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心态决定一切

“李一然和他女朋友闹别扭了？”高枫还是察觉到了刚才在医院的异样。

“你问李一然吧，你是他那边的。”

“我哪边都不是，我只认理，就算李一然是我哥们，他要是做伤害女孩的事，我也得揍他。”高枫摆出一副“长辈”的架势。

“他头上的伤不会是你打的吧？”高枫突然凑到南博耳边，鬼鬼祟祟地说。

南博正在开车，面对高枫的突然“靠近”毫无反抗之力，尽管高枫的气息已经蔓延到她的脸颊，但她尽量让自己保持平静自然的状态。

“难道不是你揍的吗？”南博以玩笑回应玩笑。

高枫咯咯笑了起来，身体姿势终于回到“正轨”。

南博很纳闷，高枫是怎样把阳光和轻浮两种气质融合在自己体内的。看来，他真的不太适合体制内。

“你今天怎么没开车？”南博岔开话题。

“我开了呀。”

“什么？你开车了？”

“对啊，我就是想让你载我啊。”

高枫总是在有意无意挑逗她，但南博又不能直面这种挑逗。万一自己以已婚为由，义正言辞地抨击他这种不合时宜的行为后，人家一句“你自作多情了，我就是开个玩笑。”就会让南博无比尴尬。

“你早说嘛，早知道我就把我们家的迈巴赫开来了。”南博故意让语气夸张一些，打破高枫刚才营造的一丝暧昧氛围。

高枫又是一阵大笑，说了句：“你太可爱了。”

南博不再接高枫的话，她打开广播。

广播里正好在放刘若英的《分开旅行》，挺应景，南博想早点和高枫分开。

终于到地铁口了。

下车前，高枫问南博：“前面有家川菜馆，要不我请你吃饭吧。”

“谢谢啊，老公和孩子在家里等我呢，我得赶紧回去了。”

显然，高枫听见南博说“老公”，神情突然暗淡下来，说了句：“那好吧”，转身下了车。

南博没有回家，而是来到晓霜租的公寓。

周晓霜没有开灯，还把家里的窗帘都拉上了，此时正是人生的“至暗时刻”。

南博赶紧把吊灯打开，一个蓬头垢面、衣冠不整的周晓霜立刻闪现在她眼前。

“我刚才去医院了，跟李一然他妈交流了一下，她应该不会再追究咱们的责任了。我还提出让李一然退回你装修花的钱，她妈妈也同意了。”

“那不过就是二十几万，我花的钱何止这些，但这都是糊涂账，算不清的。”周晓霜躺在沙发上，有气无力。

南博去厨房，给她煮了一些速冻饺子。

周晓霜坐在餐桌旁，突然开始无声的哭泣。

南博看着晓霜伤心的样子，心里也不是滋味。

“晓霜，今天哭完，明天就不要再为他掉眼泪了，没有他，你更得活得精彩。”

“我不是在为他哭，我是恨自己，为什么要把自己的人生依托在别人身上。他房子有了，事业稳定，前途光明，一直在升值。而我呢，除了一个“大龄剩女”的称号，还有什么？凭什么让他好过，我做错什么了？”

周晓霜从无声哭泣逐步转化为歇斯底里。

“人生可以有很条路，此路不通再换一条，一切都不晚。你已经浪费太多时光在他身上了，别再耗费精力了。”

周晓霜的这段感情连“草草收场”都算不上，只能算是“无奈退场”。怨念也罢，愤恨也罢，都不敌不过“向前看”三个字。

报社改革的事情终于尘埃落定。南博已经接到了集团人事部的任命通知。下周，她就要去新部门了。

她正在做固定资产的统计登记工作。乔艾伽推门而入。

“南大主管，最后一刻还这么忙啊？”

“工作性质就是这样，以后就可以像你一样啦。”

“咱们以后还会经常见面的，你我都是搞经营的，我打听过了，我在你楼上。不过还是你厉害，主管身份依旧啊。崔主编虽说去集团新闻中心当副主任了，但听说那里高手云集，估计她难出头喽。还是韩社长聪明，去培训中心当一把手，不用承担那么大压力，还有自己的一片小天地。”

“这些我都知道啦，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

“有啊，比如说今晚我们有个小活动，要不要参加啊？”

“散伙饭不是订到后天晚上的宏来酒店嘛，你们提前散伙啦？”

“那是领导的散伙饭，我这是老百姓的。”

南博因为工作的原因，有时需要跟大家保持一些距离，这样才能避免出现某某迟到早退、请假旷工，找她通融的情况。但今时不同往日，南博不必有顾忌了。

“行啊，乔大主任邀请，我肯定参加啊。”

晚上，在一个既能吃火锅，又能唱歌的包房里，报社的中层干部加骨干成员“欢聚一堂”，反正大领导们也不在，大家都比平时放得开。

“莹莹，你要去绿都新闻客户端了，这可是真正的官媒啊，恭喜你啊。”王绎龙看着郭莹，满眼羡慕。

“这个客户端刚刚开发好，下载量很少，推广是个难题啊。”郭莹很谦虚。

“平台好就行，你说我吧，改来改去，还是负责咱们报纸的采编，总编室主任的位置也没保住。这一重组，原来没地方安排的老资历终于有地方安置了，我年轻只能让位了。”王绎龙说着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所谓年轻也是相对的，王绎龙38岁了，不算年轻，但跟年近50的老记者比，还是年轻的。可是，人生不进则退，王绎龙这一退，再想进就很困难了。

“你这算什么，虽说职务降了，但你有职称，待遇不变啊。老娘我手握百万合同还敌不过一个海归呢。”乔艾伽有业绩没学历，有能力没资历，有背影没背景。就算她以后业绩再好，也是部门的成绩。反正哪个领导有她这样的手下，考核任务不用愁了。

“你见过你的新主任吗？”南博问乔艾伽。

“见过，马社长之前带我去找过他，他以前是电视台广告部的，长得挺帅的，还有海外留学背景，谈吐超凡，人家确实比我强。”

南博笑了，能让乔艾伽这只“死鸭子”嘴软的一定不是俗物。“怎么，已经中美男计了？”南博打趣道。

“人家结婚啦，手上戴着婚戒呢，还是宝格丽的。”

“你观察挺仔细啊，不过以你的手段，拿下他不在话下。”

“我要脸的好吧，男人嘛，多得是，我不稀罕。”

唉，要是晓霜能有乔艾伽一半潇洒就好了。

酒喝了不少，南博见大家都已尽兴，就偷偷去把账结了。

“南大主管，让你破费了啊！”乔艾伽贼头贼脑地出现在收银台。

“你叫我来，不就是想让我结账吗，这点事我还能不清楚吗？来之前跟马社长说过了，兄弟姐妹想聚一下，他允许了。”

“南主任就是南主任，你不当办公室主任真是可惜。不过我看你酒量很好啊，喝了那么多还能记得结账，下次我有局叫你啊。”

“有我在，是不是可以把你衬托得再美丽一点啊？”

“你懂什么啊，男人就喜欢你这种看起来清纯的，我太妖艳了，一般男人不敢招我。”

听到乔艾伽的胡言乱语，南博忍俊不禁。原来乔艾伽把找不到对象的原因归结于自己太漂亮了。乔艾伽漂亮吗？南博没见过她卸妆后的样子，还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