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趣味”在十八世纪的重要性
我们注意到,在所有这些思想者中,有一个包含若干前提的共同信念,他们与自己所处社会中的大部分人共同面对它们。他们并不质疑那些前提,而是寻求协调它们与音乐事实之间的关系。他们在自己的时代能够成功的原因之一或许是他们的看法得到了认可:那个时代的有文化、有教养的社会必须以相似的方式来回应一种艺术的激励。十八世纪的民众对艺术作品形成普遍回应的信任比不上他们对社会某一部分的正确回应的信任,也不及他们的另一个信任——得到合适和必要教育的整个社会可以共享那个正确的回应。在这一见证人人平等之理想诞生的时代,所有人的不平等由出身所致,但是他们有权利使自己得到平等。鉴于此,十八世纪乐于看到像共济会这些运动的兴起,这一运动形成了相同精神的结盟及其普世性追求。十八世纪看来像是一个法则与规章的时代——一个礼数为终极审视和“趣味”为首要思量的时代。由于这一原因,以后的时代将它看作这样一个特殊时期:在此,形式比内容更重要,方法比问题更重要。十八世纪的社会则从未以这一视角来观察自己。
威廉·霍加斯的讽刺面。画作表现时髦的柏林顿勋爵正爬上梯子去帮亚历山大·蒲柏刷石灰水。霍加斯将蒲柏视作柏林顿的宣传员。
或许我们所有的这些作者最突出的展示就是对理性进程的共同信念,它仍然必须考虑与之相对的感情或情感原则。这只是又一种对持久不变的人性两极状态的表述,但这种两极化的张力处在一个音乐历史时代的中心——这个时代就是通常所指的古典时代。对十八世纪的进一步探究将不仅显示其社交生活,还将呈现这一时代的艺术生命力在何种程度上依靠对持续性调整的认识,它要求在智识与情感、逻辑与感情——头脑与心灵——之间作出平衡。
注 释
[2].天主教最热忱的支持者之一托玛斯·阿奎纳(1225—1274)就成功地化解了亚里士多德哲学与教会之教义间的矛盾。
[4].Jean de La Bruyère, Du souverain ou de la république (Paris: Firmin Didot, 1858).
[5].Anlexander Pope,The Rape of the Lock, canto 3, lines 5-8.
[7].这一观点表明了一种在当时普遍的哲学思考,称之为“经验主义”[empiricism]。
[9].所选巴铎的全部引文都引自该书的第一版。它们分别可见于该书的第11、14、299、30、267、268、279和282页。由本书作者英译。
[17].“启蒙运动”可谓“理性时代”的同义词,它指一个特定的时代,在这个时代中,通过对一切事物的理性质疑形成对诸多社会责任和态度的重新审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