矫正与康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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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问题的解决路径:案例指导制度的引入

近年来,案例指导制度作为一项推动司法工作发展的创新举措受到理论界高度关注,并在司法实践中发挥了积极作用。最高人民法院为总结审判经验,统一法律适用,提高审判质量,制定了《最高人民法院关于案例指导工作的规定》,明确指导性案例的编选标准、编选程序、发布方式、指导原则等。最高人民法院通过《最高人民法院公报》、《人民法院案例选》、《中国审判案例要览》等定期公布指导性案例,作为各级法院审理案件的重要参考资料,有效地规范了法官自由裁量权的行使,促进了案件审判质量的提高。

执法理念随着社会文明进步和法治的发展而发展,在不同的历史条件下,具有不同的内涵。在当前社会矛盾凸显、刑事犯罪高发和对敌斗争复杂的大背景下,社会转型期所带来的诸多问题和矛盾很大程度上集中映射到监狱和罪犯身上,给监狱执法工作带来严峻挑战。根据“降低重新犯罪率”的要求,依法、规范、公正执行刑罚,理性、平和、文明、规范执法,客观准确实施惩罚和改造罪犯,已然成为监狱维护社会和谐、彰显公平正义的必然选择。为进一步提高监狱执法质量,维护法律在监狱的统一准确适用,我们认为,监狱应当充分借鉴最高人民法院案例指导的经验,建立监狱执法案例指导制度,来较好地解决选择性执法带来的负面效应。

(一)指导性案例与监狱执法案例指导制度

指导性案例,就是有权机关选择典型案例确认后按规定程序公开发布,以供下级机关处理同类案件时参考适用。立足我国国情,指导性案例有利于弥补成文法的不足,规范执法自由裁量权,促进公平正义的实现。“人们对于正义存在不同的理解,但大体可以肯定的是,正义的基本要求是,对于相同的案件必须得到相同的或者至少是相似的处理,只要这些案件按照普遍的正义标准在事实上是相同的或相似的。换言之,对于相同的事项应相同处理,对于不同的事项应不同处理,是正义的基本要求。”[11]

监狱执法案例指导制度,是指监狱机关以补充成文法的疏漏缺陷和规范监狱人民警察自由裁量权为目的,按照特别程序和标准,发布指导性案例,从而促进监狱执法统一的一项制度。监狱民警在坚持严格依照法律法规的同时,充分参考和借鉴指导性案例中对事实证据的审查、判断和运用方法,对案件的性质分析、事实的认定、适用法律尺度的衡量及法律规范具体化于案件实施的规律等,用以处理和解决罪犯日常管理和行政奖惩过程中遇到的类似情况和问题。

(二)监狱执法案例指导制度的特点

1.实践性。一方面,指导性案例是来源于监狱执法实践,是民警直接适用法律法规管理罪犯的产物,具有极强的实用性。另一方面,罪犯改造生活不仅仅是单向的,在很多方面、很多事情上会出现反复,而这些事情即使不完全相同,但也可能大体相当。法律最基本的公平要求之一就是执法尺度的统一,参考相关案例无疑有助于这一要求的实现。

2.时效性。指导性案例发生在罪犯改造的最前沿,是现实的最新需要,是公平正义观念的最新阐释,是对不合时宜的规定的合理修正,遵徇案例无疑有助于实现纠纷的更好解决。

3.可操作性。即执法案例指导制度的各项内容紧贴监狱工作实际,符合罪犯管理实战需要,指导性案例通过民警对法律法规的解释和思考,提炼监狱成功执法经验,便于民警运用和掌握。

4.权威性。指导性案例是经权威机关通过严格程序甄选出来的,并作了详细的分析和说明,应该是处置正确的案件,这一正确性既包括认定事实的准确性,也包括适用法律的准确性。

(三)监狱执法案例指导制度的功能

1.弥补成文法的不足。《监狱法》自1994年出台以来,一直未予修订。近年来,社会形势发生了深刻的变化,监狱外部面临的挑战,监狱内部押犯结构也发生了巨大的变化,特别是在和谐社会背景下,罪犯的权利意识日益高涨,监狱对罪犯的管理教育方法也必须作出相应的调整。案例指导制度是法律与实践相结合的产物,是将抽象、原则的法律条文变成形象、具体的执法规范的过程,让基层民警由单纯对照规章制度向借鉴成功案例转变,从而在一定程度上解决规章制度过于宽泛和罪犯现实改造表现复杂多样之间的矛盾。

2.约束自由裁量权。作为成文法的法律与生俱来的抽象性和原则性,为民警执法预留较大的自由裁量空间。“虽然法律人永远不可能成为实验室里工作的自然科学家,但是,他们仍需要追求确定性,同样的事项同样对待便是这种确定性追求的标志。”[12]在我国现行法律体制下构建案例指导制度,可以有效平衡监狱民警对规章制度理解的差异性,在一定程度上可以杜绝、避免和减少监狱人民警察知识结构、工作经验和能力、道德水平、性格特征上的原因之外的徇私枉法现象,从而最大限度地维护司法公正,提高执法公信力。

3.提高监狱执法效率。现阶段,当监区民警遇到复杂案件时,往往首先请示监区;在监区无法决定时,再请示监狱职能科室;职能科室仍无法决定时,最后请示监狱领导决定,致使案件处理周期长,效率低。若另外一个监区遇到同类复杂案件时,将一样重复上述程序,无形中浪费大量的监狱执法资源。推行案例指导制度,基层民警在新型案件、疑难案件面前,可以及时参照指导性案例作出处理,从而有效降低执法成本,提升执法效率,在基层警力紧张、罪犯监管改造形势日益严峻的今天具有重大现实意义。

4.提高监狱执法公信力。监狱安全稳定为天,公正执法为魂,只有做到监狱执法公正,才能确保安全稳定。公正的最一般标准要求相同或类似情况得到相同或类似的处理[13],建立案例指导制度能较好地解决监狱在罪犯日常管理、行政奖惩中存在的“同类问题不同处理”问题。指导性案例具有较强的指导性和权威性,是公认的符合法律、正义的标准并且具有可操作性的案例。监狱民警在办理类似案件时,以法律为依据,借鉴指导性案例解决问题的思维模式,可以统一法律的适用标准,提高监狱执法的公信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