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一人承担
第77章：一人承担
离儿已经被打完了三十大板，被下人拖了进来。
“离儿，你为何要下毒！”殷竹竹冷声质问。
她的声音还是一如既往的清冷沉稳，但仔细听听已经开始颤抖了，还带着愤怒的意味。
离儿被打了一顿更加狼狈了，汗水打湿了头发，贴在脸上，两颊高高的肿起，嘴角还挂着鲜血。
她已经不能跪在地上了，而是狼狈的趴着。
突然，离儿转头看向秦素素，咧嘴一笑。
她嘴里居然也都是鲜血，很是可怕，那阴森的笑容看的秦素素心头一跳，差点叫出声来，却还是忍住了……
越是这个时候，她越是要撑住，一旦露出破绽就完了……
“你看着我做什么，这事又不是我让你做的！”秦素素狠狠地瞪了回去，目光带着警告的意味。
她手上有离儿家人的性命，所以她什么都不怕，再说了，就算离儿真的把她拉下水了，她也有办法完美脱身。
“呵呵……”离儿突然笑了，很是凄凉。
她这奇怪的动静让所有人都疑惑了，很自然的就怀疑到了秦素素身上，猜测是不是她指使离儿这么做的。
其实从一开始，几乎每个人都这么猜过，但都没有铁证来证明这件事情一定和秦素素有关，但就现在离儿的态度就很耐人寻味了……
见大家都看着自己，秦素素却笑了，“你们不会以为这件事情是我让离儿做的吧？”
殷竹竹冷笑，“于情于理，二姨娘都是最合适的人选。
秦素素心头一堵，不由得抓紧了水杯，面上却强装淡定道：“大姑娘真会开玩笑，离儿只是我院子里的一个粗使婢女而已，又不是我的心腹，若我真让她去做这么危险的事情她反咬我一口该如何？我会做这么冒险的事情吗？”
秦素素从一开始就想到了会有东窗事发的时候，所以早早就做好了准备，就像现在殷竹竹把这个疑惑问了出来，她也可以不慌不忙的回答。
这样说的确没什么毛病，大家也能理解，但就是因为秦素素说的太顺口了，才值得怀疑。
殷竹竹把这个问题问出来的时候，秦素素居然没有丝毫犹豫，直接就说了出来，都不思考一下。
但殷竹竹信不信没用，只要太夫人信了就行。
“二房说的有道理，若真是她指使的，为何不用自己身边的心腹，而是选一个粗使婢女呢，这风险太大了……”
太夫人边说边点头，显然已经站在秦素素那边了……
殷竹竹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她到现在才知道，为什么前两天秦素素总是厚着脸皮往太夫人的院子跑。
本以为是故意讨好太夫人，现在才明白怎么回事，都是为了今天做铺垫呢！
“你倒是说说，为何要对大房下毒手！”太夫人又看向离儿，语气凌厉起来。
离儿已经低下头了，不再去看秦素素，因为她知道，秦素素已经没有救自己的意思了……
现在摆在她面前的有两条路，一，就是承认这件事是自己做的，那她肯定就是死路一条了……二，是把秦素素供出来，这样她就不会死，但她的家人肯定难逃一劫了……
就算最后证明这件事情是秦素素做的，她也不会被赶出府，说不定以后还有东山再起的一天。
心里快速盘算着件事情的利弊，离儿突然抬起头，大声道：“没有人指使我，都是我自己做的，都是我！”
杨婉清抬起头看了她一眼，摇摇头，很是叹息。
几乎所有人都在心里默认了，这件事情肯定是秦素素指使的，她一个小丫鬟根本没那么大的胆子，更何况，那毒药她又是从哪弄来的？
可偏偏离儿不听，为了自己的家人能活命，她不得不这么做。
“你为何要这么做，理由是什么？”殷竹竹想让她把幕后主使说出来。
离儿的眼珠快速转动，“不，我只是讨厌大夫人，她把二姨娘害成这样，我想做二姨娘身边的一等婢女，所以才故意害大夫人讨她的欢心……”
她很慌乱，说话也很大声，典型的撒谎语言，却偏偏说的很真。
“所以……所以我才对大夫人下手，二姨娘根本不知道这件事，全都是我一个人做的，求太夫人责罚！”
她跪在地上，重重磕头，脸上的泪水和血水混在一起，很是可怕。
听离儿这么说，秦素素却松了一口气，手帕也松了下来。
她就知道，离儿是不会把她供出来的，除非她想全家人都跟着自己陪葬。
而殷竹竹，却缓缓的闭上眼睛。
实在没想到，离儿说出这种话来，此刻她多么希望离儿是贪生怕死的人，这样就不会如此胆小，也不会怕连累家人了……
既然离儿都这么说了，那他们自然不会再有什么疑问，太夫人直接做决定，把离儿赶出府。
从头到尾，殷长空都像一个置身事外的人，没说过一句话，甚至在发现那碗药有毒的时候也没什么反应，更别说去关心他的正房结发妻子了……
杨婉清虽然没说什么，但不代表她不寒心，相反，她的心已经痛到麻木了……
所嫁非人，这句话放在她身上实在太合适不过了……
“二姨娘，你平时管教下人也太松泛了些，日后一定要严加看管，若是再出了这种事，可不是巧合二字可以说得过去了……”
殷竹竹还是气不过，明里暗里又讽刺了秦素素一遍。
秦素素知道她的意思，这是在提醒她以后不要做这种事，当下她什么都没说，只是得意一笑，离开了……
杨婉清对殷长空的态度非常失望，早就已经把秦素素忽略了，等到所有人都走了之后，她才忍不住哭出来。
她心里实在难受，虽然早就知道殷长空对自己没了感情，但刀子一次次往心上捅着，她还是受不了……
殷竹竹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静静的抱着杨婉清，给她无声的安慰。
等她哭完这一场，就会比之前更强大。
殷竹竹也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到现在想想，还是她们太疏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