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节　民间木版年画的种类与艺术特征

一、民间木版年画的种类

民间木版年画分为两大中心：北方是在天津杨柳青和山东潍坊的寒亭，南方是在苏州桃花坞和广东的佛山。它们的产品都有明显的地域风格，而且市场范围也很大。

年画的种类大约可以分为木版年画、刻纸、纸绘三种。木版年画是在木板上刻图案，然后再按图上色印到纸上。这一类的年画以天津的杨柳青、山东潍坊的杨家埠、河南的朱仙镇、苏州的桃花坞及广东的佛山镇的作品最为著名。年画的特色因地而异，但是它们的用色活泼大胆、寓意吉祥却是一致的。刻纸是用刻刀在纸上雕镂图案，画面的设计极具巧思，雕工细腻处极为生动传神。纸绘的年画内容以神像为主，如神荼、郁垒、钟馗、财神、天官赐福等，都是很受欢迎的题材。

苏州桃花坞、天津杨柳青、山东潍坊杨家埠、四川绵竹的年画在历史上久负盛名，被誉为中国“年画四大家”。

（一）桃花坞木版年画

桃花坞位于江苏省苏州市以北。桃花坞木版年画是中国江南地区民间木版年画代表之一，与天津杨柳青并称“南桃北杨”。桃花坞年画源于宋代的雕版印刷工艺，由绣像图演变而来。明弘治时期，名画家唐寅曾在这里建造桃花庵，此地自此名扬。桃花坞木版年画在明代发展成为单独的民间艺术门类，清代雍正、乾隆年间为鼎盛时期，每年出产的木版年画达百万张以上。此后江南各地受其影响，陆续开设画坊。其作品富丽堂皇，题材多样，或谓能“巧画士农工商，妙绘财神菩萨”，并且“尽收天下大事，兼图里巷新闻”。内容有故事戏文，人情风俗、时事新闻、美人、娃娃、灶君、神马等。太平天国末年，清兵围攻苏州，桃花坞木版年画生产受到了严重的破坏，以后一直萎靡不振。直到20世纪50年代初期，苏州市文联组织艺人恢复生产，后又成立“苏州桃花坞木版年画社”，在整旧创新方面取得了很大进展。

桃花坞木版年画主要有门画、中画和屏条等形式，其中门画可谓集历代门神之大全。桃花坞木版年画用一版一色的木版套印方法印刷出来，兼用着色和彩套版，工艺精美，构图对称、丰满，色彩绚丽。一幅桃花坞木版年画要套印四五次至十几次，有的还要经过“描金”“扫银”“敷粉”等工序。在色彩上，有桃红、大红、蓝、紫、绿、淡墨、柠檬黄等色；在艺术风格上，桃花坞木版年画构图丰富，装饰性强，富有浓郁的生活气息；在人物塑造、刀法及设色上具有朴实、稚拙、简练、丰富的民间美术特色；刻工、色彩和造型具有精细秀雅的江南民间艺术风格；主要表现吉祥喜庆、民俗生活、戏文故事、花鸟蔬果和驱鬼避邪等民间传统审美内容。桃花坞木版年画不仅广泛流传于江南一带和全国许多地方，而且远渡重洋流传到日本、英国和德国，特别是对日本的浮世绘有相当大的影响。数百年来桃花坞木版年画一直畅销于海内外，欧洲许多国家的博物馆及艺术馆都有收藏（图2-4～图2-7）。

（二）杨柳青木版年画

杨柳青位于天津市以西20公里，杨柳青木版年画有着600年历史。杨柳青木版年画始于明代崇祯年间。明永乐年间，大运河重新疏通，南方精致的纸张、水彩运到了杨柳青，使这里的绘画艺术得到发展。杨柳青年画盛于清朝雍正、乾隆至光绪初年。那时，天津杨柳青镇及其附近村庄，大都从事年画作坊生产，有“家家会点染，户户善丹青”之称。杨柳青镇最早开业的画铺为崇祯年代的戴廉增、齐健隆两家，后又有惠隆、美丽、宪章等字号。初期年画保存下来的很少，现在多见的是明末到清代嘉庆、道光年间的优秀作品。杨柳青年画的画样（粉本）有几千种。到了清代中期全盛时期，杨柳青镇的戴廉增画店一年生产的成品就达2000件，每件500张，共达百万幅。慕名而来的各地商客络绎不绝，杨柳青成为名副其实的年画之乡。

杨柳青年画的制作程序大致是：创稿、分版、刻版、套印、彩绘、装裱。杨柳青年画在后期制作过程中花费较多的工序是手工彩绘，把版画的刀法、版味与绘画的笔触、色调巧妙地融为一体，使两种艺术相得益彰。由于彩绘艺人的表现手法不同，同样一幅杨柳青年画坯子（未经彩绘处理的墨线或套版的半成品）可以分别画成精描细绘的“细活”和豪放粗犷的“粗活”。两幅作品艺术风格迥然不同，各具艺术价值。

杨柳青年画继承宋、元绘画传统，吸收了明代木刻版画、工艺美术、戏剧舞台的形式，采用木版套印和手工彩绘相结合的方法，因此民间艺术的韵味浓郁，富于中国气派。杨柳青年画创立了鲜明活泼、喜气吉祥、富有感人题材的独特风格。其木版年画具有鲜明的地方特色，深为广大人民群众所喜闻乐见，取材内容极为广泛，诸如历史故事、神话传奇、戏曲人物、世俗风情以及山水花鸟等。特别是那些与人民生活密切关联的题材，代表作品有《庄稼忙》《庆赏元宵》《秋江晚渡》《携壹南村访旧识》《新年多吉庆，合家乐安然》《渔妇》，以及带有时事新闻性质的《女子求学》《文明娶亲》《抢当铺》等，不仅富有艺术欣赏性，而且具有珍贵的史料研究价值。这些优秀作品体现了现实主义和浪漫主义相结合的优良传统，形成了杨柳青年画艺术的主流（图2-8～图2-10）。

（三）杨家埠木版年画

山东潍坊杨家埠木版年画兴起于明代，源于潍县西杨家埠村，发展初期受到杨柳青年画的影响，有“公茂”“永盛”“吉兴”“广盛泰”“万顺”等数家画店，其作品全以手工操作并用传统方式制作。年画品种增加，绘刻技术更加精熟，产生了如《张仙射狗》《年年有鱼》《刘海戏金蟾》《博古四条屏》等绘刻稳健，具有节奏感的大量优秀作品。清代乾隆年间是木版年画商品化高度发展的繁荣昌盛时期，在此后一个半世纪里，杨家埠“画店百家，年画千种，画版数万”，是全国三大画市之一。年画的题材也空前扩大，祈福迎祥、消灾除祸的神像画更加齐全完备。杨家埠年画的形式分为大门画、屋门画、炕头画等类别（图2-11～图2-14）。

杨家埠年画的制作工艺也别具特色，生产分绘画、雕刻、印刷、装裱等几道工序，每一道工序都极为精细准确。艺人首先用柳枝木炭条、香灰作画，名为“朽稿”，在朽稿基础上再完成正稿，描出线稿，反贴在梨木板上供雕刻，分别雕出线版和色版。再经过调色、夹纸、兑版、处理跑色等工序，最后进行手工印刷。年画印出来后，还要再手工补点上各种颜色进行简单描绘，以使年画显得自然生动。

杨家埠年画表现内容丰富，重用原色，线条粗犷，风格淳朴，重喜庆、浓彩、实用，多反映理想、风俗和日常生活，构图完整匀称，造型粗壮朴实，线条简练流畅。根据农民点缀生活环境的实际需要，杨家埠年画主要有大门画、房门画、福字灯、美人条、站童、爬童、月光等，具有浓厚的乡土气息和节日氛围。杨家埠年画题材广泛，形式多样，主要内容包括六大类，即过新年、结婚、农忙等风俗类，年年发财、金玉满堂等寓意吉祥类，门神、财神、寿星、灶王等招福辟邪类，包公上任、三顾茅庐、八仙过海等传说典故类，打拳卖艺、升官图等娱乐讽刺类，三阳开泰、开市大吉、四季花鸟等瑞兽祥禽花卉风景类。数百年来，杨家埠木版年画按照农民的思想要求、风俗信仰、审美观念、生活需要逐步发展完善，形成了古朴雅拙、简明鲜艳的风格。它植根于民间，装饰于节日，长期以来起着丰富人民精神生活、反映人民美好愿望、美化人民节日环境的作用。

（四）绵竹木版年画

绵竹木版年画以产于竹纸之乡的四川省绵竹县而得名。绵竹年画历史悠久，它起源于北宋，到明末清初进入繁盛时期。乾隆、嘉庆年间，绵竹全县有大小年画作坊300多家，年画专业人员达1000余人，年产年画1200多万份，产品除运销两湖、陕、甘、青及四川各地外，还远销印度、日本、越南、缅甸和港澳等国家和地区。

绵竹年画构图讲求对称、完整、饱满、主次分明、多样统一；色彩上采用对比手法，设色单纯、艳丽，构成强烈明快、红火热烈的艺术效果；线条讲求洗练、流畅，刚柔结合，疏密有致，具有强烈的节奏感；造型上讲求夸张、变形、象征、寓意等手法，具有诙谐、活泼的效果。绵竹年画内容广泛，题材繁多，归纳起来有避邪迎祥、历史人物、戏曲故事、民俗民风、名人字画、花鸟虫鱼等（图2-15～图2-17）。

绵竹年画以彩绘见长，具有浓厚的民俗特点和鲜明的地方特色。按制作方法分为“捶墨”“落墨”和“填色”三大类。“捶墨”即木版拓片（总称黑货），内容多为民俗、名人字画、神话传说等。“落墨”以水墨为主，色彩淡雅，近似国画“小写”，内容多为神像和各种戏曲故事。“填色”（总称红货）按繁简可分七种，有“明历明挂”“色金”“印金”“花金”“常行”“水墨”及“填水脚”。其中尤以“明历明挂”的绘制最为工整细腻，色彩也异常艳丽多彩。至于“填水脚”，用色单纯，却十分生动传神。从规格看，有大毛、二毛、三毛之分（毛是绵竹年画专用粉笺纸的开张）。所谓大毛，就是整张粉笺纸上作画，大多绘秦琼、尉迟敬德等武将，将其张贴于大门之上，意在御凶求安、护卫家宅。二毛者，即张贴于二门的文门神，其画稍小于前者，此类多系求福、求喜、求富贵的内容。贴于寝室门或灶屋门的三毛，画幅小于二毛，大多为仕女、娃娃题材，如观花美人、八宝童子等。此外还有一种属于稀有的落地门神，它是一种与大门一样大小的特大门神，这类门神常见于旧时代大户人家的庞大龙门之上，内容多为武将。随着人们审美情趣的变化，绵竹年画又出现了一大批具有时代特色并符合现代人们审美情趣的新年画。

（五）朱仙镇木版年画

朱仙镇木版年画是中国木版年画的鼻祖，主要分布在开封朱仙镇及其周边地区。朱仙镇木版年画历史悠久，堪称中国民间艺术宝库中的一颗明珠。天津杨柳青、苏州桃花坞、山东潍坊等地年画都受其影响。北宋年间，每逢过年过节，特别是过春节，家家户户贴门神已成为一种风尚，以祈求人寿年丰、吉祥如意、招财进宝、镇邪除妖。后来北宋没落、灭亡，开封几经战乱，木版年画便衰落下来。到了明代，开封年画虽然又获复兴，但已逐渐转移到朱仙镇。明朝末年洪水泛滥，开封被淹没，百业俱废，朱仙镇便成了木版年画的中心。明清时期，朱仙镇就有300多家木版年画作坊，至清末有70多家，其中以“万通”“天兴德”“德胜昌”“天义德”较为有名，作品畅销各地，于是开封地区的年画被统称为“朱仙镇木版年画”，影响深远（图2-18～图2-21）。

朱仙镇木版年画主要分为阴刻、阳刻两种，有黑白画和套色画两种形式，采用手工水印的方式，内容形式有文武门神、神像图等2000余种。朱仙镇木版年画特点显著：线条粗犷、形象夸张、构图饱满、色彩艳丽。朱仙镇木版年画最为著名的有两大类，一类是神祗画，如灶君神、天地神等；另一类是门神类。朱仙镇木版年画中最多的就是门神，门神中以秦琼、尉迟敬德两位武将为主。

朱仙镇木版年画具有用色讲究、色彩浑厚鲜艳、久不褪色、对比强烈、古拙粗犷、饱满紧凑、概括性强等特征。朱仙镇木版年画以传统技法构图，画面有主有次，情景人物安排巧妙，表现出匀实对称的美感，不但极具观赏价值，而且具有很高的艺术收藏价值。鲁迅先生曾给予其很高的评价：“朱仙镇的木版年画很好，雕刻的线条粗健有力，和其他地方的不同，不是细巧雕琢。这些木刻很朴实，不涂脂粉，人物也没有媚态，颜色很浓重，有乡土味，具有北方木版年画的独有特色。”这是对朱仙镇木版年画艺术特色的很好概括。现在上海鲁迅纪念馆还珍藏着26幅鲁迅收藏的朱仙镇年画作品。

（六）武强木版年画

武强木版年画是流行于华北一带的民间木版年画，因主要产于河北省武强县而得名。武强有“年画之乡”之称。武强年画是在原始的耕作方式、佛教思想、传统观念和古老的民族习惯影响下发展起来的民间乡土艺术（图2-22～图2-25）。

武强年画至今已有500多年的历史，起源于元代以前，武强年画起初是民间画家亲笔画，逐渐发展成刻版印刷，以至全部套版印刷。明代初期形成规模，到清康熙至嘉庆年间（1662～1820年）进入鼎盛时期。从业人员约500人，店铺达144家，最高年出产画品达1亿多张，约占当时全国年画销量的三分之一。直到清末民初，在武强县南关有字号可考的画店仍有144家，其周围68个村庄里共有1587个民间作坊从事画业生产与销售，从业者达数千人，在外地开设的批发庄有180余处，最高年销量达1亿对开张，行销当时大半个中国。

武强年画是用杜木刻版，采用黑、红、绿、黄、紫、粉等几套色水印的木版画。它手工刻版，手工拓印，绘、刻、印紧密结合，古朴而精美；构图饱满，线条粗放，色彩强烈，装饰性强，有自己独特的艺术风格；画面结构紧凑，主题突出，人物场景简练。刻版以阳刻为主，兼施阴刻，线条稳健、流畅。武强年画运用黑白对比手法，不失古朴、雅拙的风格。色彩一般用原色，单纯而富有变化，强烈而又调和，形成了喜气洋洋的节日气氛。

武强年画题材广泛，形式多样，具有浓郁的乡土气息。形式有门画、窗画、灯画、斗方、贡笺、中堂画、炕围画、顶棚画、囤画、对联、条屏等，甚至牛棚、马厩也有专门张贴的年画。在雕法上有的精细，有的粗细相间，尤以大刀阔斧、粗犷自然的刻法见长。题材主要有戏文故事、风俗时尚、喜庆寓意、娃娃美女、花卉山水等。代表作品有《踏雪寻梅》《三娘训子》《赵州石桥》等。

（七）其他木版年画

（1）佛山木版年画：华南地区流行的民间木版年画，产于广东省佛山镇（今佛山市），始于明永乐年间，盛于清乾隆至嘉庆年间。佛山年画分原画、木印、木印工笔三种，包括门画、神像画两大类，所取题材有各种神像、历史人物、戏曲故事等。其特点是线条刚劲、粗放、简练，有木刻趣味，多使用大红、橘红、黄、绿等色，有的还吸收了当地铜衬剪纸艺术的特色，在画中人物的盔甲袍带上加饰金银花纹，使神像金碧辉煌，有着强烈的装饰风格。

（2）凤翔木版年画：凤翔县位于陕西省关中平原西部，是我国知名的木版年画产区。独具风格的陕西凤翔木版年画是中国民间年画的一大流派，被国外收藏家赞誉为“东方智慧的结晶”，在世界各著名博物馆皆有收藏。凤翔木版年画多年深受西北民众喜爱，它继承、发扬中国传统绘画艺术的线条手法，同时吸收了历代寺庙壁画、石刻笔法、刀功特点，以线刻为主，线条刚劲有力、简明质朴、生动大方。色彩以红、绿、黄、紫为主，再衬以黑色线条，对比强烈，生活气息浓郁，形象丰满逼真。印刷时先用颜色印染天地，再开红光、涂胭脂、加重彩，后套黑线主版，画面既和谐朴实，又生动别致（图2-26～图2-29）。

（3）山西晋北、晋南木版年画：山西年画分南北两大支系。晋北年画以大同、应县为中心，以窗画为代表，窗画以戏曲故事为主，兼有祥禽瑞兽、花卉果蔬。晋北年画既有版印墨线与手绘结合，也有套色彩印。晋南年画以临汾、运城为主，除了常见的门神、纸马、贡笺、条屏、中堂等形式，拂尘纸与灯画产量也较大，且最具艺术特色。晋南年画有半印半绘，也有完全套色的大红、桃红、黄、绿、黑五色，对比强烈，绘制风格粗犷豪放（图2-30、图2-31）。

（4）东丰台木版年画：天津丰台镇位于宁河、宝坻、丰润、玉田交界处，交通便利，曾商贾云集，有“京东第一镇”之誉。为与北京丰台相区别，人称东丰台。东丰台年画历史久远，成气候时，可上溯至清中期。清末民初时，该镇有10多个有名的画铺，13个有规模的染纸作坊，是冀东年画最大的集散地之一。东丰台年画虽传承杨柳青年画的特点，但亦受东北、冀东民俗的影响，自成一格。颜色的使用上更为鲜艳，画面更为粗犷和夸张。构图也较独特，有的对吉祥字大胆使用，不惜占据画面主体；有的为窗格式画面，将10余块画版拼接套印，浑然一体；还有的再现戏剧情节，可将画面裱制成16幅条屏等（图2-32）。

二、年画的艺术特征

年画，顾名思义就是过年时张贴的画。旧时候，每当春节来临，家家户户都把房院打扫得干干净净，在堂房、卧室、窗旁、门上以及灶前、院内的神龛上，贴上焕然一新的年画，既用以创造喜气洋洋的新年气氛，又借以祈求上天赐予幸福，消除灾祸与不幸。各地出产的年画，都有各自明朗的风格，而且市场的范围很大。年画在很长时期以来，一直就是民间创作并喜爱的美术形式。

民间年画基本上属于农民自己的艺术。画中形象质朴、自然、简练、单纯，比较直白地表达农民朴实的主观愿望。很多画面都有情节性、装饰性、趣味性，色彩鲜艳强烈。这样的表现方法既适合广大农民、市民的欣赏习惯和审美趣味，也便于木版印刷制作。民间年画是先画出底稿，再复刻在木板上印刷而成，或印出轮廓线，再用笔填色。在现代印刷技术产生之前，这是大批量生产图画的唯一方法。年画通过寓意、写实等多种手法表现人民的美好情感和愿望，尤以直接反映各个时期的时事风俗及历史故事等题材为特点，如年画《连年有余》，画面上的娃娃“童颜佛身，戏姿武架”，怀抱鲤鱼，手拿莲花，取其谐音，寓意生活富足，这已成为年画中的经典，广为流传。