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一觉醒来，中午了。

他已经不在这了，整个房子倒是被收拾得很干净。

她掀开被子，刚想起来，头疼的像炸了一样疼，眉头紧蹙。

身上的睡衣太皱了，微微沉了沉眸色，倒也不是什么大事，随手拉开抽屉，看见那几盒药，只觉得浑身都泛着冷气。

冷白的手抽出了那盒药，倒出两片药，没就水，生吞了下去。

锁着的眉头松了几分，随手又把药盒扔进了抽屉里。

几分钟后，叼着牙刷拉开那灰色衣柜拉门，满眼深色，颜色压抑的可怕。

她垂垂眸子，拿了一件黑色中袖宽松上衣和直筒灰色牛仔裤，换上了以后，显得她更白了。

洗漱过后，涂了点防晒和隔离遮一遮脸上的病气，又涂了口红和腮红，才稍微有了点平时那点精气神。

拎着校服外套，又不带书包，也不带笔本，就那一身干干净净痞里痞气的衣服，和从不离手的手机。

啊……烦。

度洛西汀是她最讨厌吃的药，每次吃药不是恶心就头疼得要死，这次更牛逼，直接冲向卫生间吐了。

大概半个小时吧，她才从卫生间里出来，眉头蹙的厉害，暴躁地离开，房门摔出一声巨响。

随州五中。

悠悠闲闲慢吞吞地走着的姑娘妖里妖气的，尤其妆容还比较浓的。

她光明正大地叼着一根烟，满眼的轻浮之意。黑色的中袖上衣勾着凌乱的白色粗细交叠的线条，尤为混乱，黑色长裤侧面也有两条白色的线。

“沈曼，你看见林靳初了吗？”

她寻得一个身影，温润优雅。

沈曼回了下头，略微惊诧：“初哥不是找你去了吗？”

“嗯？我睡着以后他就走了啊。”她眉头皱的很厉害，再好的皮囊也依旧是满身戾气，就连眼神都是漫不经心很冷淡的。

她播了个电话，不出一声耳边就是冰冷的机械女声。

又播了一遍，响了大概一分钟才接，对面传来的若有若无的男声，不止一个，似乎很多人，还有挺小的咳嗽声。

直接挂了电话，那个咳嗽声好像是他的，那几个声音……很像那一年横行霸道却被杨易杨宸打压的那一帮人。

那年林靳初好像才初二吧，刚刚跟杨易他们混，这个年纪的许渺，还在承受无边的谩骂。

怎么又是初中的事……

那一瞬间，脑袋里似乎定格了一个人，眉眼含着阴霾，又跟门卫说好了离校，直奔当年他们打架的那个巷子口。

十分钟……她赶过去的时候在默默地倒计时，谁也不知道她现在的拳头握的多紧。

太多人了，她看见那个痞里痞气却依旧挺直了脊梁骨的林靳初，冲了过去。

一拳砸在了他身边的人，反手掐住了那个比她高一个头的男人的脖子，收紧。

没见过速度这么快手劲这么大的姑娘，王卓似乎也惊了几分，几乎是下意识地挡了一下，却被她一脚踹倒在地上反手制住。

林靳初勉强睁着眼睛看向她，只能看见她猩红的眼。

“许……渺……”

这两个字说的异常艰难，带着温柔的调子，顺着她的耳膜钻进她的脑袋里，拉回了她的理智。

一拳，两拳……

在她完全不知道砸了多少拳的时候，林靳初的声音拉回了她一丁点的理智。

她几乎就是扑跪在他面前，双手颤抖着抚摸他带血的脸，动作却又不敢用力，像是根本不敢碰一样，声音也带了哭腔：“我们……我们去医院好不好？我找杨易他们，我动用家里关系我也放过他，阿初……阿初我们去医院……”

他没说什么话，只是合上了眼睛，晕了过去。

医院。

不过半日他就醒了过来，身边没有许渺。

“渺渺呢？”

一旁打游戏的少年抬头看了一眼，“渺姐去警局了，用了杨家的关系，关了他们两三年，我爸顺便打了个招呼，能活着出来都算他们命大。”

他没再回应，只是沉默中，那束光照在他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