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19章 失期
王旭大惊,急忙问道:“什么!?3号不是难产,没孵化出来吗?”
莫负平静的说道:“不光是你,所有人都这么认为。我来的时候,钱教授还交给我一项任务,让我销毁3号“羊水膜”。后来,我前往3号的降落点,却发现“羊水膜”不见踪迹。”
王旭忙问:“难道是被其他人搬走了?”
莫负:“我当时也这么想;却发现3号“羊水膜”并不是被别人搬走,而是自爆了。”
王旭连忙问道:“你怎么知道?”
莫负不慌不忙的从袖子里掏出一个布包,缓缓打开,王旭凑近一看,只见布包里是一块金属碎片,锈迹斑驳,毁损的变了形,明显是炸毁的痕迹。碎片上面还赫然刻着一个符号——“3”。
王旭凝视着金属碎片,陷入沉思,过了好一会儿才说道:“会不会是羊水膜自爆,连带胚胎一齐炸毁了?”
莫负:“你问了个好问题,我起初也是这么推测。后来我发现,3号羊水膜落地后,发生故障,未能成功孵化。直到飞船离去,羊水膜却又突然自行修复,3号战友也顺利诞生。”
王旭:“何以见得?”
莫负淡淡的回了一句:“这是我在现场找到的。”说完,莫负翻开金属碎片,只见盖在下面的是一枚金币。王旭觉得这枚金币似曾相识,连忙从怀中掏出一块从羊水膜带出来的金币。王旭拿起两块金币仔细对照,竟一模一样。
又是一番沉默。王旭问道:“你知道3号是谁吗?”
莫负:“不知道。我还没查到,3号是生是死,是个什么样的人,现在身在何方?”
过了许久,王旭决然道:“我们必须要把3号找到。”
没过两日,郦益基从咸阳返回霸上大营,刘季劈头就问:“郦先生,见到赵高了吗,他怎么说?”
郦益基:“没见到,赵高早就被秦王赵子婴杀了。”
刘季大惊失色,问道:“赵高死了。。。。。。到底怎么回事?”
郦益基当即娓娓道来:
赵高发动宫变,诛杀赵胡亥之后,扶立赵子婴登基。赵高对群臣说:“秦国本来只是一方诸侯,始皇帝统一天下,方才称帝。如今,天下大乱,关东之地已不复秦国所有,倘若再让子婴称帝,只是徒有虚名罢了。不如还是像以前一样,称“秦王”好了。”
百官不敢反对。于是,赵高令赵子婴斋戒,准备登基大典。赵子婴秘密召见宦官韩谈,说道:“赵高在望夷宫杀害先帝,又怕群臣反对,才心不甘情不愿的拥立我做了皇帝,想操控我做他的傀儡。我听说赵高暗中与楚国勾结,推翻秦朝,自立为“秦王”。他现在肯定在谋划,到了登基那天在宗庙暗杀我。我必须要先下手为强,装病不去宗庙,赵高必定亲自来请,我们就能趁机将其诛杀。”韩谈领命,暗中部署。
五日后,斋戒结束,赵高屡次派人迎接赵子婴,准备去宗庙参加登基大典。赵子婴假称染病,拒绝前往。赵高无奈,只得亲自到赵子婴的斋宫,见面就嚷嚷道:“去宗庙登基,是国家大事,你干嘛不去?”
话音未落,韩谈从角落杀出,一剑结果了赵高。随后,赵子婴召集百官,顺利登基称王。
郦益基说完,刘季颓然道:“这可如何是好,赵高死了,难道我们要强攻咸阳城?”
郦益基笑了,禀道:“您别担心,我得知赵高被诛以后,就斗胆拜见了秦王赵子婴。赵子婴自知大势已去,已经许诺明日就来投降。”
刘季将信将疑:“此话当真?他该不会暗中使诈吧?”
郦益基胸有成竹的回道:“您放心,明日赵子婴必定来降。”
次日,秦王赵子婴果然用麻绳将自己捆绑着,领着王妃、王子及文武百官,浩浩荡荡的来到刘季的营前。赵子婴当众向刘季请降,并献上传国玉玺,刘季欣然受降。
至此,盛极一时的秦朝覆灭。
受降仪式结束后,樊哙悄悄对刘季说道:“赵子婴留着无益,不如杀了算逑。”
刘季断然拒绝:“不可,杀降不祥。”于是,刘季将赵子婴软禁起来,派专人好生监护。
第二天,刘季得意万分,领着众人进驻咸阳城,自称“关中王”。刘季望着雄伟的皇宫,又有后宫佳丽无数,竟一头就栽了进去,成日里花天酒地,不问世事。许多将士见刘季这般情状,也纷纷搜刮钱财,抢夺美女。
王旭、莫负闲来无事,在街上闲逛,远远望见萧何领着一班侍卫穿过大街。王旭的好奇心瞬间被勾了起来,领着莫负跟随而去。只见萧何一队人心急火燎的赶到丞相府、御史台,将府邸团团包围起来,并禁止任何人出入。
王旭心生疑窦,对莫负问道:“萧何派人包围丞相府、御史台,是想干啥?”
莫负神秘一笑:“侦探先生,你可以直接去问萧何。”
于是,王旭、莫负来到丞相府前,向门卫通传之后,进府见到萧何。萧何正在一间偌大的书房,一边命人将成批成批的书籍登记造册,用马车装载运走,一边随手翻阅着各类典籍。王旭上前行礼:“萧先生,您搬运这些书籍干啥?”
萧何淡淡的说道:“丞相府、御史台包罗天下各类典籍,囊括了户籍、地形、法令等各类学识,是无价之宝。我将他们妥善保管起来,以备他用。”
王旭不禁连连赞叹:“萧先生真是深谋远虑,佩服,佩服。”随后,王旭与莫负四下闲逛,随手翻看书籍。突然,王旭发觉莫负手捧着一册典籍,一声不吭的伫立着。王旭心下好奇,凑上前问道:“你看啥,看的这么入神?”
莫负也不言语,将手中书册递给王旭,王旭接过一瞧,原来是一本法律条文。王旭快速浏览着,陡然看见上面赫然写着:“朝廷征召徒卒,如遇风雨延误了期限,不处罚。”
王旭惊呼:“这么说来,陈涉在大泽乡举事时,对众人的那一套说辞是骗人的?!”
萧何听见声响,走上前来,问道:“王将军有何重大发现?”
王旭将书册递给萧何,激动的说道:“您看,这本秦朝的律令明文规定,遇到风雨不能按时戍边的,不予惩处。陈涉的大泽乡起事根本就是一场骗局!”
不料,萧何对那本书册看都不看一眼,只是面不改色的说了一个字:“是。”
王旭震惊不已,惊呼:“您早就知道啊!”
另一头,樊哙眼瞅着军中乱象,心急如焚,闯进皇宫,对着刘季呵斥道:“大哥,大业未成,你怎可沉迷酒色!?兄弟们跟着你,图的是功成名就,难道你像这样做个土豪就心满意足了?”
刘季躺在美姬怀中,醉眼惺忪的望着樊哙,愠怒道:“你个乡巴佬,懂个屁!我们征战多年,不就是图这点钱财、美色吗?此时不行乐,更待何时?你赶紧滚蛋,莫要搅了我的兴致。”于是,刘季命人将樊哙轰出了宫外。
樊哙被赶出宫外,正在唉声叹气,猛地发现王旭、莫负怅然若失的从丞相府走出来。樊哙火急火燎的追上前去,说道:“刘将军沉迷声色,成天泡在皇宫里,不肯主事。长此以往,军心必乱,如何是好?”
莫负思忖片刻,回答道:“你为何不去请张子房先生帮忙?”樊哙如梦方醒,谢过莫负,飞也似的跑去寻访张子房。
樊哙见到张子房,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张子房云淡风轻的笑了笑:“莫慌,你稍等片刻,容我进宫一趟,保证还你一个豪情依旧的刘将军。”
于是,张子房单独进宫,樊哙一个人在宫门外来回踱步,焦急的等着。过了一盏茶工夫,只见刘季在张子房的陪同下大步流星的走出宫门。樊哙惊疑不已,问道:“刘大哥,您这是要去哪?”
刘季斩钉截铁的说了两个字:“回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