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等教育竞争力提升的政策与实践:基于金砖四国的比较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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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国内背景

全球经济一体化、政治多级化和文化多元化的新格局已在世界范围内形成。跨国大企业的迅速发展,全球资金、技术和资源在世贸总协定的框架下自由流动,各国经济交流频繁的同时相互依赖也在不断加强。但由此产生的不同经济体的利益冲突和国家间矛盾的加剧,导致国际政治必然走向多级态势。就国家竞争力而言,美国作为唯一超级大国的地位已然动摇,欧盟、日本,甚至金砖四国的经济实力都在不断增长,必然先后崛起而成为政治强国。文化作为各民族创造力的体现,并代表不同民族和各个地区的精神特征,已经成为国家软实力的重要组成部分。

(一)政治背景

1.中 国

中国是世界上历史最悠久的国家之一。自中国变成半殖民地半封建的国家后,中国人民经历了长达1 00余年的英勇奋斗,1 949年才建立了人民当家做主的中华人民共和国。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后,社会主义制度是中国的根本制度,中国共产党领导是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最本质的特征。《中华人民共和国宪法》规定,中华人民共和国的一切权力属于人民,全国人民代表大会和地方各级人民代表大会是人民行使国家权力的机关。全国人民代表大会是最高国家权力机关,行使修改宪法、监督宪法实施、选举中华人民共和国主席和副主席等职权。除全国人民代表大会外,中国的国家机构还包括中华人民共和国主席、国务院、中央军事委员会、地方各级人民代表大会和地方各级人民政府、民族自治地方的自治机关、监察委员会、人民法院和人民检察院[1 ]。中华人民共和国的国家机构实行民主集中制的原则,中央和地方职权的划分,是在中央的统一领导下,充分发挥地方的主动性和积极性。

中国政府一直重视教育,特别是高等教育的发展。中国共产党第十四次全国代表大会明确提出,必须把教育摆在优先发展的战略地位。1 993年,中共中央、国务院印发《中国教育改革和发展纲要》,指出高等教育担负着培养高级专门人才、发展科学技术文化和促进现代化建设的重大任务。高等教育应积极探索发展的新路径,发展规模、优化结构、提高质量和效益[2]。1 998年8月通过,于1 999年实施的《中华人民共和国高等教育法》,使高等教育步入依法治教的轨道,并在201 5年作出修改。《国家中长期教育改革和发展规划纲要(201 0-2020年)》明确提出,到201 2年实现国家财政性教育经费支出占国内生产总值比例达到4%。国务院于201 3年颁布了《关于国家科学技术奖励的决定》,于201 5年颁布了《关于深化高等学校创新创业教育改革的实施意见》。201 9年,为全面了解高等教育法贯彻实施情况,全国人大常委会启动高等教育法首次执法检查,为加快“双一流”建设和提升高等教育发展水平营造良好的法治环境。

2.印 度

印度在第二次世界大战后成为独立的发展中国家,国家的性质及制度对高等教育产生了重大影响。1 950年颁布的《印度共和国宪法》规定印度为联邦制国家,是社会主义的非宗教的民主共和国,公民不分种族、性别、出身、宗教信仰和出生地点,在法律面前一律平等。总统为国家元首,由议会选举产生。总统按照部长会议的建议行使职权[1 ]。印度议会由联邦院和人民院构成。联邦院中的12名成员由总统任命,其余议员由各邦选举产生,代表各邦,任期6年。人民院具有较多职能,是主要的立法机构,对政府进行监督,并有权弹劾总统。人民院议员共545名,2名由总统直接任命,其余通过选举产生,任期5年。最高法院是最高司法权力机关,审理中央政府、各邦的争议问题。人民法院法官由总统任命,总检察长也由总统任命。印度的政治体制运行比较成功。议会民主制将各种政治力量吸纳到合法的政治斗争中,一定程度上化解了不同地域、文化和社会的各种矛盾,保证了国家政局的稳定。普选制度激发了民众的民主参与意识,改变了印度社会传统的封闭与落后,特别是让印度的下层民众获得政治表达的机会,促进了印度社会的变革和开放。从中央到地方实行文官制,军队由中央控制,同时实施宗教信仰自由政策,维护国家的统一和稳定。

印度政府和历届领导对高等教育的发展也非常重视。独立初期,尼赫鲁总理就明确指出:“大学代表人道主义、坚韧性、理性、进步、思想的冒险和真理探索。它代表人类向更高的目标全速前进。如果大学充分履行其职责,那么它对国家和人民都是有益的。”[2]在尼赫鲁时期,印度通过与苏联合作,获得大量资金支持和专业技术支持,创建了一大批优秀的大学,如印度理工大学和国家重点学院。在尼赫鲁后期,高等教育质量两极分化严重:一小部分高等教育机构受中央政府直接管辖,质量较高,经费充足,毕业生就业情况良好;而另外绝大部分高等教育机构由地方政府管辖,质量不高,师资不够,经济短缺,毕业生就业情况很不乐观。同时,《印度共和国宪法》对高等教育作出规定,指出大学教育是国家的事业,教育原则上由各邦管理,实行地方分权,但联邦教育部通过对各邦政府的财政援助,在促进教育的发展与消灭各邦的差别等方面起指导作用。《大学(标准管理)议案》赋予了中央政府对大学较大的管理权力[1 ]。《国家教育政策》进一步强调了教育的重要性,认为教育是实现国家繁荣、人民幸福与安全的手段,强调教育机会均等,扩充高等教育规模。为保障高等教育质量,推动高等教育发展,印度政府陆续出台了各种高等教育政策,将教育纳入国民经济发展计划,极大地推动了高等教育向前发展。

3.巴 西

巴西从建立共和国以来,一直实行联邦制和总统制。巴西联邦有中央政府、州政府和市政府三个层次的自主治理机构。中央政府的集权化和地方政府的自主化愿望之间始终存在紧张关系,军政府执政期间中央政府高度集权,而民主政府时期地方政府则拥有大量自主权。总统由民众直接选举产生,每届任期4年,可以连任两届。26个州的州长和议会议员都是直接选举产生,任期4年。201 8年10月,巴西举行总统大选,社会自由党候选人博索纳罗当选新任总统,于201 9年1月1日正式就职。国会是巴西最高权力机构。巴西国会由上议院和下议院构成,形成了一种“平衡的两院制”。上议院又称参议院,共有81名议员,每个州和联邦区各有3名参议员,采用简单多数原则选出。参议员交错任职8年,每四年举行一次选举,轮流更换1/3的议员。下议院又称众议院,由每个州和联邦区的51 3名代表组成,采用比例代表制原则选出,众议员任期4年。国会的职能是提出立法、审查预算、批准或拒绝紧急状态、弹劾总统等。

巴西是一个联邦制国家,实行联邦、州和市三级管理制度,在教育的管理上也同样如此。1 996年,巴西宪法修正案着重强调了联邦、州、市政府对教育的政府责任[2]。在教育行政管理上,联邦、州和市政府各司其职,共同保障各级各类教育系统的正常运行。市政府必须在其管辖的范围内提供免费的幼儿教育和初等教育,负责管理私立托儿所和学前教育机构。州政府必须提供免费的初等教育和中等教育,并对相应的私立教育机构进行管理。联邦政府则提供免费的高等教育,并对私立高等教育机构进行管理。教育部和全国教育理事会组成的联盟,负责联合起草国家教育计划,为联邦、州和市政府提供技术和财政支持,以发展其学校系统。此外,教育部还支持联邦发展学校系统,包括大学、高等教育机构、技术学校和技术教育中心,并监督和管理私立高等教育机构。教育政策由教育部制定,由国家教育委员会协助执行。国家教育委员会由基础教育委员会和高等教育委员会组成,各有12名顾问,由总统直接任命。州和联邦区的情况类似,行政管理由州教育秘书处负责,由州教育委员会和联邦区教育委员会辅助实施。在市级层面,越来越多的市教育秘书处和委员会建立起来。目前,巴西全国共有27个州教育系统,5 600个自治市教育系统。

4.俄罗斯

1 991年,苏联第二大加盟共和国乌克兰宣布独立,苏联走向解体,而俄罗斯成为苏联的最大继承者。1 993年,俄罗斯联邦举行全体公民投票,通过了俄罗斯成立后的第一部宪法,宪法确立了俄罗斯实行联邦民主制,各联邦主体(共和国、边疆区、州、自治州和自治区)的权利、地位平等。俄罗斯联邦以立法、司法、行政三权分立又相互制约的原则行使职能。俄罗斯联邦政府是国家权力最高执行机关,由总理、副总理和联邦部长组成。总统是国家元首,由人民选举产生,任期4年,2008年修改为6年,连任不超过2届。总统拥有较大权力,有权任命包括总理在内的高级官员,但必须经议会批准。总统同时也是武装部队的最高统帅以及国家安全委员会的主席,可以不经议会通过直接颁布法令。俄罗斯联邦议会是俄罗斯联邦的立法机关,采用两院制,上议院称联邦委员会,下议院称国家杜马。联邦委员会由每邦各派两名代表组成,主要职责是批准联邦法律、联邦主体边界变更、总统关于战争状态和紧急状态的命令,决定境外驻军、总统选举及弹劾,中央同地方的关系问题等。国家杜马(下议院)的职权是同意总统对总理的任命;决定对总统的信任问题;任免审计院主席及半数检查员;实行大赦;提出罢免总统的指控;通过联邦法律。

苏联的解体对高等教育带来了较大影响,高等教育处于放任自流的状态,教育法令失衡、监管力度缺乏、相关措施难以落实。为解决高等教育经费短缺问题,叶利钦政府引入私立大学以满足超额需求的成本分担的高等教育模式,为20世纪90年代初的高等教育规模扩充打开了大门。基于收取学费的高等教育对经济和商业等领域产生了较大影响,许多公立大学也在不同地区,甚至是小城镇建立了分校,90%的分校都收取学费。私立机构不仅有助于扩大高等教育招生规模,同时解决了20世纪90年代世界各国面临的共同经济难题。市场经济体制打破了国家对社会高等教育资源的全面垄断局面,私人资本进入高等教育领域的权力不断增加。2000年,普京总统执政,对俄罗斯教育进行了大刀阔斧的改革,政府在高等教育领域有举足轻重的作用,甚至相当程度地控制着高等教育机构的管理,如高校财政预算的管理,高校招生的统一标准和统一考试,以及国立高校招收自费生的比例等。201 8年5月,俄罗斯总统普京再次宣誓就职,签署了《关于俄罗斯到2024年前国家战略发展任务和目标》的总统令。教育作为国家竞争力的要素之一,在俄罗斯一直处于优先发展位置,总统令对教育提出了纲领性要求,致力于提高和巩固国家教育水平和质量,培养大批优秀人才。[1 ]

(二)经济背景

1.中 国

改革开放以来,中国确立了“以经济建设为中心”的指导思想,实现了中国经济发展观的历史性转变,对经济建设规律有了正确而科学的认识,国民经济实现了持续、健康、快速发展。迄今为止,中国经济体制改革可分为以下几个阶段:第一阶段为1 978年十一届三中全会至1 984年十二届三中全会期间,集中在农村经济体制改革。在农村实行家庭联产承包责任制,解决中国人的吃饭问题。第二阶段是1 984年至1 992年期间,整个经济体制改革全面开展。改革城市所有制结构,增进企业活力。促进轻工业快速发展,人民的生活用品开始丰富。第三阶段是1 992年十四大至2002年十六大期间,初步建立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全面实现对外开放。2001年加入WTO后,中国经济出现巨大变化,产能极大提高,商品更为丰富,国际化水平也不断增强。第四阶段是2002年至今,完善了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积极推进经济全面协调可持续发展、统筹兼顾、以人为本、社会公平正义和人民幸福。实施了取消农业税、节能减排、大力建设社会保障体系和改善民生等一系列举措。

中国经济朝着又好又快的方向发展,社会生产力和国家竞争力明显增强,国际经济地位显著提高,人民生活水平得到大幅度改善。中国GDP 总量从1 978年的3 624亿元上升到201 8年的91 9 281.1亿元,其增长速度是惊人的。人均GDP从1 978年的385元增长至201 8年的66 006元,远远超过2 000美元,稳居中等收入国家行列。201 8年中国经济总量达1 3.6万亿美元,位列世界第二。进出口总额从1 978年的355.04亿元增长至201 8年的305 008.1 3亿元,成为世界第一大贸易国。城镇居民生活水平从温饱型步入了小康型,并逐步向富裕型过渡,消费质量明显提高,居民消费价格指数从1 978年的1 00增长至201 8年的650.9。居民收入也向多元化方向发展,除工资收入外,经营性收入、理财性收入在居民总收入中所占比重逐步上升。虽然中国经济仍然面临一些问题,如经济发展给环境和资源带来的挑战,经济增长带来的贫富差距,特别是城乡收入差距和行业收入差距。但总体来说,中国经济发展模式是顺应时代潮流,符合党心民心的正确方向和道路,其成效和功绩不容否定。

2.印 度

1 956年起至20世纪80年代末,尼赫鲁实施工业发展战略,印度主要实行以公私混合、公营经济为主的发展模式,也称为“尼赫鲁模式”。在该模式下,印度大力发展公营经济,掌握了国家的经济命脉,经济发展成效显著。这期间,印度需要大量能够适应工业发展需要的科技人才,高等教育的重要性日益凸显。

20世纪80年代末,国际国内经济形势恶化,印度的经济模式受到了民众的广泛质疑。1 991年,拉奥政府开始执政,辛格担任拉奥政府财政部部长,进行了前所未有的经济改革,打破了束缚印度经济增长的各种枷锁,使印度经济步入高速发展的轨道。改革强调自由化、市场化和全球化,除了少数关系国家安全的领域,其他领域均向私营部门开放。减少对私营经济的限制,加大对公营企业的改革。欢迎外国资金注入各行业,创造更友好的外国投资环境,包括为外国资金的进入提供场所和自由投资等。外国留学生也构成了一种较大资产,印度为吸引外国留学生,简化各种手续和签证程序。改革带来了印度国民经济的快速发展,印度成为20世纪90年代世界经济增长较快的国家之一。

印度的良好经济状况为提升高等教育竞争力带来了诸多机遇。随着印度人口增长,经济结构逐渐由工业向服务业转移。1 980—2000年,印度人均GDP 年增长率为3.8%,服务业人均年增长率为5.1 %,服务业在经济总量的份额从1 980年的38%增长至2000年的50.5%[1 ]。在全球经济分工中,也以服务业作为制高点,1 998年服务业劳动生产率为1 0 01 2美元,为中国同类劳动生产率的1 49%。与服务业相比,印度工业化程度下降,1 999年,印度工业劳动生产率仅为8 039美元。21世纪以来,印度采取以服务业为主的经济发展模式,主要源于印度庞大的人力资源,对自然资源依赖程度低,对环境破坏程度小。印度经济连续多年呈高速增长态势,2003—2004年度印度国内生产总值年增长率达8.5%,2005-2006年度增长至9.5%,2007-2008年度保持在9.3%。虽然经历了2008年的国际金融危机,但201 0-201 1年度,印度经济增长率又回升至9.3%。[1 ] 201 4年,印度的GDP达20 495亿美元,人均GDP为1 627美元。据印度软件和服务业企业协会(NASSCOM)统计,印度在软件出口方面占据全球20%的出口市场,仅次于美国;在软件外包方面,占据全球50%的市场,201 6年该国软件出口达1 1 00亿美元,高居全球榜首。[2]这让国际社会普遍看好印度经济的发展潜力。

但是印度经济也存在一些问题,如区域发展不均衡,贫富差距日趋严重等。多名印度富豪出现在《福布斯》杂志上,但印度总体上仍处于低收入国家之列,拥有最多的贫困人口。高等教育作为培养专门人才的场所应推动印度经济的发展,知识产业论、信息社会论、知识经济论等都是高等教育对经济促进作用的概括。大学已不再被看作“象牙塔”,而应与经济社会紧密相关,满足经济社会对高素质人才的需求。印度高等教育也应走出“象牙塔”,面向经济建设实施“产学研”合作,培养的人才必须适应经济社会的需求。

3.俄罗斯

从1 91 7年至1 921年苏俄内战结束,列宁一直坚持实行类似于资本主义的新经济政策。列宁时代的新经济政策确保了第一个共产主义国家苏俄在七年的战争中生存下来,并将苏联的生产力恢复至1 91 3年的水平。20世纪20年代末,斯大林发起了较为激进的经济改革,结束了列宁时期的新经济政策,对苏联的工业和农业实施彻底的改造,成功地将苏联改造成为一个重工业领域和军事领域的强国。1 959年,作为苏联经济改革的一部分,赫鲁晓夫在苏联首都莫斯科举行“美国商品展览会”,将百事可乐等美国著名商业品牌引入苏联国内与东欧市场,同时与时任美国副总统理查德·尼克松进行了“厨房辩论”。

勃列日涅夫时期,苏联的军事实力已经跟上了美国,但苏联整体的经济水平依然落后于美国。勃列日涅夫通过推行苏联式的福利体系来提高苏联民众的生活水平,但由于没有强大的经济基础作后盾,这种福利体系为日后苏联的瓦解埋下了伏笔。进入20世纪70年代,在对市场社会主义掀起批判浪潮的情况下,苏联的经济改革从强调改革传统体制到强调计划经济的优越性,由扩大企业自主权到加强对企业的控制,改革重心由调整国家与企业的关系转移到合并企业,建立联合公司。1 983年,苏联人均国民生产总值达到3 71 0美元,是同时期美国的三分之一。其间,苏联因入侵阿富汗民主共和国而导致美国总统吉米·卡特对苏联实施粮食禁运,苏联随后又耗费大量财力应对美国总统罗纳德·里根的“星球大战计划”,加之苏联石油出口也受国际原油价格下落而缩水。苏联人民的日用品消费和副食等采购受到明显影响,生活质量下降,1 985年苏联人民每人每天要耗费2个小时排长队购买食物。苏联解体后,俄罗斯经济一度严重衰退,持续下滑。2000年普京执政,俄罗斯经济才开始回升,外贸出口大幅增加,投资环境有所改善,居民收入明显提高。主要的工业部门有机械、冶金、石油、天然气、煤炭及化工等;轻纺、食品、木材加工业较落后;航空航天、核工业居于世界先进水平。俄罗斯GDP从2000年的2 597亿美元增长至201 3年的22 971亿美元,近年来有所回落,201 8年为1 6 576亿美元。人均 GDP 也由2000年的1 771.6美元增长至201 8年的1.1 3万美元。财政金融总体趋好,201 9年俄罗斯黄金与外汇储备超过5 000亿美元,进一步保护本国经济免受内外部冲击。自2006年7月起,俄罗斯联邦所使用的卢布完全可以自由兑换,汇率稳定。

俄罗斯经济也面临一些问题,一是俄罗斯经济主要受益于原材料和能源价格的增长,俄罗斯依靠石油8年赚得近5 000亿美元,但是经济持续依赖于自然资源的出口势必会削弱加工业发展的动力和高新技术的开发和使用,俄罗斯只能出口原材料产品和粗加工产品,机器设备、运输工具、纺织业等产品竞争力极其低下。二是社会两极分化严重,20%的高收入阶层占据了近50%的货币,反映居民收入差距的基尼系数达到0.42。三是俄罗斯联邦还面临地区经济发展差距较大、区域发展很不均衡、研发投入不足而导致科技停滞不前等问题。

4.巴 西

巴西经济实力历年来均居于拉丁美洲首位,201 8年甚至居世界第九位。巴西农牧业发达,生产和出口多种农产品,工业基础雄厚且体系较完备,服务业产值最高且创造的就业机会最多。

20世纪60年代末到70年代中期,巴西因经济年均增长率高达1 0%被誉为“巴西奇迹”。80年代,受通货膨胀和债务困扰,巴西经济陷入长期滞胀状态。90年代,巴西政府推行外向型经济模式,经济重拾增势。受1 998年亚洲金融风暴波及,巴西1 999年发生严重的金融动荡,经济增速再次放缓。2003年劳工党人卢拉执政以后,采取稳健务实的经济政策,巴西经济逐步走上稳定发展道路, 201 0年曾成为世界第七大经济体。

近年来,受国际经济复苏缓慢、大宗商品价格低迷、本国经济结构性问题等影响,巴西经济逐渐陷入衰退。201 5年、201 6年经济增长率分别为-3.8%、-3.6%。特梅尔政府上台后,出台恢复财政平衡、扩大出口和投资等经济调整举措,推动财税、社保、劳工等领域结构性改革,总体受到市场欢迎,经济重返增长轨道。201 7年、201 8年巴西经济增长率均为1.1 %。据国际货币基金组织统计,巴西201 8年国内生产总值为1.87万亿美元,对外贸易额为4 207亿美元[1 ]。博索纳罗政府上台后,经济上秉持新自由主义路线,主张推进结构性改革和私有化,市场反应较为积极。

总体而言,巴西经济发展具有以下优势:一是巨大的资源优势。巴西人均耕地是中国的20倍,而且拥有名列世界前茅的铁矿、锰矿和铝矾土,以及丰富的森林资源。二是人口较少,人均经济指标具有优势。据世界经济论坛的全球竞争力报告统计,201 4年,中国的GDP为1 03 804亿美元,巴西仅有23 530亿美元,但中国的人均GDP只有7 589美元,而巴西为1 1 604美元。三是国民经济产业结构更接近发达国家水平,201 8年三大产业农业、工业和服务业所占比重分别为6.1 %、1 7.9%和62.7%。四是城市化水平高,巴西的城市化率接近80%,远远高于中国的34%。

(三)文化背景

1.中 国

中国是一个文明古国,考古发掘表明,中华民族的文化源远流长。黄河流域、长江流域、珠江流域和辽河、黑龙江流域都发现了我国各族祖先的文化遗存,东北的红山文化和东南的河姆渡文化可以追溯到六千年前。到了汉唐,中国不仅疆域广大,经济、军事实力强大,其文化的昌盛也影响到东方各国,吸引许多邻国派来大批留学生。到了宋代,尽管其疆域不如汉唐,其文化却达到当时世界最先进的程度。无论科学技术、文学艺术,还是宗教的宽容和伦理的完善,或是制度的昌明和哲学的建树,在当时的封建时代是世界上首屈一指的。成吉思汗横跨欧亚的庞大帝国的建立,固然与蒙古骑兵骁勇善战密切相关,但根据英国学者李约瑟的《中国科技史》记载,蒙古骑兵之所以所向无敌,关键在于发明了马镫,骑兵可以站在马上作战,而欧洲当时的骑兵只能坐在马上作战,在速度和灵活性方面都难与蒙古骑兵匹敌。可见,文化上的支持对于军事上的胜利是多么重要。

明代郑和率舰队下西洋,遍历东南亚各国,直达非洲东部,不只得力于先进的造船技术,还得力于中国发明的指南针。马克思在论及中国的四大发明,即造纸术、指南针、活字印刷和火药,经由阿拉伯世界传到欧洲,是如何影响到欧洲的发展时,曾指出,正是火药填充的大炮轰毁了欧洲中世纪封建领主的城堡,而纸和活字印刷则为文化的传播创造了迅捷的条件,如果没有指南针,就难以设想哥伦布发现美洲新大陆。因此,历史的进步很大程度上得力于文化的进步。

当欧洲出现资本主义的发展和文艺复兴时,中国清代的闭关锁国政策和封建统治的腐败,使我们在世界舞台的文化竞争中落后,从此成为挨打的对象。从鸦片战争开始,中国经受了百余年世界列强的凌辱。而仁人志士为求救亡图存,历经太平天国、洋务运动、戊戌变法、辛亥革命和五四运动,越来越觉悟到一定要学习世界上的先进文化,对传统文化推陈出新。新文化运动的伟大功绩就在于它把西方以科学和民主为代表的先进文化引进中国,使马克思主义在中国传播开来,从而使现代中国革命走向胜利,开创了社会主义的光明道路。

当今时代,中国在邓小平理论、“三个代表”重要思想、科学发展观和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的正确引领下,为建设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现代化强国而奋斗。中国建设的文化是社会主义先进文化,然而中国还处于社会主义初级阶段,现实社会中存在的文化并非都为先进文化,既存在封建文化的残余,也存在资本主义文化的影响、渗透和冲击。社会主义文化建设必须大力推崇马克思主义科学的世界观、人生观和价值观,使中国的社会主义文化沿着正确的方向前进。

2.印 度

印度文化历史悠久,发展过程曲折,内部呈现多元化倾向。历史上,印度是世界四大文明古国之一,公元前2000年左右,印度创造了灿烂的古代文明。公元前1 500年至前1 200年,雅利安人迁入并带来了雅利安文化,成为印度教以及印度文学、哲学和艺术的源头,开始了恒河谷地文明。奴隶制度的萌芽时期约为公元前6世纪,出现了婆罗门、刹帝利、吠舍和首陀罗四大种姓。公元前6世纪至公元前5世纪是印度文化史上最为灿烂的时期,形形色色的哲学流派和社会理论蓬勃涌现,并产生了世界三大宗教之一的佛教。公元前325年,印度形成了统一的奴隶制国家。公元8世纪阿拉伯人入侵,带来了伊斯兰文化。16世纪欧洲殖民主义开始进入印度。1 600年英国建立东印度公司,对印度进行经济掠夺。1 849年英国占领印度全境,开始了残酷的殖民统治。1 947年8月1 5日印度宣布独立,1 950年1月26日宣布成立印度共和国。

印度文化在历史的长河中经历了产生、冲击、融合、发展等过程,印度教与佛教的产生、哲学流派的发展、奴隶制度的构建、阿拉伯伊斯兰文化与欧洲殖民文化的入侵,以及独立后文化的融合等,使印度文化既具有自身特质,又具有包容性与多样性。首先,宗教性是印度文化的一大特点。印度历史上曾先后产生多种宗教,如印度教、佛教、耆那教和锡克教,这些宗教在印度长期并存、和谐相处,并相当大地影响着印度人的生活,已经成为一种信仰、习俗和生活方式的综合体,使印度文化具有浓郁的宗教性。其次,多样性是印度文化又一大特点。印度历史上大部分时间处于四分五裂的状态,一次次的异族入侵带来了印度种族的混血以及文化上的对立、冲突、交流和融合。印度先后有来自非洲、欧洲和亚洲的黑种人、白种人和黄种人定居。此外,印度有数以百计的民族和众多的部落,人口在5 000万以上的民族就有1 0个,这些民族和部落都有自己的宗教信仰和文化传统,给印度文化注入了更多的新元素。

独立后的印度仍然受传统文化的影响,是一个多民族多宗教的国家,六大宗教的信徒占全国人口的99.3%。在宗教气氛浓郁的社会中,人们更多关注精神上的满足而相对轻视物质利益的追求。在语言的使用上,印度曾是英属殖民地,英语在印度已流行几个世纪,成为社会各界最重要的沟通交流语言,被外界称为“英国殖民统治留给印度的英语红利”[1 ]。英语是印度高等教育和研究的主要传播媒介,印度高等教育本科阶段的许多专业以及研究生阶段的各专业都将英语作为教学用语。[2]印度的一些大学或学院,还专门针对不熟悉英语的外国学生开设英语语言课,便于外国学生进行各门课程学习。英语红利给印度带来令人瞩目的竞争优势。自独立以来,印度出现了众多杰出人才并活跃于国际舞台,先后获得过多项诺贝尔奖。如1 91 3年泰戈尔获得诺贝尔文学奖,1 930年拉曼获得诺贝尔医学奖,1 979年德肋撒获得诺贝尔和平奖,1 998年阿马蒂亚·森获得诺贝尔经济学奖。在联合国及其他国际组织中,有大量印度籍国际职员。大量印度IT精英在美国IBM公司和微软公司任职。据统计,201 5年世界500强企业中共有75名外籍CEO,其中印度人占据1 0席,在外籍高级副总裁(SVP)中更是数量巨大[3]。印度的国际化人才众多,在国际组织中的高管比例很高,还有一批融会东西文化精华的作家、诗人。各个领域的高级人才得益于英语红利,他们具有较高的英语能力,善于沟通和合作,能够快速融入国际社会。

3.俄罗斯

俄罗斯文化经历了1 000多年的历史,受到东方和西方的交互渗透和影响。俄罗斯历史文化的发展大致分为以下几个阶段。第一阶段是基辅罗斯时期(公元862—1 240年),这一时期接受先进的欧洲拜占庭文化,是积极参与欧洲文化发展的时期。第二阶段是1 240年至1 480年蒙古鞑靼人统治时期,这一时期俄国在文化上急剧向亚洲靠拢,被迫接受蒙古文化。高度统一的中央集权制是蒙古人统治的典型特征,为后来俄罗斯的政权体制打下了深深的烙印。第三阶段是1 5世纪末至20世纪初,彼得一世强制推行改革,学习西方并引进西欧先进的启蒙思想和科学文化,使俄罗斯一跃成为欧洲的强国。第四阶段是苏维埃时期,苏联将其文化影响扩展到东欧斯拉夫地域和东亚,并用“柏林墙”把自己与西方隔开。第五阶段是后苏维埃时期,苏联解体后俄罗斯又出现“回归欧洲”的呼声,然而几十年过去了,俄罗斯并没有“西化”,相反却一次又一次地陷入危机。普京上台后,俄罗斯社会逐渐从“西化”的噩梦中清醒过来。为了“强国富民”,俄罗斯百姓甚至不惜牺牲民主、自由,要求“铁腕”整顿秩序。东西方的文明通过普京的“新政”,又一次实现了融合。

俄罗斯疆域分布横跨欧亚,但人口分布极不均匀,欧洲部分的人口占全国人口的五分之四,而东部地区由于气候原因人口密度每平方千米不足一人。俄罗斯也是一个多民族国家,共有1 76个大大小小的民族,大的民族人口过亿,而小的民族人口不足1 000人,俄罗斯族是国内最大的民族,占全国人口总数的81.5%。独特的地理位置使俄罗斯置身于东西方文化的交界处,在东西方文化双重作用下形成了兼具两者文化特征的文化体系。受东方文化的影响,俄罗斯半数以上的人信仰宗教,主要为东正教,信徒达90%。东正教与俄罗斯的民族道德传统相融合,构成了俄罗斯厚重的文化底蕴,对俄罗斯人的内心行为规范产生了深远影响。受13世纪蒙古鞑靼征服者的影响,俄罗斯民族具有豪放、刚烈、勇猛剽悍的性格。俄罗斯幅员辽阔,广阔的空间激发出俄罗斯人强烈的民族自豪感、自信心和凝聚力。在历史上赢得多次世界级大规模的战争,拿破仑、希特勒都败于莫斯科城下。从1 5世纪开始,经过400多年的扩张,俄罗斯从一个位于东北欧一隅仅有200多平方千米的小国成为世界上领土面积最大的国家。

4.巴 西

巴西是一个有着悠久历史和辉煌文明的国家,近代西方殖民者的侵略,不仅给巴西人民带来了深重的灾难,同时也给巴西打上了许多历史烙印。在欧洲殖民者到达巴西以前,巴西正处于原始社会末期,16世纪初葡萄牙人到达巴西,进行了长达三个世纪的统治,因此,巴西的官方语言为葡萄牙语。其间,先后有葡萄牙、西班牙、意大利、德国等国的移民进入巴西,19世纪后期,中国人、日本人也进入了巴西,各色人种混婚产生的咖啡色人种逐渐成为巴西人种的主流。201 9年,巴西人口2.1亿,其中,白种人占53.74%,黑白混血种人占38.45%,黑种人占6.21 %,黄种人和印第安人等占1.6%。巴西文化也呈现多样性、包容性和共生性的特点,既有本国土著文化的踪迹,又有欧洲各国移民的贡献,甚至还受非洲黑人文化的影响,且在演进中形成了自己的特色。巴西人热情奔放,爱好音乐,能歌善舞,民间创作丰富,流行桑巴舞,一年一度的狂欢节世界闻名。

巴西足球文化世界闻名。1 950年,巴西作为第四届足球世界杯的主办国,在付出努力的同时获得了亚军,从此巴西走上了足球强国之路。贝利、罗马里奥、罗纳尔多,这些闪光的名字为巴西人创造了一次次辉煌。巴西有着传统的宗教文化,宗教气氛浓厚且宗教情感强烈,是世界上最大的天主教国家,64.6%的居民信奉天主教,宗教礼仪体现出葡萄牙和西班牙的混合风格,热情奔放且洒脱散漫。巴西文化丰富多彩,兼容并蓄,不仅有足球文化和宗教文化,还有体现浓郁特色的建筑文化,以及富含浪漫主义色彩的文学作品。此外,影视、自然人文风光也具有与众不同的特点。巴西多元文化的发展为巴西经济社会的发展提供了更为广阔的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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