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笑眼特务
“前辈，这不公平！这样的规则不是强者更强，弱者就没翻身机会了吗？那我们在这里浪费时间辛苦练习做什么？到头来还不是让原本就全会的出道！”15岁的白羊座女孩孟依然绷着婴儿肥的小脸，抗议道。
“对呀，前辈，这个舞对我们来说还是挺难的，不是每个人都像李芮、王佳艺那样强。她们一个人占多个solo，我们不是只有群舞的份了吗？”另一个短发女孩刘鑫也大声抗议道。
又要解释……羿铭吧嗒了一下发干的嘴唇。他真的已经好久没有说这么多话了，但看到越来越群情激愤的少女们，他又不能晾着她们。于是，他无奈地对孟依然说道：“你跳过这些solo动作吗？”
“我当然没有，才刚学嘛！”孟依然撅着嘴说道。
“没做过的事就说不行，没比过就给自己挂弱者的标签。如果这点挑战精神都没有，当然出不了道。”羿铭回答得毫不客气。
“前辈，别灌心灵鸡汤行吧？我们这种现学现卖的怎么能比得过童子功呀！”刘鑫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羿铭看了，突然觉得挺好笑，忍不住嘴角勾了起来。这个笑容何其惊艳，如同一现昙花，让原本聒噪的少女们一下子安静了不少。“哇去，前辈这笑容绝了。”“他笑点好奇怪呀，明明是要吵架来着。”刘鑫也在紧急回忆：我刚做什么了，他这么笑？下次还要再做才行。
羿铭说：“你们能被选拔进公司，经过这么多次淘汰留下来，就没一个是白给的。但你们的自信都去哪儿了？大家的潜力还很大，现在才哪到哪儿啊？不就几组动作吗？我刚才说一天排一个作品只是常规操作，极端的时候一天要排出四个作品来。你们还要不要做？嗯？这样，别浪费时间了，这支舞我也才接触，我会全程跟着你们一起练习这几组solo动作。”
“什么！前辈要做无重力彩带动作，要跳钢管舞！！！！”
“我的妈呀，这是我应该看到的吗？”
“前辈做完这些不会把咱们灭口吧！”
沈婧“……”她活动了一下僵硬的四肢，松快之后心情愉快，旁若无人地来了一句：“快开始吧，加油，喔~！”
周边被这无厘头又充满元气的加油声整得愣了三秒。随后，少女们就像完全忘了之前所有的焦虑一样，脸上挂起笑容，互相加油打气。
“加油！会成功的。”
“对呀！我们战无不胜，嘿！”
“来来来，开始吧！”
羿铭这才注意到站在四组队尾的沈婧。潜意识里，她好像一直在那里站着，没移动过，甚至她好像没去选队伍，而是这第四组刚巧排在她前边一样。那时她像是一根细长的木杆。现在活动起来，长胳膊长腿，瘦瘦的身子。跳下腰wave这组动作？似乎不太适合，缺少一点线条美……他作为教练，还是要特别留意这种沉默寡言的练习生，避免她们得不到充分的尝试机会。
比较冷门的舞蹈动作有专门的助教来教，像无重力彩带和钢管舞就是了。她们换了个带器械的教室，那里有两个女教练教舞蹈动作。无重力彩带主要有三个动作：空中一字马、弓步、平躺。两组彩带器械。教练一个，学员一个。为了不耽误时间，李芮先上，和教练学了一轮，果然很快就搞定了。助教还让她试试倒挂，也没问题，便很满意地给她打了个高分。随后是羿铭上。他真的是第一次接触彩带，但他对学习任何一种舞蹈都非常有兴趣，而且胆大心细，力量很够，肌肉线条流畅。女孩子做起来很撩人的动作，他做着反而透着阳刚之美。虽然用时久了一点，但三个动作都拿下了。助教毫不吝啬地夸他有天赋。后边是练过空中瑜伽的女孩，她说自己练得很浅，挺紧张。动作倒是拿下了，但面部表情比较僵硬。羿铭见一组的都完成了，便向旁观的练习生问了声：“不是非常难，还有没有想试一下的？”
助教也觉得来一趟，干这点活儿有点过不去，便热情地说：“大家都可以试试的，我们在旁边，很安全。”
在场的女孩们都觉得不可能超越李芮了，再加上不想在别人，尤其是帅气的师哥面前出洋相，所以没人应声。羿铭想起来那个沉默寡言的木杆女孩，便特意指了指她：“那位练习生，你叫什么名字？要不要试一下？”
沈婧愣了一下，随后眨了下眼睛，回答道：“好，我叫沈婧。”说着直接走上前去。
“哇，婧婧就直接上去了呀？！”
“是呀，太猛了吧！从来没听说她会这个。”
“她不会的，要我可不敢！”
沈婧三两步跳到道具前边，对助教说：“我刚在后面没看清楚这个结怎么缠，您能再给我示范一遍吗？”
助教听了，知道她是第一次上彩绳，觉得这女孩挺爽快，也挺给面子，便仔细地给她从头到尾示范了一遍。羿铭站在旁边，发现这个女孩有点特别。她并不是沉默寡言，而可能比较二次元。她长着一双笑眼，正常看人就笑盈盈的，认真做什么事情的时候，眼睛会睁圆些，像好奇的猫。她是行动派，手脚不闲着。老师教的时候她就跟着做，等老师教完一遍，她也做了五六分了。中间虽然掉下来几次，但她完全不在意，反而更兴奋，笑呵呵地跟助教一练再练。原本沉闷的气氛被她带动了起来，周边的练习生也和她共情，指手画脚地给她提醒。教室里都是“诶诶诶，稳住稳住。”
“呀，歪了，回~~回一点。”
“耶耶耶，搞定一个，猛女~~”
“哇，来给姐妹使个小眼神。”“哈哈，你看她还wink，她好皮。”
半小时后，她基本动作都做到了。再10分钟，她就开始有空余做表情管理了。助教感到惊喜，打分的时候只比李芮低了一点点。羿铭知道，她从技巧上比李芮差得多，但她给助教和练习生们带来了互动和共情。这种情绪带动，她只用了四十几分钟。能够带动很多人的情绪，是走红偶像的一个特质。
羿铭很重视时间效率。虽然有些人已经被调动起来了，开始跃跃欲试，但他并没有给机会。因为机会本来就是要主动去争取的，而不是别人塞给你的。他点名沈婧上，一来怕她这种性格的吃亏，二来也是证明给大家自己说的话不是灌鸡汤。当然，如果那时沈婧推脱，他也不会再叫第二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