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夜与无间1

是夜，寒风凛冽，冰锥冷雨纷纷。少年蜷缩路边，身上沾染泥泞。小手冻得发紫满是冻疮，僵硬不能弯曲。

“救救我。母亲，母亲别丢下我。谁来，谁能来救救我。”少年昏迷中带着梦呓。

我拎起昏迷肮脏的男孩。我已经不记得这是我收留的第几个孩子了。毕竟，我只是一个杀手，我需要许许多多的杀人工具。

当他醒来时，我只是冷冷地看着他。

“是你救了我吗？”孩子泪流满面。我没有回答，只是伸手一挥。奴隶也好玩物也罢，我有太多，他也不会有什么不同。他趴在床上不停地给我磕头。我却有些不耐烦。

“恩人，就算是我做牛做马也报答不了您的救命之恩。我这条命就是您的了，让我做什么，我都愿意。”

“哦？从今往后，你可以活在此处，但必须服从我的命令，甚至为我挡刀挡枪，为我去死，做我的奴隶服侍我，你可愿意。”

“我愿意！我愿意！主人！我愿意！”

“不用着急回答，你可以在这里三天，三天之后，给我答复。我给你选择的余地。但一旦你做出了选择，便再也无法回头。”

那或许是我离主人最近的一次。他是高高在上的主人，是庞大杀手门派的头目，而我只是籍籍无名的，众多被他捡回来的孩子之一。

主人住在东尘宫，十位顶尖杀手住在主人的下阶宫殿。而我，根本无法靠近主人。每次都只能远远看见坐在如同王座上的主人。有时候我真的很恨为什么东尘宫那么大，大到我看不清主人的脸。对于主人来说，我只是一粒灰尘，但主人，是我生命的全部。

我拼命努力，想要成为最厉害的杀手，能够站在主人的身边。哪怕是成为主人最锋利的刀刃。他是我的光辉。

有一次，我负责给一名叛门者送鸩酒。那人有些疯癫，披头散发好不肮脏。

“你们都被那个魔头骗了！你们什么都不是，连条狗都不是。”

主人是仁慈的，他救了我，也救了很多人。对这种大逆不道的人，也没有折磨至死，只是一杯鸩酒。这样的主人，那些叛徒多少有些不知好歹。

他被铁链锁着，不停地挣扎嘶吼。我给他递酒，他不停摇头晃脑的，差点弄洒。我气极了，对这样的人，为什么要仁慈。

“你背叛主人，主人却留你全尸。识相的最好自己喝了这酒，否则，就不是这么轻松的死法儿了。”

“哈哈哈哈，凭什么我要去死，该死的是他。你这蠢货，在你眼里，那个魔头是不是对你恩重如山，仁慈强大，冷峻但又充满柔情。你总以为自己努力就会成为他眼中不一样的存在。别做梦了，在他眼里，所有人不过是玩物罢了。你有没有想过你的父母是怎么死的。”

这个畜生简直在抹黑我的主人，可是这莫名的恐惧，我在怀疑主人？他一饮而尽，充满戏谑的笑僵死在那张脏脸上。

真该死。

我努力了八年，也没有成为能够站在主人身边的人。我一直仰望主人，可主人，身边有太多顶尖的人。而不停地杀人，让我麻木却又非常痛苦。

主人像是看到了我的努力，让我去东尘宫奉茶。八年了，我又一次靠近了主人。穿过帏帐，几个妖娆得像狐狸精一样的女人葳蕤在主人身边。我捏紧了茶盘。她们把手伸进了主人的衣服里。主人脸上却是难得的宠溺和满足。她们的身体不停地起伏。主人接过茶，抿了一口。扯着女人的头发把她甩到一边，缓缓起身走到我的身边。

“替我宽衣。”主人活动了一下筋骨，张开双臂站在那里。我的心几乎跳了出来。

我捏着主人薄如蝉翼的纱衣，一件一件褪下来放在臂弯。主人流畅的线条若隐若现。只剩下最后一件纱衣，主人又重新躺回那些爬过来的女人身上。

我烧红了脸，却又有些愤恨。主人的手划过那些女人的耳朵，脖颈，身体。那些女人迎合地去蹭主人。不知不觉我攥紧了拳头，却一动不能动。

主人舒服极了，那些女人得意忘形的样子，主人抚摸着她们的面庞，折断了她们的脖子，手指划开她们的皮肤。猩红沾染嘴角。主人又恢复成了那个冷酷迷人的主人。

我呆立在那里，说不出的震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