喃喃道：“这张三果，莫非有昔年张大枪的光彩？”
柳小絮道：“有没有张大枪的光彩，我到跟前看看。”
话音未落，西宫芊拦住了去路，道：“张三果的光彩，有什么好看的？”
柳小絮道：“让开，我偏要看！”
西宫芊道：“我偏不让！”
嚓的一声，柳小絮拔刀出鞘。道：“让不让？”
呛啷，西宫芊剑也出鞘。笑道：“新娘子要杀新郎倌吗？”
凤吟月抚掌道：“新娘子大战新郎倌，倒真是一出好戏！”
突然，蹄声骤响，一骑飞来。那马上人正是张三果！嵩山派一千五百名弟子皆已死在金枪之下！
张三果道：“凤姑娘，四喜，我们走！”
凤吟月信四喜飞身上马。凤吟月笑道：“可惜了一出新娘子大战新郎倌的好戏，看不着了。”
闪追看着张三果过去，目露神仰之色！
三匹骏马已在飞驰。
闪追转过目光，向柳小絮抱拳道：“柳姑娘，就此别过。”
柳小絮瞥了一眼闪追。向西宫芊虚晃一刀，飘身掠起，抢上一匹嵩山派的马，正欲前行。
西宫芊长剑当空，一剑飞来！
柳小絮挥刀相迎！
铮的一响！
刀剑相击，骏马窜出。
西宫芊也赶紧抢身上马，追赶柳小絮。
柳小絮前面望去，张三果三人离她已有一箭之地。回头看去，西宫芊在紧跟着。
柳小絮瞪眼道：“你再跟着，我就杀了你！”
西宫芊笑道：“西宫芊情愿死在柳小絮的刀下！”
柳小絮道：“你……”
西宫芊道：“你为什么不愿意嫁给我？”
柳小絮道：“你真想知道？”
西宫芊道：“当然！”
柳小絮道：“因为我想做柳树湾的掌门人。”
西宫芊道：“嫁人了，就没有机会了。”
柳小絮道：“你知道就好。”
西宫芊道：“你为什么要跟你的妹妹争？”
柳小絮道：“爹娘偏心，我武功比妹妹好，却让妹妹来接掌门之位。”
西宫芊道：“那你这跟着张三果，算是怎么回事？”
柳小絮道：“因为我突然又改变想法了。”
西宫芊道：“你这改的可真快。”
柳小絮道：“他那个样子，我想照顾他。”
西宫芊道：“他都不认识你。”
柳小絮道：“这乱糟糟的江湖，他装作不认得我，他怕连累我。”
西宫芊道：“你既然知道，为什么还要这样？”
柳小絮道：“我想这样。”
西宫芊道：“你不想做柳树湾的掌门人了？”
柳小絮道：“我没说要嫁给谁。我先跟着他。”
西宫芊道：“那我就跟着你。”
柳小絮忽然道：“你怕死吗？”
西宫芊道：“不怕。”
柳小絮道：“张三果杀人，可没有一个活口。”
西宫芊道：“你这话什么意思？”
柳小絮道：“你还活着。”
西宫芊道：“我没明白。”
柳小絮道：“你赶紧回家，劝你爹最好别举旗，就算举旗了，最好也别撞着张三果。”
西宫芊总算明白了。
柳小絮道：“这虽然是我猜的，但你一定要相信，也别跟任何人说。”
西宫芊道：“就怕劝不了我爹。”
柳小絮道：“你是未来西宫世家的掌门人，你一定可以劝得了的！”
西宫芊道：“那你柳树湾呢？”
柳小絮道：“我这个样子，怎么回得去？”
西宫芊道：“事关柳树湾生死，那也得回去啊！”
柳小絮道：“闹腾腾的柳树湾，我若能劝得了，就不会将我嫁给你了。”
西宫芊道：“柳小絮，你对西宫芊还是有情意的。谢谢你！”
柳小絮笑道：“情意没有。算是我逃婚对你的歉意吧！”
西宫芊的马慢了下来。道：“希望再见到你时，柳小絮还没有嫁人。”
柳小絮挥了下手，道：“别等我！你还是再找一个吧！”
骏马疾驰，尘烟漫漫。
柳小絮吐出口长气，总算是甩掉了西宫芊。
柳小絮打马，张三果三人已在一箭之地开外了。
这张三果杀人，没留一个活口。
张三果和霍万银也好像没有那么大的仇，有必要全部杀掉吗？
自己只是瞎猜，张三果真的是要杀举旗的人吗？
不管是不是，已经劝走了西宫芊。
举旗讨逆，死伤难免，全部杀掉的可能性不大。
但如果碰到张三果这样的人，就会被全部杀掉。
如果柳树湾举旗讨逆，张三果真杀举旗者，撞上了怎么办？
柳小絮不敢想。
柳小絮拍马，骏马奋蹄。
柳小絮看看赶上张三果三人。笑道：“可赶上你们了。”
凤吟月冷冷道：“你跟着我们干什么？”
柳小絮道：“我一个逃跑的新娘子，只能跟着你们。”
凤吟月道：“我们都不认识你。”
柳小絮道：“我认得张三果。”
凤吟月道：“张三果也不认识你。”
柳小絮笑道：“他不认得我不打紧，我认得他就行。”
凤吟月道：“逃跑的新娘子，果然脸皮厚些。”
信四喜道：“脸皮厚，就赶快赶下一家嫁人。”
凤吟月道：“西宫芊不入眼，就赶紧找个入眼的。”
柳小絮道：“张三果，他俩个欺负我。”
张三果在看着前方，前方的路在哪？
张三果不知道。
张三果只能往前走。
凤吟月道：“张三果不理你。”
信四喜道：“没人理你，你还跟着个什么劲？”
柳小絮道：“这不你俩个不正在理我吗？”
凤吟月道：“谁理你？”
柳小絮道：“我要拔刀杀乌龙帮的时候，你站起来走几步算什么？怕我对付不了乌龙帮？”
凤吟月道：“我坐累了，自然就想站起来走两步。你是死是活，跟我有什么关系？”
柳小絮笑道：“既然没关系，你们走你们的，我走我的，不正好吗？”
信四喜道：“你这意思，这路不是我的，你想跟着就跟着？”
柳小絮道：“对呀！这路不是你的，我想怎么走就怎么走！”
信四喜晃晃盘龙棍，道：“这路不是我的。你骑的马是嵩山派的，再跟着，我就把马腿打折了。”
柳小絮道：“你有棍，我有刀。你打断我的马腿，我就砍断你的马腿。因为你骑的马也是嵩山派的，不是你的。”
信四喜一愣。
突然，有马蹄声传来，浩浩荡荡的马蹄声。
这浩浩荡荡的马蹄声是从山的那边突然出现在前边的岔道上。
四人望去。一杆大旗在风中猎猎，旗上一个牛字。旗下约有五百人，流星门的人马。
信四喜瞅了一眼柳小絮，当先放马向前冲去。
张三果拍马赶上。道：“四喜，你姐在天上看着呢！”
信四喜道：“嗯。下次最好别撞见！”
张三果道：“我们先赶过去。”
四人快马掠过流星门。信四喜忍不住瞧了瞧流星门的人马。
骏马疾驰。张三果和信四喜在前。信四喜道：“少爷，这柳小絮怎么办？”
张三果道：“一个逃跑的新娘子已将生死置之度外，随她吧！”
柳小絮笑道：“我在后面听到了，那我就更要跟着你们哪！”
信四喜回头看了一眼柳小絮，道：“可是，这会给柳树湾带来危险。”
柳小絮道：“我跟着你们，会给柳树湾带来什么危险？”
凤吟月道：“撞着举旗的，张三果就要杀了。”
柳小絮道：“这个，我早就已经猜到了。”
凤吟月道：“如果柳树湾举旗，张三果撞见，也是要杀的。”
柳小絮道：“我这个样子，柳树湾举不举旗，我也管不着。”
信四喜道：“我说的危险还有另外一种危险。”
柳小絮道：“还有什么另外的危险？”
信四喜道：“你跟着我们，别的门派知道了，可能就会围攻柳树湾。”
张三果道：“这个危险，我倒是没有想到。”
凤吟月道：“这个问题，我跟着你俩个的时候，怎么没问我呢？”
信四喜道：“你要看江湖，要跟着。我俩不认得你，更不认得你身后面的那一大家子人。”
凤吟月道：“你说的好像有点道理。”
信四喜道：“在那烧刀子客栈，这柳小絮说柳树湾的姑娘嫁到金枪门，当然也就会有金枪门的姑娘嫁到柳树湾。”
凤吟月道：“所以你有点担心柳树湾。”
柳小絮道：“这弄了半天，你跟张三果俩个还不是一路的？”
凤吟月道：“我是来江湖看热闹的，我自己一路。”
柳小絮道：“那你还赶我走？”
凤吟月道：“怕你死了。”
柳小絮笑道：“我不怕死。”
信四喜道：“你死就算了，你身后面可是柳树湾。”
张三果咳嗽一声，道：“柳姑娘，你还是走吧！”
柳小絮道：“一个逃跑的新娘子已经与柳树湾无干！”
凤吟月笑道：“不知道别人会不会这样认为？”
柳小絮道：“你叫什么名字？”
凤吟月道：“凤吟月。”
信四喜道：“柳小絮，你可别问我。你赶紧回家去！”
凤吟月道：“他叫信四喜。”
柳小絮瞅了一眼信四喜，道：“张三果为什么要杀举旗讨逆者？”
信四喜道：“不回家，还多嘴。”
凤吟月道：“我们的马跑这么快，这是要去哪？”
张三果道：“南门世家。”
——
南门世家，在一个镇子边上。
张三果飞马赶来，就是因为索玲珑的剑太快。
南门世家门前，一杆大旗迎风招展。旗上面一个索字。
旗下面，索玲珑霍万紫夫妻俩像是与南门世家人话别。
信四喜道：“我们来的正好！”
凤吟月道：“索玲珑连斩英雄谷两大堂主，我想看看他的剑有多厉害？”
信四喜道：“索玲珑可是劲敌！”
张三果道：“凤姑娘看江湖，也看剑，让她看看。”
柳小絮笑道：“我跟着你们，我也意思一下。”
蹄声止息。凤吟月马上飞起，仗剑而出！喝声道：“谁是索玲珑？”
索字旗下是索家三百儿郎。旗前索玲珑霍万紫和南门世家几人还在说话。闻喝声，霍万紫过来问道：“你是谁？”
凤吟月道：“你是霍万紫？”
呛啷一声！
霍万紫长剑出鞘，剑光闪亮！
刀光一闪！
霍万紫手捂咽喉，一柄小刀已插在其喉！
一柄柳树叶子样的刀。
柳叶飞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