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结识先主
刘备字玄德,涿郡涿县人,汉景帝之子中山靖王刘胜之后,祖父刘雄和父亲刘弘都在州郡做官,刘雄官至东郡范县县令。刘备生于延熹四年(161年),幼年丧父,家道中落,与母亲贩履织席为业。十五岁时,刘备的母亲送他到大儒卢植处学习,与公孙瓒成为同学,公孙瓒年长,刘备以兄事之。刘备不爱读书,喜欢狗马、音乐和漂亮衣服。刘备少言寡语,礼贤下士,喜怒不形于色,善结交英雄豪杰,与关羽、张飞“寝则同床,恩若兄弟”。
黄巾之乱时,刘备平叛有功,担任安喜县尉,后怒鞭督邮弃官而走。不久,刘备又在下邳击败黄巾贼,先后担任下密县丞、高唐县尉、高唐县令,后被黄巾贼击败,投奔老同学公孙瓒。群雄讨董时,刘备也跟随公孙瓒进入冀州。
赵云与刘备一见如故,《云别传》:
时先主亦依讬瓒,每接纳云,云得深自结讬。
《资治通鉴》则说:“刘备见而奇之,深加接纳。”接纳,结交罗致。奇,看重。这两个词常见于长辈对晚辈。《三国志·魏书·吕布传》曰:“先是,司徒王允以布州里壮健,厚接纳之。”《三国志·魏书·田豫传》曰:“豫时年少,自托于备,备甚奇之。”吕布是王允的晚辈,田豫小刘备10岁。结识刘备时,刘备31岁,赵云很可能20岁左右。
初平二年(191年),赵云“为本郡所举,将义从吏兵诣公孙瓒”,这也可以帮助我们推断赵云的年龄。当时,多大年龄可以统领郡兵呢?《三国志·吴书·孙破虏传》载:“坚以郡司马募召精勇,得千余人,与州郡合讨破之。是岁,熹平元年也。”孙坚生于155年,熹平元年是172年,此时孙坚18岁。《三国志·蜀书·先主传》载:“灵帝末,黄巾起,州郡各举义兵,先主率其属从校尉邹靖讨黄巾贼有功,除安喜尉。”刘备生于161年,黄巾之乱发生于184年,此时刘备24岁。由此推断初平二年(191年)赵云应该20岁左右,与之前的结论吻合。历史学家方北辰先生在他的《三国名将:一个历史学家的排行榜》一书中,也持这个观点。
清朝史学家王鸣盛在《十七史商榷》中认为“赵云卒于建兴七年,其年想亦不过五十余。”建兴七年是229年,按照王鸣盛观点,赵云大约生于170年到180年之间。考虑到赵云在191年已经“为本郡所举”,赵云绝无可能出生在175年后。
还有人根据赵云字子龙认定他的生肖是龙,得出赵云生于164年的结论,这也有些武断。陆逊的孙子陆云字士龙,生于262年,生肖是马。梁陆云公字子龙,生于511年,生肖是兔。名字与生肖并不存在必然关系。
我们不妨取个整数,认定赵云出生在170年前后,20岁左右时投奔公孙瓒,结识刘备。
公孙瓒见刘备与赵云情投意合,就把赵云安排在刘备身边。
初平二年(191年),公孙瓒刚刚收降七万多黄巾余党,又得到赵云等冀州人士的归附,兵强马壮,不可一世,于是有了逐鹿中原的野心。公孙瓒以严纲为冀州刺史,田楷为青州刺史,单经为兖州刺史,分置各州,企图控制黄河流域。随即,公孙瓒亲率步骑四万进军界桥,列举袁绍十条罪状,以为公孙越报仇为名,正式向袁绍宣战。
初平三年(192年)正月,界桥之战爆发,袁绍以麹义为先锋,以步兵和弩兵大破公孙瓒的骑兵,生擒严纲,公孙瓒逃到渤海郡,与从弟公孙范一起退回幽州。
与《三国演义》不同,历史上,赵云与刘备并没有参加这场战斗。界桥之战前夕,刘备以别部司马的身份跟随田楷前往青州,赵云为刘备主管骑兵,《云别传》:
云遂随从,为先主主骑。
“主骑”即“主管骑兵”, 《新唐书·哥舒翰传》曰:“使王思礼主骑,李承光主步。”《资治通鉴》写作“(赵云)为备主骑兵”,含义更加清晰。从刘备日后救助陶谦的兵力配备看,赵云主管的骑兵应是“幽州乌丸杂胡骑”。《三国志·魏书·乌丸传》曰:“三郡乌丸为天下名骑。”这支骑兵大大增强了刘备的实力,使刘备有本钱抗衡曹操。
刘备来到青州时,前青州刺史焦和已死,青州成了无主之地,袁绍派出部将臧洪接管青州。田楷与臧洪之间多次交锋,刘备屡立战功,先后担任平原令和平原相。
担任平原相期间,刘备内仁外义,深得人心。对内,刘备为人谦和,乐善好施,与百姓同甘共苦。平原人刘平看不起刘备,不愿在刘备手下做事,派刺客刺杀刘备。受到刘备热情接待的刺客不忍心加害,说出真相后离开。对外,刘备遵道秉义,锄强扶弱。黄巾余党侵扰北海国,国相孔融派太史慈向刘备求救,刘备倾囊相助,当即派遣三千精兵前去解围。
赵云终于看到了他苦苦追寻的“仁政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